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璟敛去嘴角的笑意，视线落在她的膝盖上，“腿是不是也伤了？”
她拿药时，他便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隐隐猜到她受伤的缘由，眼里尽是心疼之色。
“腿没事。”
贺栀宁才出口否认，就被萧玄璟霸道地抱到腿上，衣裙也被掀开。
“！！！”
贺栀宁小脸羞得一红，按住要去撸她裤腿的大掌，“玄璟！”
“听话。”萧玄璟俊逸的眉心微蹙，声音很轻，却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贺栀宁瞬间妥协，任由他检查。
裤腿卷起，看到她两条白皙娇嫩的腿上多了两块显眼的乌青，萧玄璟的心揪了揪，眼尾爬上一丝薄红：“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不疼的。”
萧玄璟挖了一些药膏在指尖，然后抹在那淤青处。
“嘶！”又疼又麻的感觉，让贺栀宁倒吸了口冷气。
“弄疼了是不是？”萧玄璟大手僵了僵，动作更加小心翼翼，“本王轻一点。”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贺栀宁耳朵发热，羞赧地别过脑袋，而一股羽毛般的触感扫在腿上，又酥又痒，让她的心中生出无法平静的涟漪。
须臾，身下不由自主地一热，她顿时绷紧身子。
认真擦药的萧玄璟感受到她的反应不太对劲，抬眸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弄疼了？”
贺栀宁脸红如火烧云，身上每一颗毛孔都散发着窘迫和难堪，仿佛像是做错了什么坏事一样，把脑袋深深埋到他的肩窝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袍前襟，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她、她竟然……
太、太丢人了！
怎么办？！
萧玄璟不明所以，大掌轻抚着她的脊背，薄唇凑到她耳畔，焦急地问道，“阿宁，到底怎么了？”
贺栀宁脸埋得更深，不知所措的同时，一股羞耻感涌上脑门，漂亮的云眸瞬间盈满雾色。
怀中人炙热的呼吸全部扑撒在萧玄璟颈间的肌肤上，他的呼吸顿时沉重了几分。
忽然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泪砸了下来，顺着他的肌肤纹理滑入锁骨，萧玄璟瞬间紧张万分，强制捧起她的小脸，让她正视自己。
“阿宁，不是说过……”见她小脸又红又烫，额头布满一层细汗，萧玄璟的声音戛然而止。
贺栀宁满眼无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玄璟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又认真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到她反应异样的原因，低声问道：“是不是……来癸水了？”
贺栀宁轻咬着下唇，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别说她难为情，萧玄璟一个大男人更难为情，俊脸忍不住红了红。
“咳！”干咳一声后，笨拙地把她抱到床榻里侧，翻身下床，“本王去拿套干净的衣服。”
萧玄璟拿来一套干净的衣裙给她后，便去了外间。
而贺栀宁换好衣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来癸水，整个人都傻了……
调整了好久的情绪才走到外间，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萧玄璟，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朝外面走：“我先回去了。”
萧玄璟大步跟上，并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本王送你回去。”
没等贺栀宁出言拒绝，温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女子癸水期会腹痛，本王……”
“萧玄璟！”贺栀宁尴尬得想立马从这世上消失，羞愤地打断他的话，“你不许再说了！”
“好好好，本王不说。”
“你的身子刚恢复，需要好好休息，先放我下来。”贺栀宁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去。
“别动。”萧玄璟双臂收紧，语气霸道：“你腿上有伤，不宜走动。”
明白抗拒无用，贺栀宁索性不再动了，换个话题缓解尴尬：“我记得你不能吃蟹和虾，并无其他忌口，今日给你的汤和点心没有添这两样，怎么吃了会起红疹？”
前世她为萧玄璟做过无数次的吃食，他仅仅不能碰虾蟹。
今日她所做的吃食是杏仁酥和牛乳香糕，以及一盅再普通不过的鸡汤，且听裴凌说，早膳他吃的是珍珠翡翠汤圆，这几样食物并不想克，为何会致他昏迷，险些丧命？
闻言，萧玄璟即刻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她：“阿宁怎知本王不能吃虾蟹？”
贺栀宁明显怔了一下，眼神微闪：“……我听说的。”
他不能吃虾蟹，连母后都不知晓，她从何得知？
虽有疑，萧玄璟却没再过问。
“玄璟，是我不好，险些害了你。”
萧玄璟正色道：“今日昏迷一事与你无关，不要把什么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知不知道？”
“若不是你及时相救，恐怕本王已经……”
贺栀宁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萧玄璟微微颔首。
他相信她送来的膳食没有任何问题，而府上的膳食一向慎之又慎，倘若不是膳食出了问题，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萧玄璟眼中的光亮顿时黯然，不过那些复杂的情绪很快被他敛去，就连贺栀宁也未曾察觉。
回到王府，萧玄璟亲自审讯了裴凌。
裴凌没有隐瞒自己对贺栀宁的所作所为，详详细细交代了一切。
萧玄璟听罢，俊脸幽沉，好似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
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姑娘，险些死在自己的下属手上，想到她娇嫩的肌肤上多了几道血痕和淤青，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那些伤痛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盯着裴凌的目光宛若利刃，嗓音凉薄得没有一丝温度：“去刑房领三百鞭，由风眠执刑。”
没人能从风眠手上扛过一百鞭。
三百鞭……他恐怕无法活着走出刑房。
主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可他仍不觉得自己错了。
如果再选择一次，他还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裴凌垂下脑袋，“是，主子。”
起身离开书房。
踏出绛雪轩，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在对方朝后摔倒时，裴凌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两人猝不及防地再次抱了个满怀。
怀里人立刻退了出去，脸色涨红：“裴、裴大哥。”
“云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想到方才碰到的那股温软，裴凌的脸也微红了红。
云柳垂着眸子：“贺小姐有话传给主子。”
“哦。”裴凌让至一旁，“主子在书房，你去吧。”
云柳愣了愣，然后打量了裴凌一眼：“是关于裴大哥的，裴大哥跟我一起进去吧。”
“关于我的？”裴凌指着自己。
进了书房，裴凌才知，贺栀宁派云柳回来是为了给他求情。
有贺栀宁开口，萧玄璟免去了对裴凌的责罚。
离开时，云柳对裴凌小声道：“裴大哥，其实贺小姐变了很多，我相信她对主子是真心的。”
望着云柳离开的背影，裴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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