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男人追求女人,档次低的叫“泡妞”,档次高一些的就叫“猎艳”了。只可惜很多男人都不明白,在精明的女人面前,其实男人才个个都是傻狍子。

    尽管朱友贞出身豪门贵居藩二代,但在孙秋雅这种红尘中打滚的女人面前,道行还是低了一些。不过还好,他并不是对秋雅全无感情,只不过想要将其明媒正娶抬进门,只怕今生都不要去想了。

    所以一听孙秋雅所言的“婆婆”二字,顿时就如触电一般反应极为的强烈。不过这也能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他确实是对孙大娘子动了心的。

    好在孙秋雅也是个明白人,今晚的一系列操作,无非就是在测试朱三公子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此刻一见朱友贞的表现,心中也是一喜,但表面上却是泫然欲泣,一付心如死灰的样子,目的嘛,加深朱友贞的负罪感呗。

    一旁的的李存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虽然成功的个案没有几个,但失败的多了自然也积累了无数的反面教材,此刻眼见着秋雅“二哥”的套路,如同哪吒手中的混天绫一般,将朱友贞捆的死死的,心里早就笑的抽搐了起来。

    他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眼珠一转便对着朱友贞说道:“大哥,不如把我的配方说成是二哥所献,如果王妃吃的见效一高兴,你不就有机会将二哥引荐给...‘婆婆’,噗....”,这家伙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对啊,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呢,三弟,你简直就是为兄命里的福星啊!”,朱友贞一付天真脸做恍然大悟状,没想到今晚三弟竟如此的给力,偏方、妙计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怪不得前几天一个老道给自己算命,说是他满面红光,主福星高照时来运转之兆。

    嗯,那天他和一班朋友是从早上喝到中午的,满脸通红之下,老道也就自动忽略掉了,他吐在衣袍袖子上的食物残渣和满身的酒气。

    他那里会想到李存勖从头到尾就没安什么好心,“福星”谈不上,说是“魔星”倒是更恰当一些。而如今这个始作俑者正笑的发癫,突然听到朱友贞对自己发自肺腑的赞誉,顿时就停住了笑声,一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大哥说的哪里话来,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要是小弟有难相信你也必是会拼尽全力的,是吧大哥”,李存勖无比真诚的望着朱友贞情真意切的说道。

    “啊,这个....当然啦,贤弟放心将来你一旦有事,为兄定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呵呵、呵呵”,朱友贞说的相当的漂亮,但语气之虚比他的肾也强不了多少。

    其实李存勖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如果真要给王妃医病的话,弄不好就要过府探视一番,药方是自己提供的,不用大数据分析都知道,去见一下病人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拜见王妃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他小李子那可是在朱全忠,还有朱令雅面前蹦跶过的。特别是朱令雅,一旦二人照面当场将其撕碎喂狗都算是轻的,要知道直到如今朱令雅额头上,那道拜某人所赐的伤疤还没消除呢。

    虽然今时今日的小李已经长大了不少,但他留给朱氏父女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自投罗网主动嘚瑟的事情,李存勖是绝对不会做的。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腹事把酒言欢,席间互诉衷肠、海誓山盟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这顿酒一直喝到天色微明三人才尽兴散去。

    回到客栈李存勖倒头就睡,对外界的事务浑然是一无所知,如果他看到述律平在为他脱靴换衣时的目光,估计当场就会酒意全消,惊出一身的冷汗.....。

    到了傍晚时分,朱友贞又如同幽灵一般的冒了出来,不过这次他倒没有强行拉着李存勖出去吃酒,而是一脸的亢奋告诉三弟,父王委了他一个“汴梁参军事”的职务,全权负责水泥的相关事宜。

    “贤弟,为兄真的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一番的机缘巧合让你我能在汴梁遇到,今后但凡是为兄能帮得上的你尽管说,哥哥我绝不推脱”,此时的朱友贞说话可比昨晚诚恳的多了。

    之前只是看到些希望,如今却是一朝翻身有了安身立命的依仗,而这一切说穿了都是拜李存勖所赠,朱友贞要是再不有所表示,就太不厚道了。

    况且他与李存勖相处的越久,就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别看年纪不大却时常能够带给自己惊喜,就如同一座宝藏一般,无论怎样挖似乎都挖掘不完。

    “要不就不要去什么江南了,就留在汴梁给为兄帮忙,贤弟放心将来终有一日,只要有为兄一口吃的,就必须有你一个碗刷!”,这话说的就很重,也很坦白了。

    尽管比喻的有些搞笑,但话里话外明显就是在说:将来某家一旦坐上梁王的大位,你就是孤王的诸葛武侯,到时政务尽托付于你手,可谓是“朱与李,共天下”。

    人家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显就是拿李存勖当自己人了,大家相处不到半个月就这么“交心”,小李子也很是感动。

    无奈随着他与朱友贞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暴露的风险也就呈几何倍数增长,这几日他连着做了好几场的噩梦。

    在梦中朱令雅一脚踹开房门,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梁军扑将上来,然后一番的操作之后就将他扔到梁王府,成了一名最低等的....太监。嗯,即便是做梦,他都能清晰的感到一抽一抽的疼。

    “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很想留下来,无奈家中上有老母下有一堆的伙计、仆役,这些人都是早年一直跟在家父身边的老人,我实在是无法放手不管,所以只好辜负兄长的美意了”。

    汴梁这么危险的地方,李存勖一天都不想多待了,既然计划已经完成,还不跑路又待何时?于是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既突出了自己的重情重义,又十分委婉的拒绝了朱友贞的相邀,可见说话这种事情,还真的有高、低情商之分呢。

    他的一番话说完后偷瞄了一眼朱友贞,只见朱友贞的脸上顿时就浮现起了失望之色,当即他不等朱友贞开口,便紧接着又说道:“兄长不必灰心,小弟只是到江南一游,又不是跑到天涯海角再不回来了,到时等我从江南回来,咱们兄弟岂不是又能相聚,然后一同潇洒一番嘛”。

    说到这里李存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话题一转对着朱友贞说道:“说起事情,还真有一桩‘小事’需要兄长帮忙呢”。

    “额,那个...贤弟,有事你只管说,为兄一定尽力,那个....尽力”,多年养成的习惯,尽管朱友贞对李存勖心存感激,但涉及到要他表态的时候,又开始情不自禁的“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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