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
今年冬天f国罕见地下了场小雪,繁华的首都城银装素裹,褪去了往日里的喧嚣,平添了几分闲适安逸的静感。
灯火通明的总统府内气氛融洽。
其乐融融。
今天乖乖半岁啦。
喻唯一盛世给儿子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家宴,盛明月提前两天从新西兰赶回f国,林夏莫西故带着泡芙从京城过来,在f国读研的宋纯也随着许特助一块儿赴宴。
小泡芙一岁半,走路倒是麻溜。
迈着小步子走到婴儿床前,一双小手扒在栏杆上,葡萄似的大眼睛注视着里头坐着玩小玩具的乖乖。
两个小孩是头一次见。
却不生分。
乖乖抬起脑袋望向小泡芙,‘咯咯’地笑出声。小泡芙拍着手原地踏碎步,凑上前捧住乖乖的脸,就在他鼻梁上亲了一口。
刚进客厅的林夏径直走了过去,把女儿抱起来。她低头看婴儿床里的乖乖,小宝像是被亲懵了,一坨愣在那,伸着小胖手摸摸刚刚被亲过的地方。
还好没伤着。
没弄疼他。
林夏偏头看向女儿,耐心说:“泡芙,乖乖太小了,还不能跟你一块儿玩。不能那样子挤他的脸,他会疼的知道吗?”
小泡芙年纪也不大,不太懂妈妈说的话。
但她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错了,妈妈才会温柔地和她讲道理。她听话地点点脑袋,侧眸恋恋不舍地望了望婴儿床里的小宝贝。
乖乖好漂亮。
女孩子都爱美丽的东西,泡芙今天一进门就被这个小宝吸引了。
想去摸摸。
亲一小口。
喻唯一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眼床上的儿子,傻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用手扒拉着自己的鼻梁,仿佛那一处很重要似的,遮起来不给别人看。
她收回视线。
偏头看向林夏母女,见小泡芙耷拉脑袋,喻唯一温柔道:“怎么啦泡芙?好像有点不开心呀宝贝。”
她伸手将泡芙抱了过来。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亲昵搂着喻唯一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她颈窝,哼哼唧唧地撒娇。
喻唯一哄了她会儿,抬头瞥了眼林夏,“怎么了?”
“泡芙很喜欢乖乖,踮着脚往婴儿床里够,一双手捧着他的脸去亲。小孩子年纪小没什么分寸,我把她弄伤乖乖,就和她说了几句。”
听完林夏的话,喻唯一重新看向怀里的人,“原来是这样呀,乖乖太幸福了,有咱们小泡芙喜欢。”
“泡芙想亲乖乖是吗?喻姨抱你去亲他。亲脸颊怎么样?”
喻唯一一边说一边往小床走,微微弯腰,让两个孩子离近。她选了选,选中儿子的脸颊,“泡芙,亲这儿吧?”
看见可人的乖乖,小泡芙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她嘟了嘟粉色的小唇,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乖乖白嫩嫩的脸蛋。就在她准备亲上去的时候,乖乖忽然伸手扒住了她公主裙的衣领。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啵唧亲了泡芙的嘴。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率先大笑说话的人是宋纯:“哇,乖乖有一手呀,这么小就知道亲女孩子了。”
林夏把小宝从婴儿床里抱出来,转头看向喻唯一,“这不定个娃娃亲说不过去吧?”
喻唯一:“你和莫少同意的话,我和阿世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陪着孩子又玩了一会儿。
随后孙嫂和盛管家看娃,大人们都回了沙发那边,相继坐在羊毛绒地毯上。
从乖乖出生开始,喻唯一和盛世便准备了一个纪念册,记录孩子的点滴。有三本,一本是爸爸的视角,由盛世专门去写。
一本是妈妈的视角。
还有一本是父母的朋友亲人的视角,比如盛明月、孙嫂和盛管家等等。
喻唯一将今天的趣事写进了本子里,“小泡芙来家里作客,你竟然出其不意地亲了姐姐一口,林姨要你做他们家的女婿了哦。”
宋纯在写她的部分,写好后停了笔,问道:“我知道泡芙跟林夏的姓,全名叫林漫歌,还不知道乖乖的全名叫什么呢?”
喻唯一:“盛奚。”
她和盛世对儿子的名字并没有太大的追求,取了‘生息’的谐音,寓意生生不息,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盛世莫西故半小时后从二楼下来。
众人玩笑了几句,便陆续往餐厅方向走。今晚做了不少的菜,莫少特意去盛总的酒窖寻了几瓶好酒,说是要不醉不归!
-
新年伊始。
总统大人前阵子压缩行程,提前完成了下一个月的工作,空出近二十天时间陪妻子前往故土:英国伦敦。
乖乖没有带着去。
盛明月还在总统府,她闲着无事,带孙子倒是很有动力。
喻家庄园多年前就被盛世买了回来,这些年没有人居住,但聘请了一位管家打理,破漏的地方都被修葺过,整体来说复原得很好。
夫妻俩就住在宅院里。
待了小半个月。
喻唯一带着盛世逛遍伦敦城,带着他去了自己儿时经常玩的地方,走过她少女时期走过的街道和老店铺,将小时候的记忆都分享给他。
离开伦敦的前一天,喻唯一领着盛世去了公墓。
前往墓地祭拜喻氏夫妇。
去的路上,喻唯一就近在花店买了一束新鲜的小雏菊。看见她抱着雏菊花出来时,盛世以为是送他的,或者她买着自己看。
直至车子抵达公墓。
看着她抱着花下车,走近公墓内,弯下腰将怀中的小雏菊放在父母的墓碑前……
盛世剑眉一点点蹙了起来。
他不禁联想到那束被他派人经过脱水处理,用框架装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小雏菊,喻唯一第一次送他的那束小雏菊……
盛叔说是代表爱情。
表示暗恋。
这些年他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
她把雏菊放在了父母墓前?
墓前?
盛世薄唇稍抿,开口问:“老婆,祭拜岳父岳母买小雏菊吗?”
喻唯一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如实回:“恩,我妈妈年轻的时总会在我爸爸心情不好的时候送他一束小雏菊,久而久之,家里的人就喜欢雏菊花。”
盛世眸色沉了。
原来,当年他会错意了?
雏菊在喻唯一这里并不代表爱情。
“……”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喻唯一只会送她父母小雏菊,说明他在心里就是跟她父母一样的分量和地位。
没错,就是这样。
几秒钟的功夫,盛总把自己哄好了。他单手搂着喻唯一的细腰,看向墓碑上喻氏夫妇的黑白照片,就在喻唯一以为他要说承诺,比如什么:“岳父岳母,我会一辈子对唯一好。”的话时,头顶就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
他说:“早知道就该在二十年前的珠宝展上,见您二老的第一次,直接喊岳父岳母,把亲事定下来。”
喻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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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伦敦后,两人没有直接回f国,而是去了瑞士。
萨斯费雪场。
年少时在这里相识,婚后唯一离开了三年,二人又在这里重逢。这个雪场见证了他们俩从年少走到现在,相遇相知相爱——
云杉树下。
喻唯一抬头,迎着雪天白光往上看,对上男人深邃温软的眼眸。
他的眼里满是她的模样。
她踮起脚,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美眸漾着笑意:“这是唯一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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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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