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族长的脸沉沉的,多少年了,他还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威胁过。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把人喊到一块儿,商量一下到底该咋办。
林老族长指挥他儿子林大福,“去把林建军小闺女还有李光明请来,把这事儿好好掰扯掰扯。”
“爸,都说了不让你管,你咋还管呢。‘林大福不愿意去。
本村的向着本村人,有啥好掰扯的,都不给刘老太太她们这么大脸,他觉得这事儿林家小闺女做的就挺好,不承认就对了,都啥年代了还讲究娃娃亲?
还有,那刘招财一看就贼眉鼠眼的,活该被打。
还想让林家小闺女离婚嫁给他,不然就要人家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当真是不要脸了。
再说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大伙办事儿有法依着,还有村长管着,这家族族长早就成了过去式。
林大福不愿意让老太爷蹚浑水,更不想帮着老刘家调和,所以说啥也不肯去。
正僵持着,林知瑜一行人敲门进来了,她走在最前面,身后还有李光明,王镇长还有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
林大福是个机灵的,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又是村长又是镇长的,连忙跑去屋子里拖了好几把椅子出来。
“这老刘家的人真是黏皮糖,这不黏在我们家不走了,嚷嚷着让我爸给她们做主,我爸年纪大了不管这事儿,刘家这几个黏皮糖还给威胁上了。
要我说,林丫头这事儿做的特别对,有啥好说的。”林大福脸上笑呵呵地,先把自己的立场表明了。
刘老太太见林老族长把人聚齐了,还以为林老族长服软了,当下就得意起来,琢磨着林知瑜会咋做。
说实话,她心里非常不想林知瑜嫁进来,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别说刘招财不是她的对手,整个老刘家加起来都很难弄过她。
刘老太太满心希望最好还是把鱼塘跟罐头加工厂搞到手。
那可都是活钱。
“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今天就把事情做个了结,达成了共识,以后谁也不许没完没了地纠缠。”林老族长见人都到齐了,当下也表明了态度。
刘老太太家跟林知瑜,他当然是向着本村人了,尤其是刘老太太对他软硬兼施,伤到了林老太爷的自尊。
他更不可能帮着刘老太太一家子了。
刘老太太又把条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威胁一番,“你若是不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就去报警,就去宋屿川单位闹。”
林知瑜是做买卖的,宋屿川是端铁饭碗的,这两人肯定把名声看的比命重要。
林知瑜主动开口,“那当年刘桂花撇下娃娃亲,跟有钱的对象谈婚论嫁算咋回事儿?
你当时可说这娶妻嫁人讲究门当户对,你们刘桂花就应该嫁个有钱的,而不是我大哥那样的穷种。
还让我们林家把娃娃亲这事儿忘了,就当没有这事儿呢。
大福叔,当初您也是见证人,您应当知晓这事儿。”
“对,没错,当初是你们老刘家攀龙附凤,为了让刘桂花嫁个有钱的对象,亲口说的刘桂花跟林国庆的娃娃亲不做数。
我当时可是跟着去了,亲耳听到的。”林大福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林大福当时是跟着去了,不过只是去壮场面的,也没咋细听,后来他才知道刘桂花早就攀上了有钱人,跟林国庆的娃娃亲不作数了。
如今林家小闺女提到他,明显是想让他当个证人,这有啥,反正他早就看刘老太太一家不顺眼了。
自己做的愁不要脸还想林家感恩戴德?
可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刘老太太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真是邪了门了,林知瑜咋老是揪着这事儿不放。
她理直气壮道,“我都说了,这事儿当初桂花年纪小年轻不懂事,这事儿后来不是没成吗?”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当年可是你亲口说的,让我大哥别耽误刘桂花过幸福日子。”林知瑜只要盯住这一点不放。
没办法,这刘老太太总是明里暗里地偷换概念,你跟她讲理她跟你讲情,你跟她讲情她跟你讲理,对于这种黏皮糖你要是不从根上给她一把拽下来,她能一直黏着你。
刘老太太脸色都变了,她一直都知道想要拿下林知瑜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不容易,因为林知瑜挺不好对付的。
果不其然,林知瑜一直揪着桂花之前那档子破事儿不放,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可真令人讨厌,幸亏刘招财没把她娶进家门,不然就冲这个刁劲儿,老刘家一大家子还不成天看小蹄子的脸色。
刘老太太过惯了一言堂的日子,在家里说一不二,没人敢反抗她也没人敢这么咄咄逼人揪着她不放,刘招财想娶林知瑜进门当媳妇?
呵呵,她才不要呢,她就要鱼塘跟罐头加工厂,等有钱了,刘招财就算不能生孩子又咋样,啥媳妇看在钱的面子上都得好好伺候他。
娶个有出息有能力的儿媳妇,不如把挣钱的工具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样多踏实。
“我当年做了糊涂事儿,但我已经知道错了,为啥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原谅我一下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了嘛。
你就没做过错事儿吗?你都结婚有孩子了,之前还跟赵大伟不三不四的呢。”
刘桂花眼见着刘老太太被怼的说不出话,立马抬手指着林知瑜,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
她自己做的不对还给委屈上了。
林知瑜一抬手。
‘啪’地一声,甩了刘桂花一耳光。
“你咋敢打我?你找死……”刘桂花被打懵了,她反应过来就往林知瑜跟前冲。
还不及近身,刘桂花脸上再次传来一股剧痛,耳朵里嗡嗡响,脑袋也疼的不行,她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两边的脸跟馒头似的肿了起来。
刘桂花不服气却没敢再继续上前找不痛快。
林知瑜略带嘲讽道,“我刚才一时失手了,你能原谅我吗?”
刘桂花被气炸了,她情绪失控道,“呸,林知瑜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打了我还想让我原谅你。
门儿都没有,你死了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大哥是啥香饽饽,我非他不嫁啊,要不是为了把鱼塘跟罐头加工厂搞到手,我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你等着,我们把鱼塘跟罐头加工厂弄到手,我就找人弄死你,弄死你全家,让你们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刘老太太想让刘桂花住嘴,但她根本拦不住,刘桂花就跟点着了爆竹一样,噼里啪啦一顿猛骂,什么狠说什么。
刘桂花说完之后,立马痛快了,但一看刘老太太铁青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惹了大祸,竟然一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了出来。
她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林知瑜哪能不清楚她们的目的,她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就这么遭人惦记!
“原来你们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为了我的鱼塘跟加工厂啊。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十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也能拿出来翻一翻,到处去膈应人。
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不依不饶地各种折腾。
礼义廉耻暂且不提,这脸彻底不要了是吧?
对了……陈村长,你村里的人闹事儿,你不说管着些还跟着她们一块儿闹,你咋想的,莫非也看上我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了?”
林知瑜小手一摊,给他盖棺定论,“我算知道为啥你村子发展不行了,原来这心思都放这歪门邪道上了。
明白的告诉你,少打我鱼塘跟罐头加工厂的主意。
真应该让大喇叭村的村民们都看看,他们的村长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王镇长跟李光明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陈村长身上。
陈村长被一股巨大的难堪笼罩住,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说他惦记林知瑜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他还真没有。
他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跟镇上要些贫困补助金,又时不时地想给李光明找些不痛快,所以刘老太太上门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为的就是给李光明添堵。
谁惦记她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了!
没想到没给李光明找不痛快,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难堪,刘家这点儿玩意儿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咋这么没用。
陈村长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屈辱过,恨不得扭头就走。
可他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又想到自己承受的屈辱,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陈村长咬牙道,“刘桂花的事儿我不管,刘招财是被你男人打伤的,这总是事实吧?
打了人就应该给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就是啊,你们不认这门亲事儿就算了,好好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我们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至于动手打人吗?还把我们招财打成这个鬼样子,他才二十九岁啊,媳妇娶不上孩子生不了,我们老刘家都断子绝孙了,你给赔偿不应该?要你的鱼塘跟罐头加工厂过分吗?”
刘老太太见陈村长发话了,立马来了精神,垂死挣扎一番,不求把鱼塘跟罐头加工厂都要过来,要过来一个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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