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蕊忽然绷紧嘴唇,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那两天我确实挺倒霉的。”
孙羽听出刘蕊一定想到了什么,他没有催促,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刘蕊,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那天从美容院出来,快到泊月路的时候我差点撞到一个老人。”刘蕊眼珠一转看向茶几,回忆道,“我当时及时刹车了,但把老人吓得摔倒了。
我当时赶紧下车去看他情况,心想大不了被讹点钱,可那个老人死活不让我碰她,说自己能起来,僵持了几分钟后他真的自己起来走了。”
只要老人吸引了刘蕊的注意力,段衡有充足的时间进入她的后备箱。
“第二天你出门以后是不是也遇到意外了?”孙羽问。
刘蕊连连点头,“可不是呢!还在那条路,差点撞了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女人,我下车之后还没到她跟前她就自己起来离开了,搞得跟小偷一样。”
上车和下车的时间都有了,一直没说话的夏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急切地问道:“哪条路?”
刘蕊并不知道那条路的名字,她打开手机地图给两人指了一下,从地图上看,这是一条小路,是一个小区的背面,属于比较偏僻的道路。
“那个老人和女人,你能记得他们的长相吗?”夏岚接着问道。
刘蕊摇摇头,“那个老人身上脏兮兮的,一脸胡子,看不清脸,”
问完这些后孙羽又拿出电脑检查了刘蕊的手机。
在黑客技术方面,孙羽有绝对的自信,如果真的有人入侵过刘蕊的手机,他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检查,孙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和他猜的一样,段衡不是利用刘蕊的手机app打开的后备箱,他真的有自己的方法。
离开刘蕊的小区,孙羽和夏岚去了一趟刘蕊出意外的小路,和他们猜测的一样,整条路没有任何监控,根本找不到段衡的踪迹。
两人回到车上,准备回公安局。
夏岚看向坐在副驾的孙羽说:“许清秋死了那么久段衡才开始动手,他利用这段时间对几个人做了详细的调查,刘蕊应该就是他选出来的最好的进入小区的交通工具。
再加上李栋提供的信息,他能了解到所有人的习性,经过这么久的准备,他确实有能力制造这些意外死亡。”
按理说,凶手已经基本确定了,孙羽的脸色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样子。
夏岚没有发动车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孙羽,她小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以前,孙羽会自己去思考,如今,他多了一个倾诉的对象。
孙羽点了一支烟,靠着座椅问道:“你不觉得段衡的暴露太直接了吗?”
“没有吧?”夏岚微微摇头,“这四个人的死看起来都是意外,我们一直紧咬着不放只是因为觉得太巧合了。
如果不是我们特案组来这里坚持查案,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凶手作案的手法,这些案子可能都会被定义为意外死亡了。”
“这些案子里面,如果让你选的话,你觉得哪个最可能是意外死亡?”孙羽问道。
夏岚想了想,“我会选韩志炎的死,一方面是因为他只是个富二代,和其他三位公职人员看不出关系;
另一方面是上陵集团的汽车,如果不是叶辰用他的关系查到这款车在测试期间出过问题,对方是国外集团,我们只会查这种车销售后的事故情况,显然是找不到关系的。”
“对啊!”孙羽一边叹息一边将肺里的白烟全部呼出来,“韩志炎是导致许清秋的悲剧的元凶,按理说凶手不是应该先杀了韩志炎吗?警方到时候绝对会定义为一场意外。
相反,他先杀那三个人,让我们找到了几人之间的关系,从而暗中保护韩志炎。他这不是在提醒韩志炎和警方吗?也不对······”
孙羽抽了口烟,“没有李栋我们也不会查到许清秋的事情,还是李栋?怎么感觉这个李栋绕不过去了呢?他会是段衡的帮凶吗?他自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随着段衡浮出水面,孙羽却觉得案子更加复杂了,眼下的线索无法编织成一个让他满意的关系网。
最终,孙羽气急败坏地捶打了几下大腿,嘟囔道,“奶奶的,这些高智商的人真是烦,想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或许段衡会告诉我们一切。”夏岚将手机递给了孙羽。
孙羽接过看了一眼,那是孟远发来的信息,段衡已经被他们找到了,在安和县的一个家属院内,同时还搜到了大量重要的证据。
大量证据?
这四个字让孙羽产生了更大的疑惑,想想段衡如此高超的作案手法,怎么可能在自己的住处留下大量的证据呢?
孟远还发来了一个定位,夏岚根据定位很快就来到了段衡所在的家属院。
这是一片平房家属院,有些家是二层小楼,来到大胡同口就能看到深处的一个小胡同口站着几个警察。
孙羽和夏岚下了车,走向那个小胡同口,夏岚发现孙羽的脚步很急促,带着一脸的求知欲。
来到被警察看守的小院内,项非和马悠然迎了上来。
“段衡已经被带走了。”项非对孙羽说。
孙羽看向马悠然:“他的反应怎么样?”
“死不认罪,还说要找律师。”马悠然低声说,“但我能确定他在撒谎。”
“那些证据呢?”孙羽又问。
项非兴奋地笑了笑,指了指房门,“在他卧室的床下,孟远他们正在检查。”
孙羽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急着进屋查看所谓的重要证据,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支烟点上。
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凶手一直在给大家创造思维误区,从意外变成谋杀,又变成仇杀,现在更是出现了证据,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不能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孙羽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他不清楚那些证据有多么的可靠,但从项非的表情看,那似乎是足以给段衡定罪的铁证!
他要做的就是给自己一个暗示,无论见到什么样的证据都不要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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