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南和苏北湛料定是这个结果,不约而同掏出了一袋银子塞给拦守的人。
那人掂量了几下钱袋子,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好吧,只能进去说两句话,时间不能太长。”
“好好,多谢大人通融。”
就这样,贺淮南和苏北湛顺利进了大理寺监牢。
地牢阴暗潮湿,时不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两人走到一半,就听到远处传来痛苦的闷哼声,以及官兵挥舞鞭子和训斥的声音。
“老实把你们的罪名交代了,也能少受点苦头。”
“看来侯爷和相爷的骨头硬得很啊,来,给我狠狠的打。”
闻声,两人朝地牢深处飞奔而去,走近发现两个官兵正拿着刺鞭狠狠殴打定北侯和贺知谕,而他们旁边的十字木桩上,绑着苏武,叶氏和苏氏,三个人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迹和鞭痕。
“爹!娘!外祖!”
“祖父!爹!娘……”
两人气愤地冲上去把两个官兵踹翻在地。
贺淮南红着眼道:“皇上还没有提审,你们竟然动用私刑,是想屈打成招吗?”
定北侯几人看到两人殴打官兵,皆是瞳孔一缩。
“阿湛,阿南,你们不要冲动。”定北侯虚弱地开口劝道。
被打的官兵痛苦的嚎叫了两声,爬了起来,举着手上的鞭子冲两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地牢!”
苏北湛捏了捏拳头,咔咔作响:“给我闭嘴!否则老子一拳揍死你。”
苏北湛身上带着浓郁的杀伐之气,把两个官兵吓得缩了缩脖子。
话音刚落,没等官兵说话或是做些什么,苏北湛已经提着拳头揍了上去,一拳头就把其中一个官兵打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另一个官兵吓得拔腿往外跑。
苏北湛揪住他的后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颧骨上,那官兵直接晕了过去。
“阿湛……”
定北侯见此劝了好几声,可惜苏北湛根本不听,狠狠把两官兵揍得只剩下一口气,这才罢休。
收拾完两人,苏北湛转身走到定北侯跟前:“祖父,他们二人是受了太子的指使,故意对你们用刑。此事亦是太子栽赃陷害,大哥那边已经努力在寻找证据,不日便能还相府和侯府清白。”
听到是太子栽赃陷害,定北侯满眼不可置信。
“此事竟是太子栽赃?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北湛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被绑在木桩上的五人听罢,十指握紧成拳,瞳孔里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和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们以为太子是仁义贤君,没想到太子私下里居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宁儿,宁儿还好吗?”贺知谕是文人,已经被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提着一口气抬头。
苏氏也跟着喊了一句“宁儿”,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贺淮南上前捋了捋苏氏脸上凌乱潮湿的碎发,安抚道:“娘,宁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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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贺栀宁在书房翻箱倒柜找了一圈,除了大理寺搜查的账册和逍遥散,对方并未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她想,突破口可能在账册上。
这时,云柳带着云竹回来了。
她急忙问云竹:“将这一个月太子府发生的事,详细跟我说一遍。”
“是,小姐……”云竹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这一个月,萧文策仍然大半时间都待在府上,偶尔会进宫。
期间,萧文策服用了贺栀宁开的药方,病症彻底发作,丧失了男人的能力。他为了泄愤,常去芙蓉苑虐打纪明姝,因为他觉得若不是纪明姝指使丫鬟勾引自己,害他染上花柳病,他不会沦落到断子绝孙的地步。
萧文策得知赫连婧怀孕之前,对赫连婧不冷不热,但知晓她有孕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
贺栀宁坐在书案后,两只手握着拳头放在桌上,眯着凤眸细细思忖一番,既然萧文策要利用账册陷害相府和侯府,他必然会让人做假账册,也就是说,他会与那个临摹笔迹的人接头,可自文记倒闭之后,她和萧玄璟一直查不到那人的存在……
忽然脑子里划过一道想法,她定定看向云竹,确认道:“你确定萧文策没有见过可疑之人?”
“是,属下一直盯着,并未看到太子接触其他人。”云竹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皇宫属下无法进入,其他时间属下都一直寸步不离盯着太子。”
除了太子府的人,萧文策只与皇后接触过,或许那个他们一直查不到的、会临摹笔迹的人是皇后,亦或是皇后的亲信。
过了片刻,贺栀宁又问:“赫连婧的孩子是谁的?”
云竹摇头,表示不确定。
不管孩子是萧文策的,还是孟沭的,赫连婧吸食了逍遥散,那孩子生下来一定会有问题。
当然,这个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不一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账册,拿到账册,查清假账出自谁手,便能洗脱相府和侯府的罪名。
贺栀宁道:“云竹,你进宫一趟,想办法拿到皇后和她身边亲信的笔迹。”
云竹想了想,点头:“是,小姐。”
“小心些,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这回,她得拿到所有证据,把皇后和萧文策一网打尽。
“好的,小姐。”
之后,贺栀宁去了定北侯府,与苏晏礼商议此事。
而此时的皇宫,萧玄璟一身寒意地坐在龙榻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地上跪了七八个太医,脑袋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大殿里响起他冷到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皇上何时会醒?”
詹院正讪讪道:“回王爷的话,皇上治病来的十分蹊跷,微臣等暂时未查出皇上的病灶,不……不确定皇上何时能醒。”
说完吞了吞口水,他只觉头上悬着一把利剑,利剑不定时会把他的脑袋削掉。
萧玄璟危险的墨眸眯起,皇上为何忽然病重昏迷,他心下已有了定断。
看向贴身伺候皇上的吴公公:“传皇上口谕,宣太子入宫。”
“是,王爷。”吴公公立刻出宫,去了太子府。
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萧玄璟等人的死讯,天刚泛起鱼肚白,萧文策就醒了,听说宫里来人宣召,心以为是好消息传到了皇上耳中,赶紧换上蟒服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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