“对了,那个王文山人咋样?听媒人说,他长得很好性格也不错还特别有钱,除了年龄大些,基本上没得挑呢。”
赵母见事情都办妥了,她们马上就会变成有钱人,心情瞬间变得特别好。
也有闲情逸致问问男方的情况了,毕竟赵青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一下。
“呵呵,年龄岂止是大一些,王文山比我大了整整二十岁呢,比我爸还大两岁,媒人说话太不靠谱。
长相嘛就是一般人,不太丑也不谈不上好看,性格还行,反正对我算的上是温声细语,我跟他说了林知瑜的事儿,他还想找人帮我出气呢。
也确实挺有钱的,他一下子就给了三百块钱的见面礼,还说这都是小钱,他挥挥手的事儿。
也幸亏了这三百块钱,不然我咋把鱼苗买回来,还有这板车这木桶,都不少钱呢。
而且中午饭他点了六个大菜和一道鲫鱼汤,我们两个只吃了一点,剩下的他让我用油纸包了带回来给你们吃。”
赵青青从板车上把油纸包拿了下来,递给了赵母,虽然跟踪林知瑜的时候,那里面的菜被她吃了些,但还剩下不少。
想起王文山,赵青青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厌恶,王文山那张脸长得还可以,但那一身的肥肉松垮垮地,往凳子上一坐,像一块肥肉似的,根本没法儿看。
光这么想想都腻的紧。
不像宋屿川又年轻又帅,不仅脸长的好,身材也好,她见过他穿着背心去捡木柴的样子,那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都是肌肉,线条可流畅了。
赵母接过油纸包,打开看了看。
里面有红烧肘子,柴火鸡……全是大菜,香得她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伸手扯了一块肘子肉下来,迫不及待地放到了嘴里,嚼了没两下就咽了下去。
因为林知瑜,她们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苦日子,别说吃好吃的,就连饭都吃不饱。
而且她已经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以前日子好过的时候,她也舍不得买肘子,顶天了买两斤五花肉,腌起来慢慢吃,炒菜的时候切上一两片。
如今看那红润油亮的大肘子,赵母哪里还忍得住,像是饿了好几天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完全停不下来。
赵青青看赵母吃的那么香,怕她一下子把肘子吃光了,心思收了收,立马跟着一起吃。
两个人很快就把一个红烧肘子给吃光了,双双打了一个饱嗝。
尤其是赵青青,感觉胃里撑撑的,完全不能动,一动那食物就有可能从胃里冒出来。
“青青,王文山这么有钱,又舍得把钱给你花,这样的男人比宋屿川好太多,你可给我好好把握住,不能再有别的心思。”
她怕赵青青还惦记着宋屿川。
“知道了。”赵青青应了一声,心里不怎么痛快,也不敢说。
赵母是个厉害的,她想办的事儿,家里人谁要是不依着,不仅会撒泼打滚,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而且特别固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实在没勇气跟赵母掰扯。
“哎,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吃的?”赵父从外面进来,浑身都是呛人的酒气。
一看到桌子上摊着这么多好吃的,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赵母瞪了他一眼,得意地把王文山跟鲫鱼苗的事情同他讲了。
“哎呦,这么说我闺女要发财了?太好了,青青,你可真有出息,不愧是我闺女。”赵父双眼放光,就桌上这些大菜,他就着小酒一喝,岂不能美死,“我啊最近馋酒馋得快魔怔了,闺女你孝敬点儿?”
赵青青有些犹豫,她手里就剩下二十块钱了,还得留着做买卖呢。
“哎呀,你舍不得?还是林建军那个死老头子命好啊,听说他闺女林知瑜不仅总给他做些好吃的,还经常孝敬零花钱。
我就不行了,我这闺女如今有钱了,孝敬我点儿零花钱就心疼得不行,我还活着有啥意思啊。”赵父见赵青青犹豫着不肯往外掏钱,立马开始哭天抹泪。
赵青青忍不住心烦。
又听赵父提到林知瑜有多孝顺,她心烦又窝火。
“行了行了,我给你还不行吗?”赵青青烦躁地挥了挥手,从兜里掏了两块钱给他,“爸,省着点儿花,我的钱也不多了,还留着做买卖呢。”
赵父拿到钱,立马就不哭天抹泪了。
听到赵青青这么说,他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你马上就要挣大钱了,以后过得都是吃香喝辣大把花钱的好日子,就孝敬我那么一点点,还让我省着花,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哟。
做买卖钱不够的话,就朝你那个金龟婿要啊,反正你们以后迟早要结婚,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要我说,你干脆也别养什么鲫鱼了,直接跟金龟婿结婚,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当阔太太多好,我跟你妈也能跟着享享清福。”
赵青青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还没打算跟王文山结婚呢,现在只是交往阶段。
“行啦行啦,两块钱还堵不上你的嘴,等闺女挣了大钱再多孝敬你一些不就得了。”赵父还要说什么,赵母走了过来,将人往屋里一推,“赶紧回屋睡一觉清醒清醒。”
等赵父进屋之后,赵母笑呵呵地看着赵青青,“闺女,你爸喝醉了,说了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过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
既然有靠山就得用起来,不然只靠你一个人太忙太累。
结婚的事儿不用那么着急,这男人都一个样,结婚之前好说话着呢,结婚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得趁着没结婚,充分利用他手里的钱和人脉,顺便磨磨他的性子,让他更听你的话。
回头你把他约家里来,妈给他做一桌子菜,好好招待招待他。
这样显得咱们家人对他很重视,以后他给你花钱会更舍得。”
“谢谢妈,还是你理解我。”赵青青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容。
她不是不想伸手跟王文山要钱,她只是知道这会儿没结婚,王文山对她还觉着新鲜,自然她说什么都行。
一旦她要钱的次数多了,王文山肯定会恼火,便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听话。
“嗯,我关心你还不是应该的嘛,咱们母女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赵母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不过这请客吃饭嘛得用钱,闺女,你给我三块钱?”
赵青青:……
她还以为赵母是理解她的。
没想到比赵父还狠,居然一开口就要三块钱。
虽然她心里不怎么痛快,但她也没拒绝,从兜里掏出三块钱来递给赵母。
赵母喜滋滋地接过钱,又换了一身衣服,高高兴兴地出门了,她得去村里那帮小姐妹跟前好好炫耀一番。
赵青青却高兴不起来。
那三百块钱她还没揣热乎呢,转眼间就剩下十块了。
这让她怎么高兴?
不过,只要再熬上几天,把鲫鱼养好,就可以挣大钱了。
而且她已经把林知瑜进鱼苗的路子都给买断了,等鱼塘里放鱼苗的那天,她定要去看看林知瑜的笑话,好好出上一口恶气。
……
赵母从家里出来,时不时地哈哈大笑几声,走路也是一颠一颠的,若不是她那一百六十几斤的大体格子在那儿压着,说不定她整个人都会像蒲公英一样飘走了。
村里的人在路上看到了,心里忍不住好奇,之前赵青青坐在板车上被人推着回村里,这会儿赵母又乐颠颠的像是疯了一样。
老赵家咋了,到底出啥事儿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们之前在赵青青那里吃了憋,是绝对不会再凑上前去找没脸。
村民不仅不主动凑上前去,反而还扭头就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哎,老张,你躲着我走干嘛?”
赵母见状,兴高采烈的脸立马沉了几分,她伸手扯住一个平时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小姐妹,厉声质问了一句。
赵母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跟人分享她的喜事,但出门走在路上都好一会儿了,也没人开口问她一句。
不问就算了,甚至还躲着她走。
咋滴,她身上有毒吗?
那叫老张的女人本来想趁着人多赶快走掉,没想到被赵母抓了一个正着,她左右看看,见大伙都跑的光了,心里忍不住懊悔。
刚才她应该跑快点的。
“哎呦,老赵,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咱俩关系那么好,我能躲着你走吗?”老张把胳膊从赵母手里扯出来,脸上有些尴尬,“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人见你闺女坐板车回来,以为她出了啥事儿,出于关心问了几句。
没想到青青一点儿也不领情,还刺了人家两句。
再加上之前青青骗林知瑜钱的事情,大伙现在对你们家的印象都……不咋好。
谁要是跟你家走的近了,都会被大家指指点点呢。”
赵母闻言,松开了她的胳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
“哼,这可不赖青青,是那些人没搞清楚状况。
是这样的,大伟媳妇给青青介绍了一个有钱的老板当对象,她对象给了青青一笔钱,支持她做大买卖。
青青坐的那辆板车以及板车上的东西,都是她花钱买的。
青青要做大买卖了,那些人没眼力介,非问青青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这不是触霉头呢吗?
我们青青啊,就是好脾气,才刺他们两句,要换做是我的话,我非得撕烂他们的臭嘴。
老张,你该不会怕被指指点点,故意跟我保持距离吧?”赵母脸上凶凶的,语气也带着愤怒。
她早就知道,村里这些人因为林知瑜的缘故,一直对她们家指指点点的,路上老远看到她们,就躲得远远的。
但她没料到村民们这么过分,谁要是跟她们家走的近了,也要被指指点点,这不是欺负人呢吗?
老张太了解赵母了。
赵母这番话看似在解释,实则是在炫耀。
“老赵,你说啥呢,咱们俩就跟亲姐妹似的,我能跟你保持距离吗?我刚才就是着急回家,没看到你。”她脸上赔着笑,“你刚才说啥,青青要做大买卖?啥大买卖啊?”
“呵,就是养鲫鱼卖鲫鱼,青青进了一批质量特别好的鱼苗,又找好了销路,就等几天养成之后卖出去挣大钱!”
啥,养鲫鱼卖鲫鱼?
老张有些懵,神色讪讪的,“这不是林知瑜正做的买卖吗?”
“哼,谁规定这买卖只能那小蹄子做,不许别人做?”赵母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了一口气,神秘兮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青青已经和林知瑜进鱼苗的地方谈好了,以后人家那鱼苗只卖给青青,停止跟林知瑜之间的合作。
林知瑜进不来鱼苗,看她还怎么挣钱,还有她那鱼塘也白建了。
看着吧,我们青青只会比那个小蹄子做的更好。
对了,青青说了,等把这批鲫鱼卖出去,我们也建个鱼塘,就建在林知瑜那个鱼塘旁边。”
老张眨了眨眼,心里明白过来,说好听点儿,赵青青是打算跟林知瑜做竞争对手,说不好听点儿,这是在明晃晃地抢林知瑜的生意啊。
她不禁有些羡慕赵母,老赵家的日子眼看着都破败的过不下去了,谁承想,因为赵青青交到了有钱的对象,这日子一下子又起来了。
“老赵,那你家建鱼塘,也要招工吧?到时候能不能优先考虑我家男人,上次林知瑜那个鱼塘动工,我家男人知道你家跟林知瑜家有矛盾,为了支持你们,连名都没去报呢。”老张笑的一脸谄媚。
其实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她家男人早早地去报名了,只不过半路途中,听到赵母说有证据能证明林知瑜的鱼塘没办法开土动工,跑去看热闹了。
等看完热闹,再去村长家报名的时候,才知道人已经招满了。
她家男人悔的肠子都青了,背地里足足骂了赵母七天,要不是她造谣生事,一天一块钱的活儿就被她男人抢到了。
尤其听说林知瑜中午管的那顿饭,白米饭又有菜有肉有汤的,一连七天,她家男人懊悔地吃不下睡不着。
当然这事儿可不能跟赵母说。
“那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你直接找我报名就行。”赵母矜傲地摆了摆手,从兜里拿出三块钱来,在老张眼前晃了晃,“哎呀,我不跟你多说了,青青刚给了我三块钱的零花钱,让我去买点儿好吃的呢,我先走了啊。”
啥?
零花钱一给就给三块钱?
赵青青可是有钱了。
一个健壮的男人去镇上打零工,一天才八毛钱,不吃不喝的话,攒四天才能攒出来三块二毛钱。
赵母拿人家四天的工资当零花钱,也太奢侈了一些。
老张看着赵母那一颠一颠的,仿佛随时都要飘起来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
她要是有个闺女,能找个当老板的对象,能挣大钱,还舍得给零花钱,她保准儿比赵母还飘飘然呢。
她对赵母的话也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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