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贺栀宁神色恢复如常,摇头道:“没事,你怎么来了?灾情一事都处理好了么?”
“嗯。”萧玄璟拉着她起身,然后自己坐到椅子上,让她横坐在自己腿上,坚实强悍的臂膀将她箍在怀里,“本王想你了。”
两人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全部洒在贺栀宁脸上,鼻尖萦绕的亦是他身上独有的冷香,贺栀宁小手不自觉勾上他的脖子,翘起唇角:“昨日才见过,这就想了?”
“阿宁不想本王?”萧玄璟俊眉微蹙,似是不满。
贺栀宁撩起他散落在后背上的墨发把玩着,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却听到某王爷又道:“连本王的皇侄都娶妻了,本王却只能夜探闺房,只能……望梅止渴。”
说话间,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她心口处,语调委屈不已,呼吸更是沉了好几度。
贺栀宁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便见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袍松松垮垮,某些风光乍隐乍现。她忙不迭一手捂住萧玄璟的眼睛,一手捂住心口,俏脸通红:“萧玄璟,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萧玄璟任由她挡住视线,喉结滚了下,倏然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吃,吃不得,看,看不得,阿宁果真一点都不心疼本王。”
什么叫……吃吃不得?
什么叫……看看不得?
贺栀宁低头盯着自己,脸色深得能滴出血来,连脚趾都不禁蜷了起来。
他、他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阿宁?”见她不搭理自己,萧玄璟眨着被捂的眼睛,又可怜兮兮唤了她一声。
浓密的瞳睫如羽毛般扫过贺栀宁的手心,酥酥痒痒的有些难受,她便拿开了。
萧玄璟重见光明,视线仍毫无忌惮地落在那处,眼底蕴欲翻涌。
“萧玄璟!不许看!”贺栀宁气急败坏,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制把他的视线别开。
萧玄璟十分配合的扭了过去,然而等她松手,又扭了回来。
不过这次视线很老实地锁着她的眉眼,充满缱绻柔情的星眸深处,隐隐闪烁着几丝病态的欲望:“阿宁,我们把婚期提前可好?”
一想到昨日那些狗东西垂涎他女人美色的眼神,他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全部挖下来;
一想到萧文策那小子对他女人仍旧情未了,甚至有其他企图……倘若不是答应过皇兄不轻易动他们,他一定早将萧文策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听他说要把婚期提前,贺栀宁明显愣了一下:“怎么忽然要提前婚期?”
“本王等不及了,阿宁。”萧玄璟贴到她耳畔,低低柔柔的嗓音三分撒娇,三分委屈,四分乞求。
他真的等不及了,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占有她,甚至想……把她锁在摄政王府。
那样,她便独属他一人,别人看不见,更无法觊觎。
这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贺栀宁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见她似乎有些犹豫,萧玄璟不知她在犹豫什么,但眼底的情动完全被几许失落取代,内心深处也生出丝丝不安。
以至于环着她的两条臂膀忍不住紧了紧,追问她:“阿宁不愿?”
“不是,我没有不愿。”怕他误会,贺栀宁连忙否认道,“我只是……”
萧玄璟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声音微颤:“只是什么?”
眼睁睁瞧着他的眼眶逐渐泛红,一双俊逸的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贺栀宁忙把手覆在他的眉心,安抚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嫁给你,我是……我还没准备好。”
萧玄璟以为她没准备好的东西是嫁妆,“嫁妆一事阿宁不必担心,本王已经让裴凌准备妥当。”
“不是嫁妆,是……”
后半句话还没说,萧玄璟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唇角抿成了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
贺栀宁愈发觉得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一旦她说的某句话有歧义,他一定会胡思乱想。
心中暗暗叹息一声,主动凑近他俊朗的脸庞,爱怜的吻落在他的眉心、眼睫、鼻翼,最后停在他的唇角吮吸了两口才道:
“我想自己绣嫁衣,可我现在什么都没准备。”绣两件嫁衣,至少要花费一两个月时间,而她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去做,等一切结束,我便没了顾虑,就能安安心心嫁你。”
好容易能与他修成正果,她不想他们的大喜之日出现任何不可控的意外,她的计划是在婚期到来之前彻底结束与萧文策的恩怨。
萧玄璟明白她说的事是什么,眸光浅浅波动了一下,没说话,脑袋埋到她的颈窝处,将她抱得更紧。
感受到他的不安,贺栀宁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沉吟良久才道:“再等等我好吗?”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
“好。”萧玄璟再次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梦,让她对萧文策的执念那么深?
可就算他知道她对萧文策只有恨,他心里仍旧不爽。
——阿宁,是因为背叛,你才会那般恨他么?
——我呢,我又算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谁也没再说话。
直到贺栀宁撑不住睡着了,萧玄璟才小心翼翼将她抱到床上。
不过他并未像从前那般躺在她身侧,替她掖好被子后,便翻窗回了摄政王府。
这一夜,贺栀宁一夜好眠,萧玄璟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仍是在她及笄宴当日,将她强掳回了王府。
发现她与萧文策私会的那日,他大发雷霆,把她扛回王府,扔在床上,强行霸占了她。
与梦外不同的是,她对他深恶痛绝,险些咬舌自尽……
至此,萧玄璟被噩梦惊醒,霍的弹坐了起来。
鬓边细汗直流,俊颜上也是罕见地慌张无措。
萧玄璟纹丝不动坐在床上足足半个时辰。
即便早已梦醒,他不觉梦里的一切只是虚无,反而觉得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让他怀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才是假的……
想到某些可能,他疯了般冲出房间,连外袍和鞋都来不及穿。
守在门口的裴凌在听到一阵开门声后,只见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同时一阵冷冽的风从脸颊划过,顿时傻眼了。
主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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