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城严肃道,“你老实一点儿,要是没有你瑜瑜姐,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家里就是那么教你的?”
宋锦城大部分时候都很清和,别说发脾气就连严肃的时候都少见。
而且宋家有一项规矩,宋家的孩子无论办了多大的错事儿,拎回家可以打可以骂可以重罚,但不可以在饭桌上,也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训斥。
宋家人骨子里都护犊子。
看宋锦为那个二百五的样子,宋锦城是真没忍住,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顿才解气。
宋锦为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驳,不过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没把那些混不吝的话说出口,因为他很少见宋锦城那么严肃,宋锦城也从来在众人面前训斥过他。
宋锦为再混不吝,每天嘴里逞凶斗狠,他也是一个学生,没被社会毒打过,也没踢到过铁板,宋锦城到底是当官的,浑身的气场一散开,他哪儿受得住。
宋锦为缩了缩肩膀,不敢造次了。
那双深黑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林知瑜,心里纠结死了,因为张艳玲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林知瑜的话,所以宋锦为对林知瑜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又因为大伯父对林知瑜这个外人比对他还好,他心里吃味儿,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还因为堂姐跟大哥也围着她转,这让宋锦为心里有了很严重的危机感,感觉林知瑜是来跟他抢家人的。
宋锦为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酸了吧唧的不是味儿。
最让他难受的是,林知瑜只上到了小学二年级,他高二呢,比林知瑜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家里人凭啥都围着林知瑜这个陌生人转?
林知瑜要是处处优秀,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他对林知瑜不止有厌恶感,还存了不小的敌意,所以说话专捡她不喜欢听的说,更是事事儿跟她对着干。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场恶战,但就是这个他厌恶至极的女人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宋锦为心里挺拧巴,按理来说,林知瑜对他也算有救命之恩,他应该表示感谢,但他又不待见林知瑜,这个道谢的话他说不出口。
宋锦为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迫不及待地跑去浴室,打算洗个热水澡,用香皂好好清洗几遍,那些呕吐物大半都沾到了他的衣服跟头发上,快把他恶心死了。
这么一闹,大伙都没了睡意,宋锦城提议到一楼大厅说说话,顺便等一等跑去请大夫的宋然然跟梁上进。
林知瑜没意见,反正也睡不着,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一去,宋屿川自然也得跟着去。
宋锦城勾了勾唇,果然想要获得堂哥的认可,讨堂嫂开心这条路是对的,可宋锦为那个不争气的臭东西,总是给他使绊子。
大伯父因为太兴奋,所以睡觉前服用些助眠的药物,这会儿睡得正沉,别说外面吵吵闹闹他听不到,估摸着打雷也听不到。
因此跟大堂哥拉近关系这任务还得他来。
宋锦城歉意地笑了笑,“瑜瑜,宋锦为就是个刺头,他说的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回去我定会好好削他一顿。
这臭小子正处在叛逆期,家里让做的事儿一件不做,不让做的事儿件件不落,大祸不犯小祸不断。
说实话,我这段时间管他管得快头疼死了,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这样,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叛逆的。”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宋锦为不是他爸妈亲生的,因为另外两个弟弟一个懂事一个乖巧,他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会跟他顶嘴,更不敢跟他对着干,即便是有不同意见,也会心平气和地跟他讲清楚。
哪儿像宋锦为,他说一句,这个刺头敢回他一百句,这一百句里但凡有半句在理,他都不会这么烦,可偏偏每个字都透露着刺头的桀骜不驯和蛮横无理。
宋锦城脸上的笑意愈发友善,“瑜瑜,有件事儿我得麻烦你一下。”
“啥事儿啊?”林知瑜脸上淡定,脑海里却拉起警惕的响钟,宋锦城该不会是想让她管宋锦为那熊孩子吧?
她不行,她还想多活几天呢。
“我琢磨着宋锦为这么叛逆难管得原因,就是家里宠坏了,没有真正吃过苦。
所以我想让他吃些苦头,这样可能就不那么叛逆了。你不是要去孙庄买果树苗吗?让他跟着一起行不?”
宋锦城担心她拒绝,紧接着补充道,“你放心,我跟然然还有大伯父也会跟着一起去,会好好看着他,只让他吃苦受罪,不让他给你惹麻烦。”
啊,这……
林知瑜被他逗笑了,宋锦为真的是他亲弟弟吗?哪儿亲哥哥上赶着让亲弟弟吃苦受罪去的,不过她也没拒绝,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行,你们愿意去就一起去看看。”
宋锦城松了口气,他打算的挺好,跟林知瑜一起去乡下,既能让宋锦为吃点儿苦头涨涨教训,磨磨他嚣张叛逆的性子,还能让大伯父跟宋屿川多相处一段时间。
不然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若是连几天的时间都相处不到一块儿去,认亲这事儿自然都不用提,提了也没什么意义,凭白给双方添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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