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女儿真的很好,从来都不埋怨,每次一见到我就问我累不累,特别贴心。”
他眼眶有些湿润。
“我好不容易留在国内了,还想着跟她好好相处相处,你就出现了,真,真是晦气!”
他现在已经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顾忌。
“我女儿是我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看得出来,她非常非常喜欢你。”
“所以我警告你,你必须要真心对她,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辜负她,要比我对她还要好。”
“明白吗!”
秦诲看起来是想借着喝酒为难岑彧,实际上,他是在自我宣泄。
今天无数次看到女儿投向岑彧那种依赖和爱慕的目光,他都觉得无比难受。
像是有人硬生生把他的宝物抢走。
却又无可奈何。
岑彧大概能够明白秦诲的想法。
凤眸垂落,修长的手指圈紧杯身。
下颚线紧绷,过了几秒,他声音有些悠远地说:“秦大哥,昭昭是您的珍宝,同时也是我的一切。”
嗓音平缓,郑重其事。
秦诲沉默着看他,一时没有说话。
酒室内灯光昏黄,男人的面庞被光影分割,显得立体深邃。
平缓清越的声音缓缓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对昭昭,不是临时起意,是经年累月的念想。”
“我这个人,功利且自私,不信神明,没有信仰,但她答应我的那一天……”
他顿了半秒,随即笑了下,像是自嘲。
“我真的感谢上天眷顾。”
短短的几句话,盛着满满的真心。
秦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思索他说得这几句话。
良久,他冒出一句话,“昭昭很爱你,我尊重她的选择。”
“也希望你说到做到。”
声音混杂着叹息。
这是接受承认的信号。
“再陪我喝一会吧。”
刚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嘶,忘了你小子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千杯不醉了。”
岑彧笑了笑,“强撑而已。”
秦诲笑笑没说话。
——
另一边,秦唯昭和宁晚在卧室里,秦唯昭把头枕在宁晚的肩膀上,“妈,你说爸和岑彧在说些什么啊。”
宁晚不用想都知道:“担心岑彧?”
秦唯昭摇摇头,“也不是,我爸酒量一向不太好,我怕他喝大了。”
宁晚轻笑出声:“算你有良心,还没忘了你爸爸。”
“让他喝吧,你爸啊,心里难受着呢。”
秦唯昭坐直身子,“因为我吗?”
“我一直觉得爸只是因为我瞒着他而生气。”
宁晚:“一部分吧。”
“你把还觉得你是个小孩子呢,一时接受不了。”
“他跟岑彧喝酒其实是借酒浇愁呢,他舍不得你。”
秦唯昭抿唇,心里漫上些不是滋味。
“妈妈也舍不得。”
秦唯昭鼻头有些酸涩,扑进宁晚的怀里,“我很爱你们的。”
宁晚叹了口气,“记忆里你还那么一点大,现在都交了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嫁出去,以后回家也不是回我们这儿。”
她不喜欢说这些矫情的话,但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诲影响的,她也觉得有些伤感。
秦唯昭和宁晚抱在一起,“那我一辈子不嫁人,天天跟跟你们腻在一起。”
宁晚被她逗笑,“骗谁呢,你看看你黏岑彧那样,恨不得明天就嫁过去。”
秦唯昭脸一红,“哪有。”
宁晚摸摸她的头,“一时不适应而已,你的路还是你自己要走,岑彧对你很好,爸爸妈妈都很放心。”
秦唯昭眼眶湿了些,“你这么煽情,我都有点不习惯。”
宁晚挑眉拍了一下她的背,“你妈我是专业演员,不许怀疑我的感染力。”
秦唯昭顺从地抱她更紧,“好吧好吧,你感染力很强啦宁影后,我眼眶都红了。”
宁晚笑出声。
母女俩又凑在一起说了会话,秦唯昭才道:“爸和岑彧都喝这么久了,我们要不去看看吧。”
宁晚看了看时间,确实也是。
于是两个人过去,酒室里面,秦诲拿着杯子还要喝,酒意上头。
反观岑彧背对着两人坐着,秦唯昭和宁晚不太能看到他的神情,他依旧坐得端正,气度没有丝毫的减损。
宁晚上前把秦诲的酒杯拿走,横眉叫他不许再喝。
秦诲有点委屈,但还是没敢再去碰那个酒杯。
秦唯昭也上前看了看岑彧的样子,白的冷淡的皮肤上隐隐泛着红。
掩在金丝框眼镜下的凤眸沾染着些许迷离,瞳眸显得更加幽深。
感觉是醉了的模样。
宁晚带着秦诲回去的时候随口嘱咐秦唯昭把岑彧带回去。
秦唯昭错愕,“让岑叔住在我的院子里吗?”
宁晚挑眉,“不让他住在你的院子,你不会去找他?”
秦唯昭:“……”
不愧是她的妈妈,看她看得真准。
“何必多此一举,直接带回你自己屋子里。”
秦唯昭有点不太好意思,等到宁晚和秦诲走了她才坐到岑彧旁边。
他依靠着沙发背,姿态慵懒清贵。
噙着淡笑看她,幽邃的凤眸莫名撩人。
她咽了下口水,坐得近了些,试探性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岑叔?”
他没动,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看着她乱动。
有点……乖?
她抿唇,得寸进尺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岑彧?”
“你这是清醒还是醉了?”
岑彧看着她,嗓音混着酒液的醇厚,吐息醉人,“醉了。”
她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
岑彧从喉头遣出一声哑笑。
“嗯,头又疼又晕。”
秦唯昭看着他喝空的这些酒瓶,觉得醉不醉可能存疑,但是头疼头晕应该不是装的。
正常人喝这么多总会晕的吧。
“那我扶你回去,然后给你揉揉?”
岑彧垂眸,“行。”
属于秦唯昭的那栋双层小楼装扮的极为精致,家居装饰色彩饱满鲜明,奶油系风格,很符合秦唯昭。
身材高大的男人第一次踏足这间小房子,与这里的风格格格不入。
绵软的云朵沙发上,男人坐下就陷进去大块,藏青色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放在一边。
长腿敞着,松散地半躺在沙发上,高贵清隽。
秦唯昭刚刚走过来就被岑彧一手捞到自己的腿上,他将她的腿弯折在他的身旁,垂眸看她。
“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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