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工后,沈老爹便拿了由张春暖口述,王冬雪执笔的沈家龙凤胎的名字去了大队,给兄妹俩上了户口。
自此,整个和平大队唯一一对龙凤胎有了名字,哥哥叫沈温瑜,妹妹叫沈温慈。
结果还没等沈老爹叫顺口,村长大叔和桂花婶子登门了。
隔着房门,村长大叔劝着张春暖:
“春暖丫头,大叔知道你有文化,想给娃儿取个好名字,但你起的名儿实在太大了,娃又那么小,我怕压不住啊!”
屋里,桂花婶子轻拍张春暖的手,也慢声劝道:
“这事儿你得听你大叔的,要是实在不想改名,咱给娃儿们起了小名,贱名好养活。”
张春暖实在不愿给两个宝贝起啥贱名。
没什么意外的,每个人的名字都是伴随他一生的,说什么名字太大压不住。
她也没起啥很释意很宏大的字啊!
可是没办法,村长大叔向来关照她公爹,桂花婶子更是帮她接生的人,他们还叫刚嫁进门没几天的新媳妇王冬雪来给她坐月子。
张春暖思考了一会儿,才松口道:“那就起个小名吧……”
门外传来村长的声音:“诶,这就对了!我看叫狗蛋和丫蛋就不错!老哥你觉得呢?”
听到那俩蛋,张春暖不敢让村长拍板,连忙抢先说道:“哥哥叫十七,妹妹叫八月,就这样定了!!!”
王冬雪挨着自家婆婆坐在床边,听到张春暖给两小起的小名,眼前一亮:“春暖姐起的小名也好听!等我生了娃……”
她说到这里,注意到婆婆和张春暖揶揄的目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哦~~~”张春暖拉长着声音打趣她:“冬雪想给华成生娃了~~”
起名风波就此告一段落。
……
时间一晃过去六天。
这天一大早,沈老爹便上工去了,王冬雪提前一个小时来给张春暖做好早饭,也匆忙去了地里。
从今天开始,山脚村正式进入堪比夏收的忙碌中。
整个山脚村生产队一共86个劳动力一分为二,一拨去东边收黄豆,另一边去西边收玉米。
所以整个村子,除了真不能动弹瘫在床上的老人家,就只有张春暖和九月、十七两个奶娃子。
张春暖吃了早饭后,便从农庄仓库里取出一匹纯白色的细平布,坐在床上给两个小娃娃做小衣服。
给十七和九月上完户口的当天晚上,张春暖种在农庄里的棉花获得了大丰收,总共收了五万多斤棉花。
继野菜自由后,她又实现了棉花自由。
除此之外,她后续种下的花生、黄豆、红豆和绿豆也收了好几茬。
如今家里吃的豆油,也是她使用加工坊榨出来,抽空替换了的。
这两天王冬雪做饭时都说沈家的豆油变香了。
要不是花生油的气味跟豆油差太多,张春暖都想换成花生油。
另外养殖场鱼塘里也多出了一群草鱼,那还是之前王冬雪拿来,被王冬雪拿到农庄繁殖后又换出来的。
如今农庄里唯一没有收获的就是她用种子种下的苹果和梨了。
似乎果树的成长要比其他植物慢很多,现在也才是人高的小树苗,树干也只有她手臂那么粗。
想要收获收获,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张春暖坐在床上,脑海中开始仔细回忆原主掌握的裁剪缝纫技能。
说起来她真是佩服这个时代的女性,基本什么都会。
就是原主这样被有意养娇气的女孩,家里家外的事儿也都会做。
她按照原主的记忆把小衣服的型剪出来,再拿出针线,一针一线开始缝合。
本身小娃娃的衣服就小,哪怕特意做得稍大了一点儿,比起大人的衣服来说,工作量也小得多。
等到院门被打开,牛羊伴随着人声传来时,张春暖已经把小衣服的下摆缝好了。
她抬头放下手中的针线,揉了揉因为低头太久有些酸痛的肩,刚要出口询问,就听到自家二姐的声音在院子里传来。
“赶到后院去,我先去看看我妹,你看看帮着把羊圈垒起来。”
张春暖想要推开窗,想到自家二姐的强悍的念功,又忍住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张春杏手里拎着一斤鸡蛋糕走了进来。
进门一看到自家傻妹妹坐在床上,一边放着两个娃,一边放着一匹被裁开的布,顿时叫开了:
“你这败家娘们儿!谁家像你这样裁布料的!还有,你有多少钱乱花,别人买布都是几寸几尺的买,你居然敢买一匹布!”
张春暖低头看着被自己剪出衣服形状的布匹,嘴角微微抽搐。
她能说她农庄仓库里堆着几百匹布吗?
什么粗平布、中平布、细平布,斜纹布……要不是担心太过超前,她都想把牛仔布弄出来。
可惜因为没有染料,这些布都是棉花自带的白色。
张春杏把鸡蛋糕往旁边一扔,跑上去夺过那匹布,抱在怀里仔细一瞧。
好家伙!这布料哪儿来的,怎么那么白?!
张春暖闻言没说话,沉默着走到一个上锁的箱子前,摸出钥匙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摞满了各种织纹的白色棉布。
“二姐你要是想要,就拿一匹回去给孩子做衣服吧。”
张春杏抱着布匹噔噔噔走过去,看到一箱子布料时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随后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是把箱子盖上,声音又急又轻:
“你老实告诉我,上哪儿弄到这么多棉布的!”
要知道一匹布13米,而张春暖的木香是现如今最好的特大樟木箱,用来装棉被的那种。
她刚才打眼一瞧,最起码五六匹布呢!
张春暖镇定且坦诚地装傻:“我也不知道,都是沈虎弄来的。”
如果王冬雪在这里,就会发现那只装满布料的樟木箱,正是那天装着红薯和土豆的那只木箱。
而张春暖对布料来历的说法,与那天对她所说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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