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萧文策立刻松开了她,眉目染上诧异。
赫连婧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咳了两声后,忍着脸颊的疼痛说:“策哥哥还记得宁氏衣坊吗?宁氏的装修与文记十分相似,甚至比文记设计的更好,当时我怀疑过她的身份,还曾试探过她。
她告诉我,那些设计灵感来自于她一位朋友,当时我并未多想,可现在细想,她那位朋友一定是无中生有……”
半个时辰后,萧文策决定再给赫连婧一次机会,沉声警告道:“胆敢再骗孤,孤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好,我一定不会让策哥哥失望的。”赫连婧眼神笃定,她不仅是为了活命,还要亲手杀了摄政王和贺栀宁报仇。
萧文策命人把她带到了后寨疗伤。
安排好赫连婧,萧文策继续收拾孟沭,“来人,给孤泼醒他。”
一桶加了盐的冰水径直泼到孟沭身上,刺痛和寒意一瞬间窜上脑门,令他倏地睁开眼睛。
萧文策视线落在他的腰腹间,“把他的裤子扒了。”
孟沭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身体和灵魂同时颤抖了一下。
余光瞥到旁边的木桩上没了赫连婧的身影,心中那一股恐惧之意减了不少。
他这一生从未为自己而活,可与阿婧相处的那段时日,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即便短暂,他亦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萧文策捕捉到孟沭眼中的必死之心,又看到他的庞然大物,屈辱感再一次涌上心口。
“来人,取了他的根子。”
“喂狗!”
片刻之后,暗牢响起孟沭痛苦不堪的呼喊声,“啊——”
鲜血如泉涌般洒了一地。
赫连婧被两个丫鬟扶着走远,但身后传来的那一声哀嚎还是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她的心脏仿佛被忽然攥紧,有些疼。
孟沭,对不起了,我也是自身难保。
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
贺栀宁回到相府不久,北慕便寻上门,轻飘飘进了宁馨阁。
贺淮南一踏进院子,就见北慕从天而降,瞳孔微缩,忙不迭冲上去拦住他,“你想做什么?”
云柳和云竹亦立刻从暗处飞了出来,拔刀相向。
“公子,您不是他的对手,闪远点。”云柳冲贺淮南偏了偏头,示意他往后躲。
贺淮南,“……”
他承认他弱,但让姑娘保护,太丢人了。
“丫头,我来了。”北慕无视三人,盯着房门淡淡启唇。
贺淮南声音响起时,贺栀宁马上穿好外衣走了出来,“不许伤害他们,否则她的秘密,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我答应你。”他本就没打算伤及无辜。
贺栀宁走到贺淮南身边,“大哥,你先回去。”
“宁儿,大哥无用,但大哥岂能留你一人。”在刑场见识过北慕的厉害,贺淮南十分后悔自己小时候弃武从文。
北慕道:“贺公子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想问令妹,不会伤她。”
“大哥,北慕先生是凌虚派掌门座下二弟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伤我的,你别担心。”贺栀宁推了推贺淮南的胳膊。
贺淮南拗不过,只能暂时离开。
守在了宁馨阁院门口,又命人去王府通知萧玄璟。
院内,贺栀宁和北慕进了凉亭,对面而坐。
“你都想起了什么?”北慕直奔主题。
贺栀宁眼中一抹心虚闪过,美眸一转道:“她将手链交给我时告诉我,那条手链是一个男人送给她的……”
说话间,她细细观察着北慕的神色,提及某男人,北慕脸色微变,她继续胡说八道,“她还说,那个男人是她一生挚爱,他们还生了一个女儿。”
话至此,贺栀宁没再继续。
“那个男人是谁?”北慕忽然起身,双手搭在桌上,身子前倾,直勾勾凝视着她的眼睛问。
贺栀宁面容平静,“我只想到这么多,等我想起那个男人的名字,我再告诉你。”
北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回石凳上,神色恢复到一贯的冷漠,“丫头,你什么都没想起吧?”
“我……”
未等她说,北慕打断她,“我欠杜绾一份情,今日劫囚非我本意,如今我和她情分已断,你不必担心我会继续助纣为虐。”
心思被看穿,贺栀宁抿了抿唇。
“听闻师兄被摄政王所伤,囚于皇宫,只要你们肯放了师兄,我可以将他们的藏身之所告诉你。”他又道。
贺栀宁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们师兄弟二人数次为皇后出手,我凭什么信你?”
顿了顿,补充一句,“当然,我知道凭你的功夫,潜入皇宫救出南乔轻而易举,但他已中了我的独门毒药,天底下只有我能解。”
北慕皱眉:“你想如何?”
“我要皇后和萧文策的命。”贺栀宁眼底冷光闪动,“事成之后,我自会让你们师兄弟团聚。”
北慕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却十分凌乱。
沉默了好久,他才终于低声开口:“你想让我杀了杜绾和……她儿子?”
这句话,让贺栀宁更笃信皇后与南乔北慕之间的情意纠葛根本无法理清,更不容易斩断。
她摇摇头:“不,你只需告诉我,他们的藏身之所。”
“我能先见见师兄么?”
“可以,我陪你去。”
“好。”北慕正欲告诉她老虎寨的位置,一道冷厉的玄色身影猝不及防闪进了凉亭,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想起初墨曾问过他《吟龙怨》的事,北慕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萧玄璟。
“你怎么来了?”贺栀宁的注意力在萧玄璟身上。
萧玄璟将她护在怀里,眸光深寒而警惕地盯着北慕,“想见南乔,跟本王回王府。”
北慕没吱声,转身飞出了相府。
“我都和他谈好了。”贺栀宁撇了撇嘴。
萧玄璟低头亲了口怀中人的嘴角,声音温柔的说:“人心难测,难保他不会反悔。你乖乖待在府上,其他事交给我。”
“一旦有危险,不要拼命。”方才趁北慕失神,她已经下了毒,贺栀宁倒不担心北慕再次出手伤她男人,“我给他下毒了,要是他动手,你这样……”
萧玄璟勾唇:“嗯,谨遵娘子之命。”
“贫嘴。”
萧玄璟回了摄政王府。
他还没开口,北慕先道:“你中了伽罗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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