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等等!这个家伙是?!年轻军官愣了不到一秒,瞬间就想放声大吼,但声音已经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脖子在他狰狞地注视下迅速发黑……
刚才的红酒??
“嗯,辛苦了,湖中监狱这死地方呆不惯吧。”达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态度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背后的手铐和麻绳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切开,他揉着自己肿胀的面颊不断痛呼道,“诶嘛这货打得可真狠啊,你就不能找个温柔点儿的家伙过来审讯?”
“我也没办法,这个家伙无论从体型,面部骨骼,还是生活习惯而言,都是最贴近您的了,把他忽悠过来提审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功夫。”灰狼一边解开年轻军官的制服,一边似抱怨般地和达那对话道,“最关键的是有一定的好奇心,以及有限的大脑和智商,我随了他两年,中途甚至因为无聊给了他些提示,这货愣是没看出一点端倪啊。”
“不愧是我们暗堡的专业间谍,当年把你从九处捞出来果然是我迄今为止做得最正确的抉择之一。”
“哼!刚被挖走就被你骗到这个鬼地方出差,五年了,一走这么久也没见你给我涨几次工资,狐狸,遇到你这么黑心的老板算我倒霉。”
“抱歉抱歉,但你出差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早点顺走一批试验品跑路,你之后就可以在三区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别墅园啦,想到这是不是就特别有动力?”
“没有,我只祈祷早一点离开这狗屎一般潮湿的地方,我灰狼才不到三十岁就得了风湿病,他*不报销医疗费老板你这就是纯粹的压榨民工!”
“起码不是压榨童工,我做人还是有底线滴~”
……
年轻军官……好吧,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达那来时的衣服,面色青紫,口中更是被塞入了一枚黑色的圆球状物,而达那则是换上的军官的服饰,之后更是在副官手中接过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皮面jv带上,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他,或许之后就是唯一的他了,反正审讯这类弃子或者间谍的时候,他们牙齿内含有猛毒或者炸弹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最后只要推个间谍畏罪自杀的名头,他与达那的身份就可以神鬼不觉的替换。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一次事件之中,竟然使用了三层身份,最表层便是那狗屁不通的中船协会会长,一个遇到麻烦只会用钱和喊律师解决的废物,揭开这一层之后,会发现他是暗堡摆在明面上的交易人员,负责软化渠道和一些特定行业的交易流通,这也是内城选择抓捕他的缘由,当然如果仅此而已,达那此人就不会被送来湖中之城,而是审讯之后随便找个监狱收监关到死,他所谓的潜入湖中之城的计划也就毫无意义。
然而揭开这一层之后,也就是学院直属的监察三处接手调查之后,达那的身份就更加耐人寻味,外城的实际操盘者,商界之王,有能力控制内外两城的名额交换,这一层的身份实在太过玄妙,他一个浮出水面不到十年的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达到这种高度,让人不得不怀疑达那背后是否还有着一个庞然大物为他秘密运转,所作所为只是遮掩真正暗堡高层的存在。
单这一点就足够引起内城的高度重视,甚至是学院监察三处的高度重视,因此,他们选择以达那为饵料,企图在这一次足以影响整个内城商盘的会议上,引出足够分量的大鱼。
这之后的调查似乎就更加做实了这一点,商界峰会上明显有人刻意地将达那推出,混淆视听似得暴露在监察处的视野中,其行动之果决让监察处认为真正的大鱼必然已经提前得到消息遁逃,于是出动全部力量迅速追查而去。
而这时候,在他们眼中,达那同时诱饵以及弃子的价值已经不大,但任何经手三处侦查的犯人,无一例外都会被送到湖中之城进行审问收监,达那就这样作为一条隐藏的大鱼……甚至是大白鲨,成功潜入了湖中之城,而这里,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地所在,那些所谓弃他而逃的高层,可能只是误导三处的另一条鱼线罢了。
多智而近妖……年轻军官感到了恐惧,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哪怕知道必死,好奇心的强烈依然促使他挣扎开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说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来着湖中之城?这里……除了死囚以外什么都没有……堂堂暗堡的首领为什么要……”
“来这啊?原因很简单。”达那并不吝啬回答这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所知道的这里除了是监狱外,还是一处大型的实验基地,没错吧。”
军官点点头,他的眼睛已经翻白,口中的微型炸弹闪烁着他看不见的红光,对他而言做到这个动作着实不容易。
“我们要的就是那种试验品,或者说是外城一直传言的改良妖血,内城那群鳖孙子从体系中选出具有初步适应性的死囚,来一遍遍地实验和催化出最适合某一种妖血的人类,这类人会直接被学院所带走,洗去一切罪名,成为七处的执行秘官或者五处的监察使。”
“当然这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不管怎样,这湖中之城必然有着部分的妖血存量,可以培养出一批继承术血的能力者!对于现如今的暗堡而言,这湖中之城,将是我们在乱世存活,甚至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国度的基础,以及宝库。”
“嘭——!”
“至于我为什么要亲自深入湖中之城的原因吗……那就更简单了。”达那看着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自己”,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暗堡所谓的高层,一共他娘的就只有四五人,除了我之外的家伙要么在卧底要么玩失踪,那么我这么个备用劳力,就只能亲自上岗喽。”
……
就在达那在一边对着人体烟花长篇大论的同时,白漱这里遇到了全新的难题。
蛇山,没有食物。
经历了数日的分散奔波,几人本打算在毒牙瀑布附近先修整一夜,次日再前往坐标腹地,但等到驻扎完毕后,他们却眼角乱跳地发现,蛮兽,草药,甚至是一些可以食用的灌木果实,在这所谓的蛇山是毛都找不到一根,除了石头外就是无尽数量的蛇窟,连冰冷溪水中游荡得都是五颜六色的三角蛇。
当然不是没人打算烤条蛇来吃,只是当他们千辛万苦地从像无数个跳绳般纠缠在一起的蛇窟中拽出一条来,刚放到火上准备炙烤,那蛇却是在接触到高温的刹那化为了一滩淡紫色的血水,别说肉了,连根骨头丝都没留下,为了再次验证这一点还有两位秘官被咬的浑身泛青,注射血清后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不是童流,轮到童宽彻底发疯了,他双目赤红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最后把目光放到了火堆上,他已经在思考烹饪人肉的一百种方法了,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拿出自己肚子上的几十两肥肉,贡献给自己那以肉眼不可见之势缩小了的肠胃。
已然苏醒的洛子倒是没这么疯狂,她只是盯着熄灭火堆的那一滩紫色血水,不时地吞咽几下那几乎可以用来漱口的涎水。
“向导,怎么回事?”出声者是孔家的孔山,以肉身著称的孔家可从来不搞辟谷那一套,餐餐不是大鱼大肉就浑身不舒服,先前白漱将菜肴扔在荒野他是秘官队伍中第二个蠢蠢欲动的,第一个当然是小胖子童宽。
“附议。”科学怪人冷言同样出声道,隐藏在臂膀血肉中的显微镜被他拿出组装,已经开始研究那滩紫色的血水,“为什么这蛇山的蛇有这种诡异的特性?这只不过是一滩普通的血液罢了,硬要说别的……就是里面还掺杂了些人体的口水。”
“……”白漱一把揽过洛子探出的脑袋,深吸一口气,故作神秘状地伸出一根食指,正要做解释状,众人立刻聚精会神,毕竟这已经是此次旅程的最后一段,准备充分确有必要,只听得白漱说道……
“不知道。”
……
“别这么看着我,我确实不知道,蛇山的蛇虽然囊括了我们迄今为止所发现的任何种类,但一旦遭受到致命的伤势,或者是被带离了蛇山的范围,就会立刻化为血水,没人明白这是为什么,曾经有一位学院的老学士带了近百人的队伍,死了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学生两人,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我的一毛一样,不知道,没有原因。”白漱死皮赖脸地回答道,
“当然,解释类似现象的传说倒是不少,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说着这蛇山本就是青铜战争时期留下来的蛇王妖尸,山谷内的所有蛇种都是他血液制造的分身,这些分身蛇会吞噬掉外来者的血肉,给蛇王尸日复一日地传输着养分,当能量和养分达到一定程度后,这蛇王尸首便会复活,再一次成为当年吞天噬地的绝代妖王,为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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