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秦唯昭上场。
岑彧已经坐在了音乐厅内。
挑空设计,他坐在悬空搭建的二楼座位上。
姿态矜贵,沉敛端方。
一片掌声中,女孩落落大方地鞠躬。
音乐厅环绕的灯光下。
女孩将乌丝高绾,珍珠头饰环绕盘发。
光洁的额头饱满,精致的眉眼如同瓷娃娃般动人。
一字肩抹胸款,层叠轻纱堆出裙摆,微光洒下,带起细碎星芒。
像骄傲的公主。
她落座。
欢快的钢琴音在嫩白的指尖流泻而出,回荡在整座大厅。
曲目是匈牙利狂想曲第六号。
自由欢快,跳脱奔放。
女孩沉浸其中,手指灵活跳动,黑白琴键变换出丝滑的曲调。
岑彧伸手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凤眸晦暗,眼底掠过偏执。
想把她锁起来,
放在钢琴上,
与他极致的缠绵。
她的声音,应该会比这个好听。
……
曲毕。
厅内掌声久久不息。
一片鼎沸喧哗中,秦唯昭站到台前,视线直直投向楼上端坐的男人。
目光相合。
她勾起灿烂一笑,杏眼弯弯。
他像是被击中。
心旌摇曳。
良久,他克制地闭了闭眼,压抑心头疯狂的念想。
手机传来震动,秦唯昭发来消息。
【我先去换衣服哦。】
【我们一起吃晚饭?】
岑彧垂眸,敲字:【好。】
他盯着页面,上面“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显示了许久。
他升起一丝兴味,耐心等待。
【去丹林酒店?】
秦唯昭的消息终于传来。
文字里女孩的试探显而易见。
他神情沉静淡然,不难猜出她想干什么。
他常住在丹林的总统套,主动提出去那里吃饭的目的性太强。
【我就是觉得那里的厨师挺不错的。】
欲盖弥彰。
岑彧浅淡地勾出一个弧度,金丝框眼镜遮掩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
【好。】
他对她的撩拨一向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他矜贵起身,单手系上外套纽扣,往外走去,举手投足都规矩受礼。
张助理紧随其后。
刚出门口,岑彧停下脚步,吩咐:“一会发你一份菜单,按照上面联系订餐,直接送到我那。”
“订茴家私房菜的,她不喜欢丹林厨师。”
“好。”张助理回应。
……
大剧院门口,黑色宾利安静的蛰伏在夜幕之下。
秦唯昭换好衣服,雀跃地从里面小跑出来,宾利车顺势打开车灯示意,她杏眸一亮,蹦蹦跳跳地过来,小脸上尽是鲜活的喜色。
车门打开,女孩灵巧地钻进车后座。
“岑叔!”
岑彧阖着的眸子睁开,勾着温和的笑看向她,“怎么这么着急?”
“想跟你一起吃饭呀。”秦唯昭倾身对着他。
女孩眼里的热切不加遮掩,岑彧很是受用,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面颊。
秦唯昭趁势歪头轻轻蹭了蹭,暧昧顿生。
她明显感觉到脸颊的手指有一瞬的僵滞,有些得意,粉唇抬起狡黠的弧度。
岑彧暗了暗眸,手指从脸侧下滑,向后捏住她的耳垂,拨弄了一下,像逗小孩。
温润的声音意味深长地响起:“昭昭,第三次了。”
一次是换衣间的肌肤相触,
一次是音乐厅的大胆相望,
这是第三次。
他不太想忍了。
可秦唯昭对这句话全然摸不着头脑,“什么第三次?”
岑彧收回手,面色如常,“没什么,你不必知道。”
——
丹林酒店总统套。
秦唯昭本以为他会带自己去餐厅,没想到直接拉着她去了总统套。
心里暗自欣喜。
工作人员已经将饭菜摆放齐全。
秦唯昭随意的扫了眼,视线顿住,随口调侃道:“丹林终于换厨师了,感觉像是挖走了茴家私房菜的大厨。”
岑彧已经脱下外套,指尖勾住领结,正要解开。
闻言,看向她明显喜欢的眼神,心口延伸出满足。
秦唯昭眼睛转了转,忽而开口,“我们要不开瓶酒吧。”
金框眼镜的镜片一闪,岑彧道:“好。”
她有些惊讶,以前他对她喝酒可是很限制的,今天答应得这么痛快?
不管了,反正能喝就行。
无论是谁喝醉了,都是她赚。
要不是她能够趁机占她便宜,要不就是她被他照顾,怎么着都不亏。
岑彧去一旁酒柜开了瓶酒,去柜子里拿了两个方口杯。
琥珀色酒液汩汩坠落酒杯,岑彧的眼神讳莫如深。
秦唯昭率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问:“岑叔,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呀?”
岑彧的礼仪无可挑剔,矜贵优雅,慢声道:“和你一起。”
“那你在这边的工作呢?”
“结束了。”
事实上,岑彧在云城的工作早就结束,只是为了陪秦唯昭,很多工作都在线上进行,京城的总部最近有些苦不堪言。
秦唯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天。
岑彧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句句回应,温和耐心。
她一杯一杯地邀他喝酒,他照单全收。
渐渐地,
秦唯昭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渐渐出现重影。
最后的意识里,只看见岑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金丝边框的眼镜,眼里弥漫着困兽般的疯狂。
酒意上涌,她阖眸,脑袋不受控制地偏落,最终落至一个温暖的大掌中。
岑彧感受着手中的温热,缓慢的蹲下身子,凝视着她的酡颜。
“昭昭。”
轻缓的呢喃里,是浓浓的占有欲。
手臂穿过膝弯,他将人抱在怀里,大步走进他的卧室。
将女孩轻柔地放在床上,他单膝跪在床上,躬腰,将她面前的碎发拨到一处。
眸色深深地望着她。
秦唯昭生活得一向自在肆意,爱恨分明。
和他,迥然不同。
他是在父亲近乎变态的掌控欲下按照既定的航线一步步成长的,没有性格,没有喜好,活得如同一具傀儡。
这样鲜活的秦唯昭,闯进他灰暗无趣的生活,自然逼出他所有的占有和偏执。
斩断她的自由,禁锢她,占有她,是他午夜梦回的痴念。
可偏偏那唯一的理智又让他心疼的不愿这么对她,这种矛盾的情感年复一年地折磨他的心神。
欲望不增反减。
在今天,格外浓烈。
他垂头,轻吻印在她的额头,眼睑,面颊。
微微抬头,凝望她泛着红的唇瓣。
片刻后,温良的面具被扯开,吻汹涌而至。
碾磨,吸.吮。
抵入,席卷。
一寸寸,一处处,逐渐粗狂。
水声在寂静黑暗的室内清晰可闻。
不省人事的女孩在承受一场狂风骤雨。
“昭昭,你喜欢我,是喜欢我伪装的良善,还是完整的我。”
“这样的我,你会害怕吗?”
最后的最后,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握着女孩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是全然臣服的姿态。
月色坠落,细微的光亮落不到屋内卑微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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