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咚!——咚!咚!”
听到从外面的打更声,李修缘这才知道已经三更了。之前和白云飞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在客栈拿完包袱来到道观后,再次细瞧起道观布置。
好些东西的位置摆放不合心意,李修缘就这里动一动,那里动一动。打扫完三清殿上了香后,听到打更声才发觉已经不早了。
右眼皮跳了一下午了,总感觉今晚有事要发生,还是打坐一晚吧。
想着这道观里除了他还有个不知名的东西,李修缘心里就一阵膈应。睡肯定是睡不着,还不如打坐顺便还能琢磨琢磨法门。
“咚、咚咚——”
不对啊,刚才不是更夫已经敲过三更,怎么又有声音了。而且还这么近,就好像在院子里。
“哗啦啦~~”
“咔擦——”
似有什么东西撞破铁链,从水中冲出!
“哐!”
此时此刻,安陵县城东南方向的同文坊。安陵县城隍庙所在。
庙内金身震动。
在凡人不可见之处,安陵县城隍已高坐庙堂之上。
“夜游神何在?速去城北清风观探查异状!”
“领命!”
两名阴差身着黑色缁衣,一个个腰佩长刀,一人手拿乌黑锁链。化作两道虚影离开城隍庙,朝着永缙坊方向而去。
老君观内此时已不复白日祥和。一声“哐嘡”声后,院中那井上的石板如流星般四射。一抹红色瞬间从井里窜出。
一口长七尺三的漆红色棺材静静的停在院中,棺材上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铁链上刻着纹路,可惜已经非常模糊了,只是偶尔还有金光在纹路中流转。
“哐哐哐~”
“哐哐哐~”
“呲拉——呲拉——”
棺材剧烈颤抖起来。伴随着指甲刺挠声。
两道虚影正飞速临近。
“大人让我们前来探查,应是是清风观那口井的封印有变啊!”
“这”
“里面那东西可了不得,当年大人无法消灭那东西,便镇压在清风观院中的井里。看来你我得小心行事啊!”
“我听日游神说起,那里又住进去了一个书生,还将庙改为了“老君观”。”
“哦?若是如此,恐怕这书生活不过今晚了。”
两位前来巡察的夜游神刚至道观门口,便见庙内煞气冲天。
“不好,封印有变!那鬼物已然突破封印,快去通知城隍大人!”
“唉,书生你自求多福吧。”
说话间不减手上速度。左边虚影化为一道流光瞬间朝着城东南的城隍庙飞去。右边虚影双手舞动,一道透明光幕浮现将整个老君观包裹了起来。
“呜~呜呜~~~”
浓郁的檀香味首先传来,接着一道道虚影从天而降。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双翅纱帽,留着美髯,身着青色神袍,胸前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貔貅的中年文士。落后半步,有四人紧跟。或是披挂或着官袍。
“见过城隍大人,文判大人,武判大人,纠察大人,罚恶大人!”
门外留守阴差向为首的五位高大身影抱拳行礼问候。
“无须多礼,现在庙内情况如何?”为首之人语气敦和。
“大人,我已开启您布置的法界,只是这庙里今日才住进去了一位书生。情形紧急,故无法通知他,现如今还在里面,恐怕已经被那鬼物所害。”
“透着法界都能感到厉煞之气,封印必然已破。那书生必然凶多吉少。”
“这是我安陵县的劫难啊!”
“事不宜迟。文判武判,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去镇压妖魔。纠察,罚恶你二人镇守在外,布下灵光法网以防那鬼物出逃!”
“领命!”
“领命!”
“事已至此,为今最重要的还是那鬼物,恐怕这次得孤注一掷了!”说着,凭空拿出了一枚黄铜大印,上刻着七个篆字——安陵县城隍法印。
外界一众阴差在纠善罚恶二位阴神带领下,以之前的法界为基,甩出道道带有檀香味的法线,互相交叉融合,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法网,笼罩在老君观之上,玄光不时在法网上流转。
庙内,棺材上的锁链的金光在一阵明灭后,终于断裂开来。
“嘭——嘭——嘭——”
“咔~咔~咔咔~”
八根尺长的血淋淋的木钉从棺材上迸射而出出,紧接着原本严丝合缝的棺材盖一寸一寸自己挪动起来。
“哐啷——”
棺材盖应声落地,一具女尸直挺挺的站立起来,身着一身血红色嫁衣。
嘴里呲着死颗大獠牙。眼珠泛白,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毛了密密麻麻的白毛。两个深深的眼窝,直径有十厘米左右,各自有横径3厘米的血流下来。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是崎岖的山沟一般。
更可怕的是肩上还趴着一个婴儿,血肉模糊,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依稀可以辨得几分形状。嘴角裂开,一直到耳根,还在不停的咯咯笑着。两排密密麻麻的像锯齿一般的牙齿随着笑声上下错动。就在李修缘准备出手时。
门口飞进四道缭绕着迷蒙黄光的虚影,正是城隍等一行人进入庙中。
“呔,你这鬼物!看你如此情形,必是怨死之人!冤有头债有主,为何在此盘踞,杀害百姓!”
“咯~咯~咯~~”
“桀~桀~桀——”
“我活着就被人挖去眼珠,那假书生骗我喝下金水,然后活生生把我钉进棺材。我那孩儿还未足月就被人生生从腹中挖出炼成鬼童,我难道不怨吗!除了你们,我还要让着一地生灵全为我的孩儿陪葬!”
血红色的嫁衣颜色不断加深,表面似有汩汩血水流出。天上那毛绒绒的月亮似乎都被染上了几分红色,一切显的越加妖异。
“孽畜!安敢放肆!竟还想祸害人间,留你不得!”
随着一声呵斥,城隍身着的青袍呼啸作响。一方黄铜大印浮现,散发蒙蒙玄光。众民之愿凝聚,虚空中有袅袅祭祀声传出:
城坚社稷安宁,赖神光而保赤子。隍固金汤绥靖,仗圣化而卫黎民。左右文武审判官。保驾护法尊神。赏善罚恶司法曹官。阴阳统豁报应司官……。
文判面前浮现一本古朴玉书。书册有声音浮现:尔阳寿已尽……。武判面前浮现一个玄色玉笔:恶行业就判明身,举笔行罚断生死!
“呔!”
一声舌绽春雷,一印,一笔,一书,顿时神光大盛。化作流光像那鬼物夹击而去。
城隍法印似携带人道大势向女鬼镇压而去。有万民祈愿隐隐传出。若有修行之人在外,必会看到安陵县各处有流光飞出,朝着老君观方向而来。但尤以城隍庙为最盛,就像汇成了一股溪水。
“啊——”
红衣女鬼不退反进,一声厉呵,头发瞬间暴涨,如杂草缠结,流淌着血色冲向法印。
“呲——呲——”
血气率先与法器玄光相遇,就像寒冰遇到了烈火,霎时开始消融。
一道血浪从女鬼那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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