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玲觉得林知瑜不敢跟她比试,是因为三十块钱少了,所以想也不想地开到五十块钱,死村妇那么爱钱还能不答应?
林知瑜无语地看了她好半响,“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张艳玲懵了懵,俨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跟你比,这五个字很难理解?
你不是大学生吗?若是真理解不了,回头赶紧去医院挂个耳鼻喉科,测一测听力。
顺便再挂个精神内科,查一查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早发现早治疗。
我跟你又不熟,你总跟我比干什么。”
林知瑜也不留客气,她对张艳玲实在讨厌得紧,之前还会看在张艳玲跟梁上进同村的份上,不会明晃晃地表现出来。
现在她谁的面子都不会看,因为惹得她不高兴了。
重活一世,林知瑜更注重自己的内心感受,她每天都要过的很快乐才行,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任何人都不行。
再说了,快乐的事情那么多,她忙得团团转,哪儿有那闲工夫陪一个陌生人胡扯,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张艳玲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死盯着她不放呢,其实也很好理解。
这一屋子人要么有真材实料是大学生,要么是老师校长,身份都摆在那儿呢,这些人都比张艳玲厉害,张艳玲才不敢找他们晦气呢。
这就叫看人下菜碟,没办法也改不了,这是天生的坏。
说起来,张艳玲是个挺没品的人,紧盯着她不放,除了天生的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通过跟她对比,来显示自己有多么优秀。
屋里那些人包括宋然然要么条件跟她差不多,要么比她强,张艳玲倒是想踩着人家展示,也没得可踩。
这会儿逮着她一个学历低的,可不就得使劲儿踩吗?
林知瑜上世好歹是上市集团的老总,她深谙其理,对这种事儿还有张艳玲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如果她没有上世的经历,就张艳玲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搁原主身上,肯定会把原主给逼疯了。
无论哪个年代,都有好人有坏人,虽然这个年代的人更有人情味一些,但也总会有张艳玲这种固执的。
过个几十年,张艳玲若是生个儿子,娶个儿媳妇,她大抵就是那种仗着自己有点儿文化,刁钻又固执的老婆婆,娶的儿媳妇要是个同样有文化还得能炸刺的才能治住她,要是娶个性子软乎的,呵呵……估摸着能把人磋磨死。
林知瑜想到这里不由地笑了笑,小豆包以后找对象她可得看好了,除了对象,原生家庭也是个重要的考察因素,要是对方是那种刁钻心眼贼多还喜欢磋磨人的婆婆,男人再好也不能嫁。
女人这辈子并不是非得结婚才行,如果嫁人不快乐,天天鸡毛蒜皮的麻烦事儿不断,那还结婚干啥,嫌自己命长给自己添堵吗?
她要努力挣钱,给小豆包打下一块夯实的江山,到任何时候都有底气,也都能活的自在,也会好好培养小豆包,起码这看人识物上得看个透彻。
林知瑜没把张艳玲放在眼里,怼了她两句自己还开起小差来。
张艳玲气得直磨牙,让她挂什么耳鼻喉科,还让她挂什么精神内科,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不就是再说她精神病吗?
林知瑜竟如此地羞辱她,一个村妇到底哪儿来得这么大的勇气。
“你就是不敢比,怕做的不好,怕大伙笑话你,我这就出去跟大伙好好说一说,就算你不在乎面子,宋屿川也不在乎?
让大伙都看看,他媳妇儿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化没文化,就连基本的厨艺都拿不出手,他一定会很丢人。”
要不怎么说,还得好好读书呢。
林知瑜抿了抿唇,自己若是考上了大学,学历比她高,张艳玲这样的都不敢蹦跶地这么欢实,也不会让她总拿着这个说事儿。
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也可以不搭理,但事关宋屿川的面子,她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孙秀容看了一下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皱着眉看向张艳玲,“艳玲同学,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瑜瑜她都说了不想比试,你干嘛还揪着不放,非要跟她比?
听师母的话,你出去看看电视吃点儿零食,一会儿饭菜做好了,我喊你来吃饭。”
到底是老头子的学生,孙秀容即便心里对张艳玲不怎么满意,也不好说重话。
孙秀容留了面子,张艳玲却不领情,李宝钢是一中的校长,她讨好是为了以后能让家里的弟弟妹妹来一中上学,这个师母每天只是在家闲着,买买菜做做饭,跟她妈一样,一日三餐围着男人转而已,没什么大本事,她无需讨好更不用给面子。
况且,孙秀容喊她艳玲同学,喊林知瑜那个村妇瑜瑜,谁远谁近还用说吗?
张艳玲不把孙秀容放在眼里,但也不会傻到在明面上得罪她。
李宝钢跟孙秀容没有孩子,以后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来一中上学,就让他们常来这里。
等混熟了之后,便让他们认李宝钢跟孙秀容为干爹干妈,以后这套房子,还不就是他们老张家的。
虽然是胡同里的平房,但位置好,离一中特别近,周边也安全,关键院子特别大,不仅她那些弟弟妹妹们能住得下,连她爸妈也能搬进来一起住。
张艳玲算得清楚着呢,她以后势必要嫁给宋锦城,宋家那样有钱有势又尊贵的人家,选儿媳妇的时候肯定也要看对方的条件。
她自己没问题,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学历也在那儿摆着呢,就这娘家是村里的有些拖后腿,尤其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又多,她父母又没什么出息,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她得把他们都装扮一番。
弟弟妹妹都来一中读书,甭管考得上考不上,有李宝钢这个校长在,还来不了?
以后不说上好大学,考个差一点儿的,说出去也是大学生啊。
这事儿若真是成了,他们家就会从地里刨食的农民变成知识分子家庭。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收拾林知瑜,张艳玲收起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她看了孙秀容一眼,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师母,这是我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儿,让我们自己看着解决吧,您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孙秀容噎了噎,反应过来心里不快,“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儿我是管不着,但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不许你们比就是不许。”
孙秀容对张艳玲已经起了反感,这个孩子逞凶斗狠的模样可真不讨喜,看来以后得让家里老头子少跟她来往。
张艳玲压根儿不理,挑衅地目光看向林知瑜,死村妇不答应,她转身就去外面宣扬去,势必要让宋屿川没面子。
“行,比就比。”林知瑜仔细琢磨了一下,她不能给宋屿川丢面子,她看向孙秀容,“师母,今天您就别掌勺了,给我们做个见证,省的到时候有人输了不认账。”
林知瑜是有一点儿生气的,张艳玲死盯着她不放,她并不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对方几斤几两重,但若是攀扯宋屿川,想害他在众人面前丢面子,那绝对不行。
她男人她护着。
“啊?”孙秀容有些犹豫,她没见过林知瑜做饭,更没有尝过,也不知道她做饭好不好吃,还有那张艳玲一看就是做饭做惯了的,别的不说,光看那手就能看出来。
张艳玲那手皮肤很黑还粗剌剌的,上面还有被油烫过的印迹,一看就干过不少厨房里的活儿。
而林知瑜的手又白又细腻,哪儿像常做饭的。
她知道林知瑜答应比试,是为了堵住张艳玲的嘴,不让宋屿川丢了面子,但万一输了,岂不是更丢面子?
孙秀容情不自禁地看了林知瑜一眼,她真的要比试吗?
林知瑜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抹清甜的微笑。
孙秀容见林知瑜如此淡定,心里有了几分底气,“行,那就比,正好我这食材多,你们就各自做三道菜,谁做的菜被吃的多谁就赢了。
我跟小孙老师当见证人,我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
林知瑜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然清甜,“全听师母的。”
张艳玲补充了一句,“还有,谁输了就得掏五十块钱。”
孙秀容:……
说的好像跟她一定能赢似的。
孙秀容多少有些不高兴。
张艳玲可不管孙秀容高不高兴,不高兴才好呢,这师母被那村妇迷了心智,竟愈发老糊涂了,看看这心眼偏的!
她好说歹说,费了半天口舌,孙秀容就是不答应她同林知瑜比试,还拿长辈的威严来压她,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可林知瑜就说了一句话,这个老糊涂居然就同意了。
这份区别对待,让张艳玲心里很不平衡。
按理来说,她是李宝钢最得意的学生,林知瑜只是宋屿川的媳妇儿,跟他们啥关系都没有,孙秀容应该爱屋及乌,对她比对林知瑜更好一些才是。
可事实上却是反着来。
孙秀容对林知瑜那个村妇,比对她更好!
张艳玲心里怎么能痛快得了,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孙秀容定是不知道自己厨艺有多好,等一会儿她把菜炒出来,把那村妇比下去,孙秀容定能看到她的好。
这么一想,她从桌子上的一堆食材里,挑了豆腐,白菜,猪肉,青椒,还有收拾好的鸡,她原本还想拿那条鱼,但凡荤腥的菜都不想留给林知瑜,没有荤腥菜,林知瑜凭着素菜还能赢?那岂不是泼天的笑话?
但做鱼并不是她的强项,她做出来的鱼容易腥,到时候怕是得不偿失,张艳玲想了想也就没拿,有她手里拿的这些就够了。
林知瑜那副娇娇的模样,看着就不会做菜,张艳玲认定了之前林知瑜把菜切成花样,只是为了显摆自己,其实是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她拎着菜,信心十足地去另外一个灶台做了,等一会儿饭菜做好了,定要当着大伙的面狠狠地羞辱林知瑜一番。
把前几天生的闷气一把全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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