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被带进了伍重的书房,她恭恭敬敬地给伍重行了礼:
“小女左景殊见过伍伯伯。”
原来是个丫头,伍重感叹,她自己不说,他还真的没看出来这是个女娃。
伍重请左景殊坐下,左景殊把伍承陶叫她捎来的包裹呈给伍重,就乖乖地在下首坐了。
伍重很快就看完了老爹的书信,他问左景殊: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左景殊站了起来,回答道:
“谢谢伍伯伯关心,小女暂时没啥困难。只是我想,伍伯伯可能想知道,伍爷爷和小沫沫现在过得好不好。”
“小沫沫?你说的是伍沫?”
左景殊笑了:“是啊,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左景殊就把她和伍沫怎么认识的,她又是怎么忽悠伍沫去的云台县,简单地说了一遍。
伍重点头,他的儿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确实像伍沫会干的事儿。
伍重又拿起包裹里的其他东西看了起来。
是一大摞书稿,都是伍沫的,有他练的字,写的文章和诗词,甚至还有一篇策论。
最后,还有一封伍沫给伍重的信。
伍重一字一句地把伍沫的信看完,他又重新把所有的书稿都看了一遍,然后推到戚旭面前,他就问左景殊:
“你是怎么劝说沫儿,他才开始认真读书的?”
为了让伍沫好好读书,伍重可以说是办法用尽,可是都不好使,伍沫就是贪玩,书是怎么也读不下去。
看到刚刚的书稿,伍重心里很激动。
伍沫的字不错,文章诗词不错,策论也不错。不得不说,伍沫真的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可这棵苗差点毁在他和父亲手里。
现在,沫儿能够安下心来读书,他真的要感谢上天了。
不,感谢眼前的丫头。
左景殊回答伍重的问题,她把当时是怎么讽刺挖苦伍沫的,向伍重学了一遍。
伍重笑了:“原来是我没用对方法。伍沫和你的兄弟们相处不错啊,他在信里说,如果你有事,让我一定要帮忙,算是替他还人情。”
左景殊点头:“我哥和我弟他们,开始时很反感伍沫,后来他们变成了好朋友。伍沫还是在我家过的年呢。”
“我父亲信上说,你的哥哥弟弟明年有望考中秀才?”
“蒋山长也是这么说的,他们现在都很努力呢,小沫沫也很有希望,他也很刻苦。”
戚旭这时插了一句:
“大人,如果这些书稿真的是小少爷写的,明年他下场,肯定会中的。”
伍重点头,心里很高兴。
这个小儿子,一直是他的心病。他虽然很聪明,却从来不用在正地方,整天的惹祸,偏偏父亲又宠爱他,舍不得管教。
现在好了,只要他好好读书,哪怕明年不中,后年肯定也会中的。
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丫头的功劳啊。
自己应该好好谢谢她。
“左丫头,伯伯谢谢你。我已经在京城任职,以后你有困难,直接来找我就行,能帮的我会尽力。”
“谢谢伍伯伯。我知道你在户部当官,户部尚书是我朋友的舅舅,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伍重很快地和戚旭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项深外甥的朋友?
戚旭试探着问道:“吴方的事情……”
左景殊也不隐瞒:“是我请朋友帮的忙,吴家太可恨了。”
戚旭站起来一拱手:
“以后请多多关照。”
左景殊点头:“生存大不易,大家互相关照。明天我的酒楼开业,如果伍伯伯和这位先生有空,还请帮忙捧个场。
如果能多带几个人去,就更好了。”
伍重笑着应承下来:
“我们一定准时到。”
左景殊起身告辞了。
戚旭目送左景殊走远了,回头对伍重拱手道:
“属下恭喜大人。”
伍重笑了:“喜从何来?”
“起码这个项深在位期间,大人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你不怕这丫头是在骗我们?”
戚旭笑了:“我相信老太爷的眼光。老太爷信里不是说,这丫头不简单嘛。
明天属下陪大人去酒楼,不出意外的话,项深应该也会在。”
“恩,就是不知道马运亨是不是会去。”
“大人,这个户部左侍郎,属下还没来得及了解他,大人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深不可测的笑面虎。”
……
今天,是左景殊酒楼“佳记”野味居开业的日子。
一大早吃过早饭,左景殊和祁修豫骆居庸就来到酒楼。
“张厨头儿,王二厨,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东家,你放心好了,保证没问题。”
张厨头儿是逸王爷介绍来的,王二厨是祁修豫帮忙找来的,二人的手艺左景殊都试过了,那是没话儿说。
二人的拿手绝活儿都是做野味儿,可京城的酒楼哪里有那么多野味儿可做,二人被别的厨子排挤,慢慢就失去了厨子的工作。
被介绍来的时候,左景殊还怕二人同行相斥,互相看不顺眼。
哪里知道,二人经过相处后,惺惺相惜,相处得极好,自动排了位置,并且划分了工作范畴,省了左景殊不少事儿。
左景殊给他们开的工钱很高,在看到左景殊拿出的食材和调味料后,二人发誓,只要左景殊能保证食材的供应,他们会一直呆在野味居,永不背叛。
左景殊看到酒楼掌柜的李棉和,正楼上楼下的到处转悠,看看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改正。
然后他叫来伙计和跑堂的,又是一番叮嘱。
楼上是包间和客房,楼下是卡座,旁边是休息喝茶的地方。
客人来了想在哪里就餐,可以自己选择。
巳时(上午九点)刚到,就陆陆续续的有客人上门了。很多客人是组团来的,掌柜的立即上前迎接,开始介绍卡座和包间。
他还根据客人的人数,向他们推荐坐哪里比较合适。
然后,伙计们开始给客人们上茶。
今天的茶叶,是左景殊空间里拿出来的。
左景殊和祁修豫骆居庸,站在大堂,看到熟悉的人就打声招呼,表示感谢。
伍重带着戚旭还有两个下属走了进来。
左景殊立即上前:“伍伯伯,欢迎光临,谢谢捧场。你们看是去楼上呢,还是在这里啊?”
戚旭四处看了看:“左姑娘,你忙你的,我们坐这里就好。”
左景殊点头,叫伙计给他们上茶。
戚旭带着伍重和另外两人,坐在四人坐的卡座里。
戚旭坐在外边的座位上,能够看到从门口走到大堂的人。
他悄悄对伍重说道:
“大人,刚刚陪在左姑娘身边的,一个是嘉亲王,一个是新任鲁王,也就是项深的外甥骆居庸。”
伍重点头。
他今天特意早些来,坐在这里就是想看看,今天都有些什么人到来。
“大人,刚刚逸王爷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他的几个老友,带着一帮人进来了。
大人,前鲁王骆骁,领着他好多手下进来了。
利民商铺掌柜的唐闰和几个朋友进来了。
至宝斋东家董琢秋和掌柜的领着人来了。
呀,还来了一帮大头兵,看军服应该是校尉和督尉。
那个应该是宸王爷吧,他怎么会来呢?
大人大人,我怎么好像看到了神医牧清庐。”
别说戚旭惊讶,就是左景殊,猛地看到牧清庐走了进来,她也很惊讶:
“牧清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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