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吧?
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
商序只抬眸看了她一眼,便重新低头认真抚琴。
迎春楼里各色姑娘和小倌和此时台上抚琴的男人比起来,简直弱爆了,通通成了他的背景板。
“商头牌真是仙人之姿,今日能如此近距离看上一眼,此生我也无憾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本少爷明明不是短袖,也快要因为商头牌有了龙阳之好了。”
“我想将商头牌从迎春楼里赎出来,他不该在这烟柳之地折了身份,多少钱赎他出去我都愿意!”
“做梦吧,把你身价都抵上,商头牌也不愿意跟你走,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都几房姨娘了还不知足。”
惊叹商序姿容的声音不断响起。
老鸨在这时悄悄凑到时瑶身边。
“公子,您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呢,商头牌特意叮嘱我给你留了雅间,等您来了就让您过去,您先随我上去,等商头牌演奏完便会上楼寻你。”
时瑶有些意外,商序竟然主动约她?
她随老鸨上了楼,还是上次来的那间房间,里面陈设没变,只不过她在一处木架上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外袍。
那件外袍原来是披到商序身上增加好感的,此时它被人整齐地挂在木架上,没有一点褶皱。
商序竟然还留着她这身外袍,时瑶还以为他会扔掉呢。
毕竟每天对他献殷勤的人可不在少数。
时瑶凑过去,闻到她衣服上还夹杂着些商序身上独有的特别好闻的香。
衣袍上两人的味道混在一起竟然有种别样的旖旎。
“你来了。”
清冽好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了时瑶一跳,他怎么走路没声。
转身就看到原本在台上如谪仙般的人儿,如今就站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
如此近的距离,那一身红衣的美人就在面前,总是容易让人忍不住产生一些恶劣的心思,想将这位淡漠的仙人从高处狠狠拉下来,沾染淤泥,于情爱中呻吟求饶。
可殊不知,这位看似清冷的人就是踩着淤泥走到的高处,他的身后才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商序,这么快就表演完了呀?”时瑶笑着和他打招呼,两只眼睛笑的像月牙。
“嗯。”
商序又开始了单字蹦模式。
时瑶也不在意,她指了指身后挂在木架上的外袍,“没想到你还留着我的外袍,你叫我上来不会是要还我衣服吧?”
“其实你可以派人送下去给我,不用这么麻烦。”
时瑶当然知道商序叫她上来,肯定不是只还她衣服这么简单,还不知道心里想着怎么算计她了。
她跨了一大步,直接迈到商序面前,商序个子很高,时瑶轻轻推了一下他。
商序似乎没想到时瑶会突然推他,身体不设防地往后倾,抵在了身后的矮柜上。
随后时瑶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商序身后的柜面上,正好将他圈在怀中。
这个姿势……商序白皙到有些病态的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你……”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声音顿了一下,“要干什么……”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时瑶勾唇笑笑,身子再度伏低了几分,停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
因为再不停,商序大概要忍不住拿刀捅她了。
“商序,你是不是想我了?”
时瑶伏在商序耳边说话,落下的发丝蹭得商序脸颊痒,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让他有些不自在。
身形高挑颀长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娇柔少女给困住。
他身体僵住,甚至呼吸都轻滞一顿。
指尖动了动。
“没有。”他声音里竟然带了种异样的情绪。
时瑶声音带了些责怪:“刚才看你又穿的那么单薄,风寒还不知道好没好,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我给你的外袍是用来保暖的,你挂在屋里也不穿,真是不怎么说你才好。”
她松开他,将木架上的外袍重新披到他身上,动作倒是很自然,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一种错觉。
商序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给他整理衣襟。
他好像一直安安静静,垂着眼看,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总是沉寂着很多东西,尽头是一片深谙。
时瑶从来不觉得商序会这么快对她产生什么特殊情愫。
毕竟两人之间隔着家国仇恨。
果然,商序准备了两坛上好的花酿,两人对酌了起来。
他看似被她吸引害羞,实则在暗戳戳打探一些晏国的情报。
时瑶很配合,装作不经意地泄露一些,让他知道她还有作用,暂时对她放下杀心。
甚至让他想着怎么继续和她接近,来进一步打探其他消息。
两人表面在喝酒,谈些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实则都在飚演技。
只不过演着演着,时瑶就有些真情流露了。
聊的兴起时,她手指勾起商序的下巴,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下。
温热的唇软软的,还很q弹,时瑶啧啧几声。
不过亲完,她整个人就懵了。
不只是她,商序更懵。
那双勾人的眼眸颤了又颤。
时瑶承认自己因为喝酒有些精神恍惚了,和商序聊了这么久,他越来越给她一种很像温纪尘的错觉。
酒精上头,有些梦回第一局,当时她和温纪尘热恋期那段时间,两人经常准备上几碟小菜和几坛酒,边吃边喝边聊天。
每次聊到最后,两人都衣衫不整地搂在一起亲,再然后,就胳膊缠着胳膊,腿缠着腿翻滚了。
这么想想,她和温纪尘热恋期的时候还挺疯狂。
等等,现在不是回忆之前的时候。
现在的重点是,她刚才竟然把商序当成温纪尘,还亲了上去!
商序喉结滚动了下,可能也是酒精的作用,他睫毛略垂,那双勾人眼眸迷离含情地看着时瑶。
太像了。
时瑶眨眨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匪夷所思。
那时候温纪尘喝醉了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自拔。
顿时酒醒了一大半。
“商序?”时瑶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依旧是一个字。
只不过受酒精的影响,清冷的声音变得软绵,配上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简直要将魂勾到姥姥家了。
时瑶咽了口口水,明明长相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为什么会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商序似乎酒品比她还要不好,见时瑶亲了他一下后,发呆不知道想什么,随后他竟然轻轻咬唇,贝齿将唇咬的更加殷红,还带着诱人的水色。
画面一度惹人犯罪。
他靠过来,时瑶以为商序因为她贸然亲他,要拿刀剐了她,却不想他凑过来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这次轮到时瑶懵上加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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