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孩忧伤的样子,祁修豫感觉很心疼:

    “行,你好好锻炼。”

    “你的武功应该很高吧?”

    “还行吧。”

    “那轻功呢?”

    “也还行。”

    祁修豫是谦虚了,用他师父“逍遥一剑”的话说,他活了六七十年,都没见过他这么适合练武的黄金体质,逍遥一剑自从收了他当徒弟后,放下一切事物,专心教授他武艺,直到再无东西可教,才离开了。

    所以被人叫作“逍遥一剑”,是因为,一,轻功好,飞上跃下,体态逍遥优美。二,武功好,一柄软剑用得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逍遥一剑还是个全才,在很多方面都有涉略,像医术,相术,阵法,至于那些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

    祁修豫也是个天才,十年时间,就把师父的全套本事学完了。

    左景殊一听祁修豫的话,知道他是谦虚,他轻功一定很好,就双眼亮晶晶地问道:

    “轻功好学吗?”

    “你要学?”

    祁修豫想,好不好学,也分人吧。他可是记下口诀,三个月就能追上师父了。

    “我想学,如果打不过人家,还可以跑路啊。”

    “你怎么总是担心被人欺负,被人打啊?”

    “我当然担心啊,我一个小农女,没身份没背景,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就能彻底打压我。我还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呢。”

    祁修豫站了起来,一运气,“嗖”地就飞上了远处的大树,再一动,飞到另一棵树梢上。然后,轻飘飘地降落到左景殊面前。

    左景殊大叫:“太美了,太好看了,像飞仙一样。我要学,我一定要学会。”

    “来,我说一段口诀,你要背会了。”

    左景殊也站了起来,兴奋地看着祁修豫。

    她轻声跟着祁修豫默念了两遍,就记了下来。

    祁修豫解释道:“这是轻功的秘诀,只要你有了内力,就可以学习轻功了。”

    “内力?怎么才会有内力?”

    “我来教你。你不是要锻炼你的力气吗?这个修习内力和你锻炼力气有些相似的地方,你来看。”

    祁修豫指着一旁的一棵大树说道:

    “这棵树,你用蛮力,就是你说的力气,几斧子就砍了下来。如果你用内力的话,内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也是可以把这树砍倒的。”

    说着,祁修豫气沉丹田,凝气于手掌,一发力,手掌打出,就听“砰”的一声响,随后,那棵大树慢慢倒下了。

    左景殊急忙上前查看,大树是从内力打到的伤痕处断的。

    “哎呀,这么厉害。我一定要学!”

    “口诀你已经记下来了,我教你如何运用。学这个不能急,一靠天分,二靠勤奋。”

    “这个我懂。”

    于是,树林里,一个教,一个学。教的人认真,学的人努力。无形的情愫在二人心底慢慢滋生。

    看女孩一头的汗水,祁修豫拉着她坐了下来:

    “休息会吧,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会的。”

    左景殊有些喘息地坐了下来:

    “你学轻功用了多久?”

    祁修豫想着,不能实话实说,别打击到她:

    “我用了多半年才学会呢。后来还刻苦练习才有今天的水平。”

    左景殊十分佩服:“你已经很厉害了。”

    哼,半年?本姑娘一定要三个月之内学会。

    左景殊站了起来:“再来。”

    趁师父在这里,多练练,发现问题还可以问师父。

    又练了一会儿,祁修豫发现,左景殊居然练出一小缕内力出来。她甚至还借用这内力,能飞起二三米高。

    想想自己当初,是多久练出内力来的,肯定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办到的。

    师父说自己是天才,他面前的女孩才是天才吧。

    看着左景殊在那里窜来窜去,脸上的汗水已经淌下来了,她都顾不得擦一下。汗水把眼睛迷住了,她才胡乱用衣袖抹一下。

    看她练得这么辛苦,祁修豫想着,自己要不要把那颗药丸送给她呢?

    送给他药丸的时候,师父说道:

    “这药丸,为师得来不易,是咱大熙神医牧清庐的师父东太医,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凑齐了药材,炼制出来的。

    一共就两颗,一颗给了他宝贝徒弟,一颗被我要了来。要知道,我可是他救命恩人,他是用这个还人情的。这药丸吃了,能增加十年内力。”

    自己内力已经相当深厚了,再增加十年也不过还是这样罢了。

    给这丫头就不一样了,她刚刚修习出内力,如果给她,十年内力,至少一般的高手打她,她还是能够跑得掉的。

    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遇到她,她的内力有进步的话,就给她。如果退步了,还是别浪费这么珍贵的药丸了吧。

    “歇会吧。”

    祁修豫招呼左景殊休息,因为她已经满脸汗水了。

    左景殊一边抹着脸一边走了过来。

    “我也没感觉怎么累啊,为什么会出一身的汗?”

    “你身体发热。”

    左景殊想很快就学会轻功,可没有内力,轻功的进步也有限。

    修习内力,没有捷径,只有刻苦练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领你去看看我家开的地吧。”

    “好。”

    来到地头:“这苗长得不错。”

    祁修豫虽然不认识这是什么苗,可长得好不好,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是土豆,看到垅沟里的脚印没?那里种的玉米。”

    祁修豫是不会种地,可他也知道,这地不是这么种的。

    “那等这玉米苗长起来,不是要和土豆挤一块去了,还怎么长啊?”

    左景殊就向他解释为什么要这么种了。

    土豆苗长出来以后,就分散开来向四周生长。

    而玉米苗出土后,是一直向上长。土豆苗一大片,玉米苗一根线,所以,完全不存在玉米苗挤到土豆苗的情况。

    现在的土豆已经长了两个多月了,玉米苗还没出土呢。等玉米苗出土后,用不了多久,土豆就该收获了。

    收了土豆后,把土培到玉米苗上,垅沟变垅台,这时候地里就只有玉米了,完全不影响它生长。

    左景殊一边说,一边拿根树棍演示给祁修豫看。

    祁修豫懂了,这是充分利用两种作物的互补形状和时间差,多种了一茬庄稼呀。

    “那这种做法,别的地方能不能用?”

    “我们这里都能用,从这里向南的地方都可以的。”

    祁修豫记了下来,等回去找有关官员询问一下,找个地方做个试点,成功了的话,每年地里能多收一茬土豆,百姓也能少挨点饿了。

    他决定,以后过段时间就来这里看看,看看秋天收成到底咋样,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也好向别人解说。

    “有人来了。”

    左景殊刚刚修习了内力,比以前听得远。

    祁修豫早就听到声音了,他估计应该是骆居庸来了。

    “修豫。”

    看到骆居庸满面红光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都找到了?”

    “找到了,比我们想像的多多了。”

    “恩。”

    随后二人就闲聊起来,左景殊知道他们不会在自己面前多说的,她就显摆地说道:

    “我刚刚学了轻功了。”

    骆居庸的眼光在左祁二人之间扫来扫去:

    “修豫教你的?”

    “是啊,我现在差不多能飞到那棵树上了。”

    “不是吧?”

    骆居庸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左景殊站直了身体,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上一纵,就窜到树上去了。

    别说骆居庸,就是祁修豫也没想到,她竟然能飞那么高。

    左景殊又慢慢落下来,她自己很满意,嘴上却说:

    “学得太慢了,我还要多多努力才行啊。”

    骆居庸大受打击,他当年练到这个程度,估计用了好几个月吧。就那样,师父已经很满意了。

    祁修豫好笑地看着骆居庸,他天赋也不错,可是也要看和谁比了。

    “咱们回去吧。”

    “好。”

    回去还有不少事儿呢,骆居庸顿时严肃起来。

    到了山脚下,祁修豫四下看了看,问左景殊:

    “你的马呢?”

    在空间里呢,可她不能说。

    “家里要盖房子,拉木料拉石头,我就弄了个车,我的坐骑在家拉车呢。”

    “哈哈哈,我说丫头啊,你可真行啊,那可是战马啊。你居然让战马去拉车?”

    骆居庸大笑道。

    “没事的,它很老实。要不怎么说,马善被人骑呢。”

    祁修豫牵过自己的坐骑:

    “送给你吧。”

    “修豫,这可是……”

    皇上赐给他的汗血宝马啊。

    被祁修豫瞪了一眼,骆居庸住口了。

    左景殊真诚地说道:

    “一看就知道,这是匹好马。你现在应该比我更需要它。你们很快就要回京城了吧?让它驮着你回去了。你要送我马,以后机会多的是。”

    “也是。那我们走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左景殊。左右风景特殊。”

    “我叫祁修豫,示耳祁,修习的修,予象豫。他叫骆居庸。”

    左景殊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你们要多多保重,一路顺风。”

    “嗯。你回去吧。”

    看到远去的一行人,左景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转回山上,继续到那片树林里砍树。

    “哐,哐,哐!”

    她毫不惜力,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没多久,该砍的树就被她砍完了。

    因为她是砍一棵留一棵的,不能全部砍光,虽然现在不讲究环保,但是,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这里沙化了。

    感觉身上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她就开始修习轻功,心里默念口诀,飞身上树,她不怕疼不怕摔,下山的时候,她已经能飞七八米高了。

    脚尖向前一点就是好几米,她想着,如果以后她轻功学成了,都不用骑马了,自己施展轻功就行了。

    晚饭后,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祁修豫。

    前几次见他,可能是她心里有事,没有认真看他。今天,他们近距离相处,她把他看了个仔细,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他”--她的生身父亲。

    因为,他们不但长得像,神情举止,都有些像。

    她的父亲,应该说,是个“多情”的人,或者换个说法,是个“无情”的人。

    左景殊前世,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深爱一个男人。男人有家,母亲甚至都不是外室。为了爱情,母亲生下了爱的结晶--她。

    母亲对她很好,吃穿用度,一切都给她最好的,学习一切女孩可以学习的东西。

    可母亲生活得并不开心,男人并不爱母亲。只有兴致来时,才和母亲聚一聚。

    她的存在,她的生身父亲并不知情。

    左景殊成年后,极力劝母亲看开些,别让自己生活得那么痛苦。除了男人,母亲还有她。

    多次劝说,母亲最后终于放下了自己的爱情。

    母女两个开心地生活了几年,后来母亲查出癌症晚期,左景殊决定去找她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病需要花费大量金钱,她--负担不起。

    而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母亲的男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作者题外话】:《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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