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贺栀宁一怔,疑惑的看了眼卷轴。
“我不管你这东西从何而来,但北慕,你不能见!”初墨强制扯着她走出秦楼所在的巷子。
贺栀宁疑惑归疑惑,却见初墨神色十分严肃,便没再挣扎,乖乖跟他回了明月茶楼。
进了三楼雅间,与初墨对面而坐,她迫不及待发出三连问:“你认识北慕?这卷轴有什么玄机吗?为何我不能见他?”
从云竹提供的信息,她只知北慕是江湖绝顶高手之一,与皇后有些渊源。
初墨把卷轴放在桌上,指腹摩挲着卷轴轴尾一圈圈奇怪的文字,沉吟片刻开口,却不是回答贺栀宁的问题:“这卷轴上的文字你可识得?”
“文字?”贺栀宁目光看向初墨手指所落之处,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随即拿起卷轴,把上面所谓的文字细细端详了一番,轻轻点头,“看着眼熟。”
卷轴上的文字与东陵文字截然不同,准确来说,像一圈圈奇怪的符号,她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它们很像现世的彝文。
见她似乎认识这些文字,初墨邪肆的狐狸眼倏然一亮:“那你可知这些文字出自何处?”
对于初墨的反应,贺栀宁觉得奇怪,实话实说道:“我只是觉得眼熟,并不知它们出自何处,亦不明白它们的意思。”
“这样啊……”初墨刚亮起的眸子瞬间黯然失色。
贺栀宁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我应该认识上面的文字吗?”
难道这些文字与她那些现世记忆有关?甚至与北慕有关?
可她根本没见过北慕,此前亦没见过这些文字……
她感觉脑袋有点大。
初墨没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要阻止我见北慕?你和北慕又是什么关系?”贺栀宁继续追问。
初墨的神色再一次凝重起来,双目紧张地看着她,语重心沉地叮嘱道:“我和北慕确实认识,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反正你不要见他,更不要主动靠近他。”
这段时日,当年之事他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或许,眼前这个小丫头便是他遍寻多年的小璃儿。
不管北慕突然现身东陵有何目的,他都绝不允许当年之事重演。
“为何?”贺栀宁疑惑更甚,“你让我不要接近他,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难道我和他之间曾有什么渊源?”
北慕若是成了萧文策的人,将来他们总会有牵连。
初墨又沉默了。
贺栀宁继续说,“这幅卷轴是从太子那儿得来的,皇后约好北慕今日巳时两刻在秦楼见面,让萧文策代为赴约,而且他们见面的目的是让北慕助萧文策争夺皇位。
萧文策一直视萧玄璟为眼中钉,我是萧玄璟的女人,若北慕真的成了萧文策的人,就算我不主动找北慕,他迟早有一日也会主动找上我。”
初墨心猜北慕是寻着线索才到的京都,不承想背后还有这样的纠葛。
认真度量一番后,道:“现在离巳时两刻还有一刻时间,我替你去会一会北慕。”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查到线索时现身东陵,他仍不信北慕此行没有其他目的,他得亲自探一探虚实。
“我和你一起去。”见初墨抓起卷轴就要走,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初墨大掌落在她肩头,将她按回矮榻上,“你乖乖待在这,哪也不许去!”
贺栀宁倒是没反抗。
可眼底闪过的精光却准确被初墨捕捉到了,捏住她的肩头按了一下。
贺栀宁瞬间不能动弹,“初墨,你……唔……”
初墨又点了她的哑穴,“等我回来。”
贺栀宁,“……”
*
一刻之后,秦楼。
一身妖娆红衣的初墨侧躺在矮榻上,手肘抵着软枕,大掌握拳抵着额头,另一只手上捏着一柄玉骨扇,轻轻摇着,三千墨发泼墨般洒落而下,配上他那张妖冶的容颜和一双随便一眨就能勾人心魂的狐狸眼,简直就像是一只祸害人间的狐狸精。
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着一位身着水蓝长衫的中年男人。
男人脸型略清瘦,虽然眼尾带着几丝岁月的痕迹,可容颜依旧精致俊美,五官凌厉如刀刻,唇周一圈浓黑短的胡茬,让他多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一双明亮的蓝瞳,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格外与众不同。
身后,背着一把用素白绸缎包裹的古琴。
他,便是九州大陆十大高手之一,与南乔齐名的北慕。
房间内僵滞了半晌。
北慕用力握紧那卷轴,终于忍不住开口:“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自然是……你老相好送我的。”初墨嗤笑一声。
听到‘老相好’几个字,北慕嘴角僵硬地扯了扯,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却是没再提卷轴的事,话锋突转:“你为了璃儿来的吧?”
北慕并不知初墨来见他的目的,这句话是试探。
初墨脸色微变,但转瞬又恢复如常:“你怎么有脸喊她一声璃儿。”
北慕眸光沉了沉,袖中的双手捏成拳头:“璃儿是我女儿,我唤一声璃儿有何不可!”
“你女儿?”初墨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冲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璃儿是我的骨肉,何时成了你的女儿,慕子韫,你可真是一如当年那般不要脸。”
话音落,初墨的脸完全阴沉了下来,手中的玉扇瞬间袭向北慕的面门。
“墨一刀,我再不要脸,也比不过你。”北慕侧身躲过玉扇的攻击,讽刺道,“当年,若不是你背叛筝儿,璃儿又怎会无故失踪。”
初墨怒火中烧,玉扇在空中飞了一圈回到手上,紧接着,他甩出了藏于扇骨里的银针:“慕子韫,你找死!”
当年他好心救这狗东西一命,哪料是引狼入室,不仅害了筝儿,还害得璃儿莫名失踪,让筝儿误会了他这么多年,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脸去找她。
须臾,两道身影飞出窗外,落在秦楼对面的屋顶,缠斗到了一起。
“墨一刀,你的功夫没见长,反倒阴险卑鄙的手段更甚从前。”北慕往后弯腰躲过初墨的偷袭,并用内力将空中飞扬的毒粉隔绝在一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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