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薄夜的声音,游离蓦地抬头看了过去。
薄夜也戴着面罩,倒不是为了遮脸,而是因为这里的风沙大,护目镜和面罩都要戴。
虽然看不到薄夜的眼睛,但是就冲他的声音,游离就听出他吃醋不太高兴了。
不过,这又是从哪儿吃的醋?
当意识到自己的肩膀上有重量后,游离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季星野搂她了。
“快把你手拿开。”游离最后在手表上点了一下,对季星野说道。
“怎么了?”季星野问了一句。
季星野是真没意识到要避嫌,因为他和他们老大这样,都习惯了。
“吃醋了。”游离耸了一下肩膀,向薄夜走去。
“吃……我以后不能搂你了?”季星野的手还保持着搂肩的姿势,冲着游离喊了一句。
游离把手放在身后摆了摆,示意他闭嘴。
季星野不太高兴了,他有些失落,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看,老大谈个恋爱,就能打破他们原有的相处方式,多简单。
“还好有你的直升机,要不我们都过不来。”游离站在薄夜面前,低声道。
箫刻都听不下去了,他教出来的人是有多废物,过不来?
她带来的这些装甲车直升机和重武器,还能过不来?
“还有你黑蕾丝做不了的事?”薄夜语气微沉的低声问。
游离脚尖蹭着沙子,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我也不是什么都行,也有不行的时候。”
这个时候,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游离可说不出“我还行”这三个字了。
这时傅怀楼从装甲车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先干正事?”
说出的话,带着想要下来和人干一架的气势。
傅怀楼看薄夜和黑蕾丝靠的太近,不想他犯错误,对不起小离,也不想他和兄弟掰了。
便喊了一句,“黑弟弟,你离他远点,他是有家室的人。”
薄夜和游离一起看了过来,傅怀楼便关上了车窗。
“我们先进去把人带出来,叔叔们折腾这一路,也都该困了。”
游离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手下已经都处理完了。
“自己心里有个准备,回去我们算总账。”薄夜沉声说完,对苏晏打了一个手势,向废弃工厂里走去。
游离叹口气,走到箫刻身边,“教官,你没和我哥说吧?”
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儿正好问一下,游离还挺怕她哥知道的。
“你说呢?”箫刻冷声反问。
“你肯定不会告诉他。”要是她哥知道,肯定也会跟来。
“别急,回去我就告诉他,薄夜收拾完你,还有我和你哥。”箫刻一字一句冷声道。
这次箫刻是真的被气到了,也就是游离有脑子,知道借助别的势力来清除血族审判。
她要是真单打独斗,这会儿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了。
游离在心里骂了一声艹,这都不疼她了么?
箫刻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看游离,冷声又说了一句,“忘了你还有一个哥。”
游离揉了揉眉心,是了,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小变|态哥哥!
——
这个废弃的工厂内部非常大,游离他们进来时,并没有看到人。
季星野带着他的人,苏晏带着白泽的人,分别搜寻。
游离双手揣在兜里,小卿舟总想往外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旗袍,出来吧,藏什么呢。”游离语气淡淡的喊了一句。
但是旗袍并没有给她回应,游离也不急。
她打了一个哈欠,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很困也很累,这是以前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而现在愈发的明显了。
坐着不舒服,游离向后靠了靠,要是可以,她都想躺下了。
箫刻看她这仿佛在自己家,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的样子,又想踹她了。
“站起来。”箫刻走到游离面前,低声道。
“我……行吧!”游离本想说她有点困了,心想再气到教官。
所以,即便是想坐着,她还是懒懒的起了身。
小卿舟叽叽两声,大概是在说,她刚好不容易记得肚子里有崽了。
你却又要她站起来,一会儿她又该忘了自己是孕妇了。
季星野对游离打了手势,意思是还没有找到关人的地方。
随即就是苏晏也给了薄夜手势,示意他们那边也没找到。
“野哥,慢慢找不急,旗袍喜欢搞暗门,到处敲一敲,说不定就敲到了。”游离冲着季星野喊了一句。
这时,卿舟叽叽了两声,游离搞不懂它在叽叽什么,翻译不出来了。
游离是真的一点都不急,旗袍想谈个好条件,他就不敢动虞少卿他们一下。
不说当祖宗供着,也得好吃好喝的哄着。
听到这一声“野哥”薄夜沉沉的看着游离。
小东西叫谁都叫的亲,谁他都会给起专属的昵称,偏偏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好似感受到了薄夜的视线,游离转过头去。
便看到薄夜摘下了护目镜和面罩,阴沉着一张脸正在看她。
嗯,这又怎么了?
这次回去,不但要挨罚,还得哄薄夜,想想也挺头疼的。
卿舟闹腾的要出来,游离把自己食指给它抱着,它便把耳朵缠了上来。
卿舟很喜欢抱着她的食指玩,很依赖的那种抱。
游离又开了口,“旗袍,你说你死之前,要是沈曼还活着,你能瞑目么?”
游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玩味之音,扎人专挑痛处扎。
沈曼就是旗袍的痛!
果然,游离说完这话,旗袍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今天的他没有戴眼镜,少了斯文之气,反倒多了几分阴沉之气。
“黑蕾丝,你毁了我谋划了好久的一盘棋啊!”旗袍看着游离一字一句地冷声开了口。
听了旗袍的话,游离笑了,“这话让你说的,你的因果,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但你也错失了一并拿下密训营的机会。”旗袍冲着游离喊道。
他计划好的事情,但密训营没派人来,一个都没来。
黑蕾丝没出现,但血族审判却被清除干净了,就连他一心想要保下的血族审判的老巢也被清了。
他还是低估了黑蕾丝,他以为他就是个张狂自负的人,却没想到脑子转的这么快。
他谋划了这么久的局,眼看一切就要到手了,全让黑蕾丝给毁了。
如果他不是想要连着黑蕾丝一起除掉,那现在密训营和血族审判就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游离冷笑一声,“谁说我错失了?我不去,教官不去,我就没人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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