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珲明自然不信,训斥下人:“胡说八道,咱家庄子上,亩产三百五到四百斤,已经是丰产了,如何能有上千斤的收成。让你们去收集古董珍玩,你们竟信这些邪门歪道。”
下人怕被责怪,忙为自己辩解:“不敢胡说欺骗老爷,是真的。村子里都在传,小的有亲戚在西溪村,是她亲口跟小的说的。”
“来人,把他拉下去。”
温珲明不耐烦听他胡说,便让随从来把那下人拉出去。
那下人怕被责罚,忙大声求饶:“是真的,小的不敢骗老爷!老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打听,据说是西溪村一户姓郁的人家。”
温珲明挥挥手,表示不想听。
随从会意,拉着那下人出去。
“等等。”
温妧恰好经过,却让她听了个正着。拦住随从,上去打听:“你说西溪村一户姓郁的人家?可是一个长相狐媚的农妇?”
下人哪里见那姓郁的农妇?可为了免受责罚,忙磕头道:“是是是,是个姓郁的农妇。”
“难道是她?”温妧看向离月。
离月刚跟着温妧从宜春山庄回来,哪里知道?忙说:“奴婢找人去打听一下。”
“是你认识的人?”温珲明瞧着自家妹妹居然也知道这人,倒是有点意外。
温妧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长兄不是责怪我没能得到殿下宠爱吗?”
她是温家嫡出的千金,向来看不上温珲明庶出的身份,在他面前一直趾高气昂的,从未给过温珲明好脸色。
温珲明如今已经慢慢接管温家,以后整个温家都在他手里,有了这个身份,他倒是大度很多,懒得跟她计较。
只是这农妇和她没能得到殿下宠爱有何关系?
碍于温老夫人对温妧的宠爱,温珲明也没说破,只问道:“这农妇有什么不对?”
温妧心生怨恨,冷哼道:“这农妇住西溪村,手段多的是。若不是她,殿下也不会冷落我。”
温珲明只觉得头疼,一个农妇而已,怎么可能影响得了她接近摄政王?
他不再追问,只笑道:“四妹妹一早来有什么事?”
温妧也没事,不过是路过听到在谈论郁然,这才进来。
便说:“长兄不是一希望我能得到摄政王信任吗?只要你把这姓郁的女子除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温珲明瞧她不像开玩笑,只当她从小被宠爱惯了,遇到挫折便把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只敷衍笑道:“好,四妹妹放心,此事我会处理。”
温妧这才起身,带着离月走了。
这厢杜桂东处理完手中的事后,便去找温珲明帮忙。
整个雎阳,能和临照阁的阁主文执一较高下的,怕只有温家新一任的掌家人温珲明。
温珲明和文执不和已久,若是他一番劝说,相信温珲明也不愿意让文执太好过。
温珲明一早才从自家妹妹和下人口中知道这姓郁的女子,这会子杜桂东来求他,为的也是这姓郁的女子。
他扯了扯嘴角,一脸诧异:“你是说这姓郁的农妇,把杜桂南大半的身家都夺走了?”
杜桂东道:“她身后有临照阁。在下也是没办法,才来找杜老爷帮忙。”
“文执吗?”温珲明轻哼了一声,原来有文执撑腰,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他也犯不着为了无关紧要的杜桂南去招惹文执。
他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我和文执有些私人恩怨.....”
“自然不会让杜老爷难做。”
杜桂东既然能来找他,自然也是做了准备,听闻温珲明最近在找奇珍异宝。
他让随从取来盒子打开,里面是他铺子里最近得来的一些东珠。
对大多人来说,东珠难寻,很贵重。
不过对于做珠宝生意的杜家来说,寻几颗东珠并不难。
温珲明瞧了一眼,这才缓和了脸色,挑眉笑问:“杜老爷想怎么做?”
杜桂东凑近,两人在房间里谈了许久,一直到晌午时分,杜桂东才从温家出来。
............
西溪村。
这天,久未露面的杜庭光上门拜访。
“少东家真是稀客。”郁然说着瞧了一眼他的身后。
杜庭光知道她在找什么,苦笑道:“郁姑娘就别取笑我了,今日只我一人来。”
郁然这才放过他,请他进屋喝茶。
杜庭光打量着干净整齐的院子,明净温暖的青瓦房,笑道:“有些日子没来,郁姑娘家里仿佛变了一个样。”
“前些日子建辣椒作坊的时候顺便让人盖了几间。”郁然等到炉子上的水滚了以后,便丢了两个茶包到茶壶里泡上。
杜庭光回来雎阳,招远便把杜桂南所做所为都跟他说了,幸好郁然不是容易被欺负的女子,若是别的姑娘,只怕会因他受累。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拱手道:“我今日来,是想向姑娘赔罪,姑娘因为我受累了。”
“你指的是杜桂南的事吗?”郁然手中如今握有杜桂南大半的铺子和田地,并不觉得自己受累。
不过严格算起来,这些都是杜庭光父亲的产业。
“杜桂南手中的铺子,也是你的家业,你不会怪我吧?”
杜庭光倒不在意,笑道:“怎么会,姑娘替我教训了他,我谢姑娘还来不及呢,如何敢怪罪。”
杜桂南手中几个铺子而已,他爹的大部分产业,都在杜桂东手里。
“我先前听说你的叔伯要求你娶杜家女,可是这位杜桂南?”
杜庭光嗤笑道:“不是,杜桂南算不得什么。是他的胞兄,杜桂东。”
郁然点了点头,“那天马车上的女子,是杜桂东的女儿?”
杜庭光微怔了怔,无奈笑道:“正是。”
“可你们是堂兄妹啊。”郁然张了张嘴,说不震惊是假的。
杜桂东为了一己私利,竟逼迫杜庭光娶自己的堂妹?
这是乱伦啊!
为了那点利益,他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吗?
杜庭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杜桂东都能堂而皇之占着他父亲的产业不放手,做出这样的事并不意外。
讥讽道:“为了那点利益,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郁然突然就有点不明白了,杜庭光既然不耻杜桂东的所作所为,又为何要妥协?
难道他.....
她仿佛猜到了什么,不禁试探:“那你和那位杜姑娘,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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