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城郊的院落里,此时阳光正好,一人身着名黄龙袍,阖目躺在摇椅上。
正是早该回京,却又再次返回的南宫烨!
柔和的阳光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给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打了一层光晕。
恍惚之间,给人以错觉。
看似不近人情的陛下,此时显得……平易近人。
但这一切,都被他睁眼时的唬人气势打破了。
底下跪着的人,被他视线所迫。
硬着头皮汇报完毕,南宫烨懒洋洋挥手道:“朕知道了。”
来人刚要转身离开,又被南宫烨叫住。
“那个道士的踪迹可寻到?”
“启禀陛下,云机道长踪迹未定,每次臣带人前去,都扑了个空……”
南宫烨若有所思,在商仲卿的军营里寻一寻……
来人愣住:“陛下?”
南宫烨手指敲着椅背,脑海里都是道士的无赖模样。
无论是他大言不惭地让自己赐婚,还是一本正经对商仲卿说他们有夙世因缘。
南宫烨再次点了下椅背,近水楼台先得月,若他是道士,倘若真心求取。
必然是要在心仪女子周围露脸……
但这一切不方便明说。
他便强势下令:“照朕说得做。”
“臣遵旨。”
南宫烨点头,随即又问:“所谓保定城外的龙脉入口,可寻得?”
“已有眉目……”
来人犹豫问道:“陛下,为何您让属下暗查左相……可是觉得这龙脉与左相有关?”
南宫烨闭目晃着摇椅,肯定地说:“不是与左相有关,是与霍家有关……下去吧。”
来人行礼告退,与端着洗漱用品的陈桔一行人,擦身而过。
陈桔前来请示:“陛下,温泉汤池已经备好,奴才服侍您更衣……”
南宫烨起身,往温泉林子里走,在陈桔的服侍下,下了温泉。
竟然是一座露天温泉。
保定城郊的这座宅子,本是霍闲修建的私邸。
霍闲死后,朝廷清查他的财产,才发现他巧立名目,没少搂钱。
府中四处,珠宝遍地。
只是凭借他的贪婪,府中的财务,好似冰山一角。
钱财往来的账本,不翼而飞。
霍闲是霍刚举荐,又是先太子亲自钦定。
行事处处高调,显然手中握着什么要紧的物什,有所依仗。
南宫烨本没往宝藏方面想,可阴差阳错听了个飞龙将军的故事。
醍醐灌顶,思路大开。
保定城外不但有所谓的斩龙庭。
更有他祖上的皇陵!
若是先太子……
不,先太子没这个胆色!
若是左相将先太子藏匿的宝藏,放在在皇陵之中……
便是来了招灯下黑。
任谁也不会想到……
任谁也不会想到……当今陛下会挖自家的皇陵。
南宫烨嘴角讽刺翘起。
若是宝藏真的藏在皇陵之中,他也丝毫不介意炸开皇陵,取之予民。
活人都顾不得,哪里又会顾得上死人。
他可以炸开皇陵,取走财物,再陷害给左相……
亦或是推到前朝龙脉上去……
他脑中想着事情,人已经下入了汤池之中。
此处泉眼是天然温泉,置于露天。
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
温暖的泉水包裹着他。
本想着正事的他,不知为何,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宫中汤池的冰凉的池壁。
清颜双眸盈盈如水,殷红如血的嘴唇,欲语还休。
乌发散乱,触感细腻的肌肤。
长腿似滕蔓,极尽所能的缠绕着他。
以及荡漾的水波,撒遍地下的水渍……
他仰头靠在凸起的石头上,周遭水温升起,引得他热血沸腾。
心底身下,倏地窜起了一把火。
他黑眸沉沉,本身血气方刚的年纪,再是不重色欲,旷得久了,身体本能地想要开辟战场,纵深驰骋。
他是圣人,也是男人。
南宫烨呼吸急促,脑海里都是清颜的模样。
周遭是竹林清风,一阵风过,竹林响起沙沙的声音。
他此行隐蔽,没带太多侍从。
因要泡温泉,也早已吩咐清场。
而此时,他的背后忽然想起细微的脚步声!
他忽然坐起身,随手拿起岸边的石头,一个侧身,眸光一闪,看到一个黑衣人纤细的身影!
他一把扣着那人的手腕,大力一扯,将她拉入水中,手中石头稳住狠地就要朝着那人的头上砸去!
黑衣人手脚也很麻利,虽然被禁锢着手,却凌空一脚重重地朝着他的子孙根踹去——
若挨了这一脚,不死也残!
南宫烨只好侧身避开,反身用手肘撞向来人。
来人身体轻盈,很是灵活,下意识蹲下了身子,扎入水中,避开此击。
水下再次朝着他来了个黑虎掏裆。
被他一把再次撅住双手,他微微一怔。
他一手便能抓起来人两手。
手腕纤细……似个女子。
被擒住双手的女子,似乎并不认输屈服,脚下再次往南宫烨下身踹来,却是一脚踢偏,正踢中了他的大腿。
南宫烨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熟悉的声音,黑衣人似乎动作僵住了。
温泉池中雾气缭绕,本是看不清面目。
两人过了几招,都没太注意对方的脸。
见手中女子动作缓下,南宫烨本可拿起石头砸死她!
不知为何,冷硬如他,反而一个转身将来人压在岸边。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南宫烨一手将她双手高举头顶,一手分开了她大腿,用精装的身子牢牢将来人压在身下。
他欺身而上,与来人四目相对。
原本高举的石头,不由得松了手,沉沉的石头,扑通一下,砸入了水中。
溅落水花点点,喷溅二人身上。
南宫烨原本眼神狠戾,忽然一把扯掉了来人的蒙面。
不是他肖像的清颜是谁?
他死死盯住来人,来人脸上白白黄黄,乔妆的面容在温泉的浸泡下,掉得是七零八落。
似是不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岸上挣扎的清颜,杏目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南宫烨一手抬起她下巴,不由分说,朝着他朝思暮想的唇,深又狠地吻了上去……
池中雾气蒸腾,遮挡住两人交错的身影……
林外的一人将晕倒的二丫,放在地上。
“伯爷……”属下不明所以,不知为何要讲女子的女儿给掳来……还要不紧不慢的让女子追来……
还要给她提前清场……
明明那女子有一身功夫,追得他们呼哧带喘,明明长得也不好看……明明还是有娃……
林外的安宁伯喝了一口茶,“有孩子,证明懂得床帏之事,并非什么不懂的黄毛丫头,有功夫,证明有野性,降服起来够味道……长相嘛……好看的看多看腻了,自然要找不好看的……”
安宁伯悠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肚子委屈,为了给陛下寻么个野味,他容易么?
坑蒙拐骗的事都做出来了。
属下也是一脸懵:“侯爷,那为何不直接掳来……反而是引来……”
安宁伯用你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看着属下。
“掳来……若是伤到了反是不美,况且你看皇家园林打猎,还不是都围住了,然后再美其名曰狩猎?”
这些天潢贵胄的弯弯绕绕啊。
听到竹林那侧似乎有压抑的声音传来。
竹林仿佛都跟着沙沙而起。
没等属下再次张嘴,安宁伯一个起身,落荒而逃!
万一被陛下瞧见他窥测陛下行云雨之事,他眼珠子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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