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不是,倘使他没有破坏她的及笄宴,倘使他当初光明正大地跟她表明心意,她不会怕他恨他,他亦不会将她越推越远,前世的悲剧亦不会发生。

    或许,当初选了不一样的路,他们之间能与其他相爱的男女一样,有一场完美的邂逅,相识,相知,相爱,白首偕老……

    这一世是不可能了。

    若有来生,他要光明正大站在她面前,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让她主动爱上他。

    贺栀宁窝在萧玄璟怀里,想起太后宣召的事,眉眼流露出一丝担忧,“太后是你的母后,你这般护着我,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提起太后,萧玄璟深邃的眸底爬上一层痛苦色彩。

    他原不想跟贺栀宁提与太后的事,可又不想她因太后产生心理负担,便坦言道:“我和母后的关系一直不好,她不喜欢你,是因为不待见我……”

    说到这,贺栀宁抬起了头。

    萧玄璟继续说,“阿宁,你不必担心自己会影响我和母后的关系。还有,以后母后再召见你,定要派人告知我一声,有我在,母后不敢委屈你,更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知道么?”

    “可我也不愿你为难,不愿你被太后责打。”想到他浑身是伤,后背被打得鲜血淋漓,贺栀宁想杀太后的心都有了。

    萧玄璟轻抚着她皱紧的眉,笑道:“不会,母后不会再打我。”

    庐城瘟疫,萧玄璟遭人暗算,又感染严重瘟疫,太后连关心都未曾关心一句,可见太后根本没把他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贺栀宁不信,却又无力修补他们的关系,更改变不了现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玄璟,太后……为何待你不好?”

    她看得出萧玄璟提起此事,脸上流露的痛苦和落寞,明白这是他内心最大的创伤,但若是母子俩有什么心结,解开了,说不定能改变什么。

    萧玄璟沉默了,将她抱起,出太医院后,坐上马车出宫。

    车厢内,贺栀宁怕多言再勾他伤心,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直到马车驶出皇宫,头顶忽然想起萧玄璟沉闷的声音,“母后生我时,天生异象,又险些血崩而亡,母后一直认为我是不祥之人,不爱与我亲近……”

    萧玄璟五岁前,与太后住在一起,但都是丢给李嬷嬷照看。

    五岁后,他被送进了皇子住所——文思殿。

    先帝在世时,夺嫡之争日渐激烈,萧玄璟作为先帝最小且最宠爱的皇子,不免被其他皇子刁难欺负。

    他每回去太后那儿哭诉,太后都会狠狠责骂他,甚至掐他打他,还警告他不许与先帝告状。

    一个五岁的小孩,即便比一般人聪慧,在太后的恐吓打骂之下,岂敢不听她的话。

    而人前,太后表现得像极了慈母。

    先帝自然不知晓萧玄璟的遭遇。

    等萧玄璟再大些,太后要求他前往北境,入兵营磨炼心性,他不敢不从,主动与先帝提出去北境历练。

    此去数年,他不负众望,屡立战功,成为了北境王。

    他驻守北境期间,太后数次借他的势力除去了几位皇子,另外几位亦在明争暗斗中两败俱伤。

    因萧震天天生体弱,先帝有意让萧玄璟继位,所以迟迟没立储,直到他得知太后的真面目,暗中布局,害他的儿子死的死,伤的伤,气得一病不起。

    卧榻养病期间,先帝又得知一些陈年旧事内情,欲废后(太后当时是皇后)。

    太后以萧玄璟的性命要挟,让先帝立萧震天为太子,先帝不得不答应,却在死后留下一封遗诏,让萧玄璟摄政,辅佐新帝。

    萧玄璟得诏归京,但终是晚了一步。

    贺栀宁听罢,总觉得太后不待见萧玄璟的理由有些牵强。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哪怕生产时险些血崩。

    “玄璟,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敛起低落的情绪,萧玄璟紧了紧搭在她肩膀处的手,“在我这儿,不必顾忌任何人任何事,直说无妨。”

    “我能看出,太后不仅不喜欢你,亦对皇上不上心。上回皇上中毒,太后没有踏足过承乾宫,只派李嬷嬷来询问了一次。”贺栀宁分析道,“萧文策出事时,太后要求我给萧文策求情,可在此之前,她鲜少宣召萧文策,可见她并不喜欢她这个皇长孙,她做这些,似乎是想给你找麻烦。”

    言至此,她顿了顿,“玄璟,你有没有想过,你和皇上不是太后所出,所以她才对你们没什么感情,甚至……”

    甚至不高兴了,往死里折磨他。

    听罢,萧玄璟眼皮跳了跳,深邃狭长的墨眸一层层寒意荡开,身子也逐渐僵硬起来。

    贺栀宁忙不迭握住他的手,“玄璟,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若我说错了什么,你别生我的气。”

    萧玄璟收起身上的寒意,俯首在她的眉心吻了吻:“傻姑娘,我没生气。”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却在萧玄璟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回到摄政王府,他在书房呆坐了整整两个时辰,藏于记忆深处的往事一幕幕从他脑海中浮现。

    如贺栀宁所言,太后不仅不喜他,对皇兄亦不冷不淡。

    好久之后,他冲门外喊了一声:“裴凌。”

    裴凌冲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本王要你查一件往事……”

    *

    此时的华阳殿。

    晟王匆匆赶来,“母妃,您宣儿臣入宫,有何要紧事?”

    贤贵妃把贺栀宁的原话复述了遍。

    “什么!”萧云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急什么,坐下听母妃说。”贤贵妃抬手示意他坐下。

    萧云晟坐下。

    贤贵妃分析局势道:“晟儿,太子才死,你父皇尚无立储之意,老四老五老六看似不争不抢,可咱们不得不防。

    自你外祖战死疆场,武宣侯府便没落了,咱们必须尽快拉拢朝中势力,让你父皇早些定下立储之事。

    虽然你父皇已答应给你和苏小姐赐婚,但定北侯不知,有意将女儿许给四品以下的文臣之子,在赐婚圣旨下达前,绝不能让苏小姐被他人定走。

    如今苏小姐心思全在你身上,你应当明白母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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