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男人冷笑一声,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冰凉彻骨。
“江家的门,是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江梨愣了愣。
常鸢的话不错,江难居然……真的没打算轻易放她们离开。
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吗?
可看着江难此时严肃至极的神情和态度,这个理由就显得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江难执意不肯让她们离开的原因又是什么?
男人冷冷瞥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母女二人一眼,情绪没有半点起伏。
只是在身侧传来的那道视线注视下,却让他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举着的枪。
“把人带回去,关起来。”
虽然知道让他放常鸢母女离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只是保住了她们的性命,倒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梨略略松了口气,打算从长计议。
她将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母女二人。
只见阿欢上前无助地扶起了常鸢,瘦小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没有难爷的准许,周围的人只能冷眼旁观,谁也不敢伸出援手上前帮忙。
男人的手臂宛如一道铁钳,钳制着她全然没有半点空隙。
江梨默默垂下眼帘。
如果刚刚阿欢没有推开自己,而是听从常鸢的话一直挟持着她,江难一定不会肆无忌惮地开枪。
阿欢虽然低调老实,却最能看得清局势,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可她还是选择推开了她。
一时间,江梨思绪万千,唯一不变的是更加坚定了让阿欢复原的信念。
……
将常鸢和阿欢分开关起来之后,江难似乎心情很差,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两个房间。
自然的,这个“任何人”里自然也包括江梨。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针对她下的命令。
江梨深夜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也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夜半时分,江梨忽然醒来。
内心的惑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内心某种冲动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在直觉驱使之下,江梨小心翼翼地下床出了门,径直朝着关着常鸢的房间方向走去。
江宅建筑材料的隔音效果很好,离得远些根本听不到动静。
可随着江梨毫无征兆的越走越近,却有些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似乎是……争吵声。
江梨心下警觉,忙忙地上前去好让自己听得更真切。
入耳是常鸢的声音,歇斯底里。
“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你究竟想利用阿欢做什么吗!”
江梨一愣。
利用阿欢做什么……
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语信息量也许会相当大,她忙屏气凝神仔细听去。
“你的女儿是个怪物,你就想用我的女儿替代她,用我的女儿为她挡下所有危险,对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是江难的味道。
他也在里面。
出乎意料地,面对着常鸢疯狂的质问,同样身处这个房间的男人却没有说话。
就像是……默认。
回想起刚刚常鸢的高声质问,江梨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
她在说什么?
替代,挡下所有危险……
不知沉默了多久,房间里的江难终于说话了。
“你糊涂了,常鸢。”
与女人的歇斯底里不同,男人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冰冷彻骨,淡漠得似乎能冻结一切。
“什么你的女儿我的女儿,那是我们的女儿。”
说话间,他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讥讽,就像是在嘲笑着女人的不自量力。
这样轻挑蔑视的语气顷刻间点燃了女人全部的怨念,连带着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
“糊涂的是你!糊涂的一直都只有你自己!”
女人发出一阵渗人的惨笑,笑声落入耳中,惹得门外的将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到底……怎么了?
没等江梨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瞬间将她的诧异掀到了最顶峰。
“江难,你忘了吗……我不是常鸢!”
江梨一愣,双眼不自觉地猛然睁大。
常鸢说……她不是常鸢。
那真正的常鸢在什么地方?
她……又是谁?
没让江梨疑惑太久,房间里的女人继续开口,越来越激动,好似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常鸢已经死了!她已经死去整整四年了!你就算再找一万个替代品她也已经死了!”
这番话带来的强大的冲击让江梨目瞪口呆。
常鸢——江难口中她的妈妈,已经死了。
甚至,已经死去四年了……
而她的出生,却远远没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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