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叫人用木板做了一块简易指示牌,然后戈冰剑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用红漆写上几个漂亮的大大的美术字:凤凰派出所,划了一个粗粗的指示箭头,立在靠近国道的路边上。
…….
住在敬老院的不方便表现越来越突出:不但没有一间像样的办公室,而且已经引起那些老头老太的意见,说一天到晚人嘶马叫的,弄得他们很不安宁,几个有高血压、心脏病的老头老太甚至颤颤巍巍地来到所长房间,面露难色地说:周所长呀,你们在这里也的确辛苦了,只是有的时候,弄得我们想安静都安静不了呀。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早就看到了,只是一时无法解决而已。周所长很是客气地表示道歉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并承诺一定想办法换地方。
老头老太在走的时候,正好遇上戈冰剑进周所长办公室,他笑吟吟地和他们打着招呼,毕竟在一起住了几个月了,大家都熟悉,其中一个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唉,其实你们是好人,也都是为了工作。我们真没有想叫你们走的意思。”戈冰剑这时才明白他们的立足之地成问题了。
形势逼人,所长就把大家召在一起商量,认为在敬老养老的地方办公的确不妥,还是尽快搬走的好。毕竟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人家一生都是良民过来的,一下子抢、偷、摸、赌、嫖甚至杀人放火的家伙一股脑儿放在敬老院里闹腾,不把人家的心脏吓出病来就不错了,但据说还是有的老头老太怕得不敢出房门呢。
搬,势在必行,但搬到哪里去呢?
大家考虑来考虑去,不知道哪里合适,后来,江建华提议说农技站的房子还不错,“农技站就在105国道旁边,有栋两层楼的房子,有十来间房间,还有一栋一层的平房,有大铁门和围墙,院子也比较大,独门独院。农技站也就三四个工作人员,他们上班轻松得很,就在门口卖卖饲料敌敌畏农药什么的,一天到晚冷清清的,而且他们站里几个职工大部分都在县城住,平时只有一个职工住在站里面。我们可以考虑给点房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了还能给人家一点生气。”
周所长一拍大腿:“走,看看去。”大家便一起来到农技站,左察右看,得出结论:真是不错。
周所长马上找到农技站站长说了想法。看到所长一副诚恳甚至可怜的样子,农技站站长倒是很爽快:“你们为凤凰人民保驾护航,我们也有义务支持你们的工作,现在警民一家亲嘛,没有问题,房租呢,你们象征性地给一点就行,你们搬过来就是,明天都行。”
以为会有些麻烦的周所长没有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高兴得连连点头称谢,握着站长的手直摇晃。
第二天,呼啦拉一辆车就把派出所的全部家当搬到了农技站。
这样一来,大家结束了两个人住一间的历史,每个人分到了一间十二平米的房间,对于这个,大家都很满足,毕竟有一方属于自己的空间。派出所成立几个月了,也有些罚没款了,桌子椅子也慢慢置备了起来。以前大家吃饭是在乡政府的食堂搭膳,现在有了房子,便决定把食堂也弄起来,省得吃顿饭要走三四百米远的路,尤其是要横穿那105国道,车来车往,很不安全。便将那些锅碗瓢盆的东西购置齐全,食堂算是搭起来了,之后请了当地一个老太婆来煮饭,那炒菜的手艺称不上顶呱呱,也算合口味。还有留置室、办公室也因陋就简地弄起来了。吃住办公问题一下子都解决了,大家总算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
虽说农技站独门独院,比起当初在敬老院条件好多了,但它有个很大的弊端,就是紧靠105国道,而105国道一天到晚的车来车往十分繁忙,川流不息。听着那轰隆隆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人感觉就像是处于一种永不停息的噪音大世界。起初大家很不习惯,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关窗户、塞耳朵地想办法,直到实在抵抗不住睡意的时候才迷糊过去,一段时间下来,大家都蔫不拉叽没精打采。幸好时间一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应了那句话: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
所长叫人用木板做了一块简易指示牌,然后戈冰剑在上面认认真真地用红漆写上几个漂亮的大大的美术字:凤凰派出所,划了一个粗粗的指示箭头,立在靠近国道的路边上。
胡局长和罗政委陆陆续续来过派出所几次,对他们白手起家打天下的精神给予了鼓舞,并且宣布了优惠政策:罚没款三年不上交。大家过几年苦日子,三年之内将办公用房建起来,早点结束这屋无片瓦地无寸土的日子。
每次局长和政委看到戈冰剑,打打招呼,也没有格外说上什么。看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他们手下一兵,一个可以随便放在哪个位置的兵。
69971_69971678/121501830.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