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立即转身:“没呀?没有的事!”
麻颇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抬起手指,示意她看:“这里。”
张瑛低头一看,果然,她刚才挥手有点重,伤口微微出血。
她今天本就穿的是桃红色的衣服。
按道理说不明显,谁知道麻颇眼睛如此尖!
张瑛低头仔细一看,才看到指甲盖大小的血渍。
“哦,还真是……”
张瑛低头,刚要伸手拽一下,麻颇上前一步,对清颜躬身行礼道:“娘娘见谅,容属下先行告退。”
清颜点头:“去吧。”
麻颇得到清颜首肯,也不废话。
弯腰一把将张瑛给打横抱了起来。
张瑛有些不好意思,刚要挣扎,麻颇拉长了脸:“别动,回去换药——”
张瑛乖乖不动了。
麻颇抱着她转过身,张瑛朝着身后的清颜微微摆摆手,比划个口型:先撤了!
清颜笑了笑,也跟她摆手ok!
等两个人消失不见,清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着呆。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宫烨。
“也要朕如此抱你么?”
南宫烨过来就要抱清颜。
清颜忙笑着摆手:“别,真不用。”
好在南宫烨也只是随口一说,见清颜拒绝,便挨着她坐下。
“你今天不忙?”清颜疑惑道。
最近几日南宫烨基本很少得空。
每天基本都看不到影子。
清颜也是半梦半醒之间能听到他低声吩咐着什么。
有时候清颜睡了,南宫烨仍坐在桌前看着奏折。
等清颜醒了,南宫烨的身影又没了……
便是出门在外,都如此勤政。
实在是佩服。
南宫烨此时显然才从府衙的院子里忙完过来。
他坐在清颜身边,院子里有石凳石桌,也有清颜搭建的葡萄架。
清颜随手给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了他。
南宫烨拿在手里,微微吹了几口,转身欣赏着院落,“你这布置的,倒是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天气逐渐变热,烈日炎炎,葡萄藤下却格外的阴凉。
伴有阵阵清风,很是惬意。
“等葡萄结串了,到时候才好看。”清颜笑道。
只可惜,今年恐怕是等不了了。
南宫烨喝了一口茶,拿着茶盖的手微微一顿,“若是喜欢,宫里给你搭建一个便是。”
“好。”
南宫烨放下茶盏,拉着清颜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等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朕陪你游历大川,赏遍山河……”
他说完,怕清颜不信,又加了句:“朕的许诺。”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他才能放心游玩。
清颜知道他勤政,缓缓点头:“好,我等你。”
“朕这头再过一阵,便可以收网了。很快,就要起程回京了……你这几日收拾收拾……”
昨日他传召了王璞允,又传召了傅怀安。
谈了很久,估计是定下来什么事情了。
“天理教的事情已经处置好了?”
清颜有些疑惑,这么快?
南宫烨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尽在朕的掌握之中……”
清颜见他如此有把握,她对南宫烨的手腕,还是很放心的,便不再多问。
虽然他常常愿意跟她说朝廷中的事,清颜却并不多问。
一切都把握好度。
他愿意说,她便多听点。
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多打听。
南宫烨经常会吐槽大臣,从上到下,人无完人,哪里有人面面俱到。
便是他趁手的刀,沈炼麻颇偶尔也会被他吐槽两句:明明长得一个比一个冷酷,却都是痴情种。
唯有连庚希,自从两个人上次吵架过后,他表明了立场,并不多提。
清颜心里有数,眼下她动不了连家,但是她可以等。
于是也并不在南宫烨面前探听连家的事。
两个人说了会话,清颜基本很少主动抛话题,反倒是南宫烨,一直说个没完。
南宫烨又道:“东边开了海禁,运过来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等回京了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提到海禁,清颜忍不住想到了红薯,便多嘴问了一句:“先前红薯的种植,推广得如何了?”
南宫烨捏了捏清颜的手:“去岁干旱,两广地区几乎整月没降雨水,朕都要下罪己诏了,好在最后红薯还是丰收了……朕的这个罪己诏才免了。”
南宫烨是用调侃的方式说的。
清颜摇头失笑道:“天下不下雨,关你什么事,罪己诏下得也冤枉了些。”
南宫烨眼里也闪过笑意:“天子嘛……老天的儿子,不下雨一定是老天看儿子不顺眼了。”
说道看儿子不顺眼,南宫烨看了清颜一眼,赞赏道:“儿子你教得很好。”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哦?”南宫烨疑惑道:“何出此言?”
“既然谢我,证明你看你儿子,还是顺眼的。”
南宫烨笑了两下,点头:“的确,敏而好学,壮而有勇。”
“若是他能早点长大,朕也可以歇一歇了……”
他如此说,清颜便只笑笑不说话。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天家父子,没到老子翘辫子的那一刻,没到太子登基的那一刻。
所有的许诺,都是画饼。
人性复杂,作为父亲,都希望有个能干的儿子,可作为帝王,又常常会担心儿子太能干了再把他给干掉……
“他还小,以后的事,还不知道如何呢。”
“你若是再给朕生几个儿子,也好。”
南宫烨看清颜的眼神带了丝火热。
“都是一母同胞,自然不会手足相残。”
清颜嘴上赞同:“有道理”
心里却不以为然,若是她没记错,隋朝的杨坚,便是只有一个独孤皇后,儿子也全都是独孤皇后所生。
可隋炀帝到底还是杀了所有的手足……
权利的滋味,哪有人愿意分出去。
便是亲生父子,骨肉兄弟,也先是君臣,后是父子。
见清颜走神,南宫烨贴了上来。
清颜回神的时候,才发觉耳后一热,他不知道何时起身,走到了她身后,灼热的胸膛贴在了她身后。
耳边落下他含糊的一吻:“朕这几日……很想你。”
院子里婵声阵阵,清颜刚要说天太热,可刚一抬头,便被他俯下身,衔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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