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也劝:“是啊小姐,那种场面实在可怕,小姐还是不要去为好,免得吓坏。”
当初,她亲眼目睹定北侯府和相府满门抄斩都未曾被吓到,何况是自己的仇人,她只恨自己没有机会手刃萧文策。
贺栀宁笑了笑,笑意凉薄:“你们要是怕,就乖乖待在府上,我自己去就行。”
拂晓轻哼:“奴婢才不会怕。”
“奴婢也不怕,奴婢胆子大着呢。”夕落不服输。
吃完早饭,主仆三人打算出门,贺淮南拉住贺栀宁:“宁儿,你是不是要去刑场?”
“大哥一起吗?”
贺淮南皱眉:“小姑娘家家的看什么砍头,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贺栀宁挽着贺淮南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大哥,你别小看了我,不过是砍头而已,我才不怕,何况被斩的是咱们的仇人,我怎么能错过。”
“宁儿……”
“走啦走啦,早点去,可以早点占个好位置。”
贺淮南,“……”
兄妹俩赶到刑场所在的街上时,碰到了苏晏礼和苏北湛。
“宁儿怎么来了?”兄弟俩异口同声。
苏北湛急躁地对贺淮南道:“快把宁儿带回去,这种血腥的事,姑娘家怎么能看!锦儿吵着要来凑热闹,都被我绑了起来,你居然还带宁儿来刑场,你是不是傻啊。”
苏晏礼也劝贺栀宁回府。
贺淮南道:“宁儿没你们想的那么胆小,何况宁儿说的对,今日斩首的是陷害相府和侯府的人,眼见为实,才能大快人心。”
不多时,数辆囚车从大理寺出来。
斩首之前,会游街一个时辰,街道两侧的百姓早就准备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囚车一出现,大家都抄起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往囚车里的人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
萧文策坐的是头车,被砸的最狠。
不过他如行尸走肉般盯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
跟在他后面的是赫连婧和孟沭。
赫连婧整张脸苍白得可怕,双眸含着泪水,恐惧又愤怒:“我不想死……”
她可是未来穿越而来的人,按照小说里的套路,她该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大女主,能凭借智慧有一番作为,甚至名垂青史,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被斩首的境地?为什么?
“阿婧,我……”孟沭双眼通红,双手用力捏着囚车,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出大理寺监牢前,他们都被喂了软骨散,内力根本使不出来。
赫连婧忽然瞥到人群里一抹熟悉的身影,瞬间睁大了双眼,眼中的愤恨随着泪珠一起迸出,眼底闪烁的凶光,恨不得把那人撕碎。
贺栀宁,是贺栀宁把她害得这么惨!
可惜,她的炸弹一直都没有试验成功,否则,贺栀宁早就被她弄死了,怎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
还有赫连娜那个铁石心肠的贱人,明明答应要救她出去,却没再来看她一回。
一个时辰后,官兵把所有罪犯全都押上了斩首台。
围观的百姓太多,又各个义愤填膺,贺栀宁等人根本挤不进去。
看着这番壮观的场面,贺栀宁心生一丝不安,正打算去找萧玄璟,转身之际,却见那道玄色颀长的身影大步朝她而来。
贺栀宁快步跑到他面前,直言道:“这些时日,皇后始终没有行动,我担心她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趁机劫刑场。
今日来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了……”
她的话没说完,萧玄璟摸了摸她的发丝安抚:“别担心,本王来就是为了此事。”
离午时还有三刻,他的人已经暗中埋伏,只待皇后带人劫刑场,趁机一网打尽。
见他心中有数,贺栀宁松了口气。
随后,萧玄璟命云松和御林军统领带着两队御林军,把围在刑场周围的百姓驱散到十丈开外的地方。
不过,有些百姓是从庐城专门赶过来的,他们的亲人死在了那场瘟疫之中,心中恨意难平,情绪极其激动。
人群中有一穿着月白裙的少女被狠狠撞了一下,眼见就要摔倒,苏晏礼立刻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怀里护着。
“谢谢。”少女小脸煞白,在撞入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松了下来。
抬头时,看清救自己的男人容貌,脸色骤变。
苏晏礼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时,他瞳孔微微一缩,俊颜因尴尬红了红。
“罗、罗小姐……”
“苏公子,放、放开我!”罗少虞见他一直抱着自己不松手,脸颊火辣辣的红到了耳根,羞怯地推了推他的胸口。
苏晏礼赶紧松下力道,但忽然又有两个男人挤了过来,将罗少虞再次挤到他怀里,他连忙用大手护住她的脑袋,将她完完全全按在自己怀中。
“罗小姐,百姓太多,我先带你出去。”
罗少虞知道他是好心,便没再拒绝。
两人终于艰难地挤了出来。
苏北湛看到自家大哥怀里搂着一个姑娘,瞪大了双眼,“大哥,你你你们……你们……这是我未来大嫂吗?”
闻言,罗少虞忙不迭推开苏晏礼,连话都未来得及说一句,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苏北湛未曾看清她的容貌,朝苏晏礼挑了挑眉:“大哥,你这速度挺快的呀。回头我让娘给你……”
“给我闭嘴!”苏晏礼望了一眼罗少虞的背影,旋即剜了苏北湛一眼,“再敢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闭嘴就闭嘴。”苏北湛耸了耸肩,“我也想老天赐我一个媳妇。”
话音刚落,苏北湛被人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他一个趔趄朝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谁他娘的不长眼,敢撞老子!!”
骂骂咧咧爬起来,看清对方时,整个人傻眼了。
“苏二公子,对、对不起。”花芙蝶发现自己撞倒的人竟是定北侯府二公子,不安地绞着手指,脑门直冒汗。
苏北湛拍了拍身上的灰,傻笑一声:“哈,原来是花小姐啊,没事没事。”
花芙蝶无话可说,朝兄弟俩欠了欠身,低头走开。
三刻一至,监斩官声音铿锵有力的回响在刑场之上: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说话间,愤怒地把竹筒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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