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睦眼见自己身旁的官兵越来越少,但是他仍然冷静沉着地指挥着官兵作战,将防御阵型发挥到极致。

    侯顺和张鼎两人站在官兵的最前方,不断与山匪拼杀着。

    到现在为止,两人所杀死的山匪至少也有数百人了,但是山匪仍旧源源不断的涌来。

    这两个人都有些力竭了。

    两人之前刚刚大战一场,现在又与如此众多的山匪拼杀,时间一长恐怕就要招架不住了。

    眼见官兵人数越来越少,侯睦身后忽然响起了马蹄声。

    紧接着,有五千轻骑率先赶来。

    带兵的人,是兵部尚书唐天和之子,唐刀客。

    唐刀客腰间配着双刀,手中拿着一把掉刀,一个冲锋来回之间,将数千山匪冲散,紧接着是这些骑兵无情的收割时间。

    在兵部尚书之子唐刀客加入战局仅仅半刻钟的时间,数千山匪该杀的杀,该降的降。

    等到侯睦带人回城的时候,顺道又去了一趟曲琴客栈和宝丁茶楼。

    虽然还不知道一个客栈和一个茶馆是否与山匪有关系,但是侯睦决定还是先将其全部包围起来,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再行事。

    唐刀客骑着一匹白马,与越国公侯睦引肩而行,他说道:“你派的下人到我父亲府告知你要带兵离开京城,我父亲就担心这是别人设下的局,于是就让我先带五千轻骑前来支援。”

    侯睦点了点头:“如此,多谢!”

    唐刀客看了一眼一脸愤愤不平的侯顺,说道:“你都已经被救回来了,为什么如此闷闷不乐?”

    唐刀客是属于那种冷酷类型的,听这个名字,就能够听出唐刀客平时说话做人的风格。有什么说什么,该动手时一点也不推辞,所以唐刀客平时人缘很不好,但是在军营当中的呼声却很高。

    侯顺说道:“有一个朋友还没救出来,我之所以能够被你们救出来,他功不可没!”

    唐刀可愣了一下,越国公侯睦却突然说道:“你说的是孟海?”

    侯顺点了点头。

    唐刀客却在此时说道:“我刚刚已经派一千轻骑追赶他们了,希望这次能够一举剿灭这帮山匪,救回你的那位朋友。”

    侯顺回头望了一眼刚刚战斗过的地方,换来的只有长长一声叹息。

    戌时四刻。

    紫气房中,人影攒动。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天空被一片乌云所笼罩,见不到半点星辰与月光。

    侯顺,侯睦父子两已经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琦缘,尤其是侯顺,将自己被抓到的经过事无巨细的道出。

    秦皇赵琦缘靠在软榻上,一言不发。

    在他的面前,已经跪满了人,数一数,至少也有十几位了。

    左丞相萧生,右丞相杜鹏,这两位在朝野独享恩宠,甚至在大朝会上都有专人专座的大秦权臣,此时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翰林院大学是陈超博,文华院大学士曾世英这两位老学究更是贵在赵琦缘面前,浑身瑟瑟发抖。

    镇国大将军吴去虏,忠国公胡烈也是跪在地上的,只不过相较于其他人,这两个人的脸上则是写满了不服气,似乎恨不得现在带兵出城与人干上一架。

    中庭首府赵琦落,这位和秦皇赵琦缘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此时也跪在地上,由于身体太过于肥胖的缘故,满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连赵琦缘近年来最为看重的,甚至当做百年之后托孤重臣培养的巡御司指挥使廖言,也是跪在皇帝陛下最前面一言不发。

    其次是兵部尚书唐天和,兵部尚书之子唐刀客。

    再往后是越国公侯睦,越国公之子侯顺。

    一共十二人,跪在赵琦缘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赵琦缘刚刚似骂了这群人一顿,现在正靠在软榻上没缓过来那口气,身体因为生气不自觉的发抖。

    赵琦缘数次深呼,吸气,这才勉勉强强的压制住心中的怒意。

    他看了一眼跪在最前方的巡御司指挥使廖言,说道:“可查清楚了,朝廷当中到底有多少人是被宁王收买的,又有多少人是他安插进来的,没引起旁人的警觉吧?”

    廖言点了点头:“这件事是微臣亲自去操办的,所调用的人手微臣之前也调查过,绝对可信。”

    “现已查明,永安郡守方平城,泰和郡守熊然,顺祥郡守安礼环,平津郡守雷锐长等,共计十三个郡的郡守以被宁王收买,其治下县城被宁王收买人数高达数千人。”

    “六部之中,兵部六人,分别是左侍郎常德、两位郎中与三位主事。礼部共计九人,分别是右侍郎秦安,三位郎中与五位主事。吏部六人,分别是右侍郎丁玉林,郎中一位主事四人。工部九人,郎中一人与主事八人。刑部共七人,郎中两人与主事五人。户部七人,有右侍郎崔健路,郎中两人与主事四人。”

    “巡御司有镇抚使一人,治下千户,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共计五十人。”

    “除此之外,督察院左督御史孙泰安,左副都御史周璇,右副都御史马平山,官至从一品威武将军李元禄,官至从一品素国公张克……”

    在廖言长达半刻钟的汇报之后,乘上三份奏本,上面都是这次所调查到的名单,洋洋洒洒接近万余人。

    赵琦缘听得额头上青筋暴跳。

    尤其是那些镇守在一方的郡守。

    永安郡,那是整个大秦产铜矿的第一大郡,甚至整个大秦所需要的武器有绝大部分也是来自永安郡,还有一部分铜钱也是产自永安郡。

    泰和郡,那是与周国边境接壤的第一大郡,一旦周国想要与大秦开战,这泰和郡便首当其冲作为第一战线,其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顺祥郡,那是整个大秦的贸易中心,许多翻帮小国所带来的各种本国特产都在此处进行交易。大秦现在皇宫当中的一些茶盏,御用瓷器,或者军队当中一些马匹、刀剑,都是在此处换来的,而且整个大秦产粮最多的地方也在这顺祥郡。

    紧接着是平京郡,大秦都城北面第一大郡就是平京郡,可以说是整个京城最为重要的一处屏障,也是倒数第二道防线。

    整个大秦一共有四十八个郡,但是现在查出来的已经有十三个郡的郡守被宁王所收买。

    这是何等致命的威胁!

    而这只是目前能够调查出来的人数,有些偏远地方还需要等待结果,有些隐藏太深没留把柄的人还未被调查出来。

    即使如此,这都已经接近数万人了。

    这些被宁王所收买的人上至国公皇族,下至小卒官吏,甚至就连皇宫当中那些最微末的太监都没有放过。

    而且在此之前连一点风声都没用,宁王也没有任何动静,宁王真能忍!

    赵琦缘越听到后面心中越气,都快要把软榻旁边的茶桌一角给掰折了。

    赵琦缘接过那三张奏本,反复观看上面的名单,他的声音当中带着杀意。

    “把这些人都给朕找出来,都给朕抓起来,朕要杀他们九族……”

    赵琦缘这句话明显还没有说完,在远处跪着的侯顺忽然高呼一声:“陛下,万万使不得!”

    侯顺的这句话来的如此突然,就连在他旁边跪着的越国公侯睦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那里胡喊什么呢?”

    侯睦赶紧压低声音对着他儿子说道,这个时候,皇帝可在气头上,如果惹恼了皇帝,陛下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拖出去直接杀头,先解气了再说。

    在场跪着的这些人,听到侯顺一声大喊身躯同时颤了一下,这是忽然被惊吓所致。

    随后所有人的心中都颤了一下,这是所有人为侯顺在皇帝陛下如此气恼至极的时候,还敢高呼一声,如此气态佩服所致。

    赵琦缘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侯顺,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平淡,说道:“哦,你觉得我不应该杀他吗?”

    越国公侯睦听到这句话,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他赶紧跪爬几步,磕了几个头,有些着急的说道。

    “陛下恕罪,是那逆子不懂事,还请陛下恕罪,留逆子一命!”

    赵琦缘只是瞥了一眼越国公侯睦,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住嘴,随后,目光又看向了侯顺,淡淡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能杀他们?”

    侯顺想了想,跪在地上,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陛下想要杀死投靠宁王的贼子轻而易举,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宁王谋反。而且这次宁王谋反不仅仅涉及到我大秦,还涉及到北方的周国。”

    赵琦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在胡顺身旁跪着的兵部尚书之子唐刀客,这个时候也高声说道。

    “陛下,今日微臣带兵围剿山匪,后清理战场之时,发现山匪所用的一部分兵器都为周国军队标配兵刃。而且这些山匪作战所摆出的阵型是战场厮杀的普通阵法,虽然阵法普通,但是此等阵法使用最广泛的还是在周国。只可惜我派出去的那些轻骑,最终还是跟丢了山匪的头目。”

    砰……

    赵琦缘听到这话额头上那一根根青筋以肉眼可见的凸起,他在愤怒至极之间,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盏挥到地面,茶盏摔得粉碎,玻璃地面散落满地。

    赵琦缘神色愈发的阴寒,他的声音也尤为的冰冷,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宁王靠着那微末的俸禄和四处搜刮来的钱财,居然能够打点整个大秦各地的关系,原来是有周国一直在暗中相助。”

    宁王只凭自己一个人,肯定没有办法将朝野上下打点的如此得当,所以在这背后,绝对有一股庞大的势力进行资助。

    在一旁跪着的忠国公胡烈这个时候磕头请命道:“陛下,周国那小小的弹丸之地,当年被太祖皇帝和武宗皇帝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没想到现在又跳脚出来。陛下拨给陈十万士兵,微臣愿带兵横扫小小的周国,让他们知道我大秦可不是好惹的。”

    赵琦缘听到这话,双眼露出沉思之色,并没有赞成,也没有否定,他的目光忽然又落到侯顺身上。

    赵琦缘又将话题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他对着侯顺说道:“那你为何不让朕杀死那些被宁王收买的乱臣贼子,他们既然选择投靠宁王,就要做好被随时杀头的准备。”

    侯顺一边跪拜,一边说道。

    “刚刚微臣也说了,陛下想要杀死他们轻而易举,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宁王的这场谋反,如何应对周国的狼子野心。”

    赵琦缘听到侯顺这番话,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听你这么说,已经有主意了?”

    侯顺再拜,说道。

    “之前我被山匪所抓时,在临别之前有人给了我一副对策。那人说,想要应对宁王这场谋反,首先要将巡御司当中被宁王收买的眼线全部铲除,巡御司作为陛下最重要的眼睛,必须要明亮才能够揪出隐藏在黑暗当中的那些人。巡御司作为大秦如同中枢一般的存在,只有做到始终廉洁才能够调配四方。”

    “其次是清理兵部,掌握兵权。只要兵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使是整个局势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手里有兵,那也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也有谈判的筹码,假以时日,定能铲除宁王叛乱。”

    “在擦干眼睛,掌握兵权之后,就要揪出宁王在京城当中那些眼线,以及探明宁王在京的部署情况。这就涉及到刚刚陛下所说的那些收受宁王贿赂的官员,根据他们收受贿赂的程度不同可以有不同的用处,有些人收钱不办事,他们的用处更大。对于不同收受贿赂的人,以及他们所收受贿赂的多少,都可以加以利用。等到利用他们彻底的将宁王叛乱平反之后,再将其全部处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死有余辜。”

    “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用宁王身边的人作为诱饵,臣记得宁王一共有三子,适当的时候可以用宁王这三位儿子引诱出宁王。宁王体质特殊,自幼多病,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了生育的能力。如果以宁王这三个儿子为筹码,有可能就能够调出宁王。毕竟虎毒不食子,如果宁王真的狠心不管他这三个儿子,即使宁王真的做到了,陛下的龙椅上也后继无人……”

    侯顺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整个紫气房中回荡。

    跪在地上的众人在听完这一番话之后,只感觉茅塞顿开。

    或许他们之前心中早有了应对宁王谋反的主意,但是现在听了侯顺这番话,再根据自己心中的主意加以结合,只感觉宁王只是个跳梁小丑,翻手间便能够将其捉拿归案。

    而赵琦缘早就已经坐直了身子,身子向前倾,已经很久没有人说的话如此吸引过他了。

    直到侯顺说完,整个紫气房中仍然鸦雀无声。

    侯顺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这些都是在盛北客栈当中,孟海所让他背会的内容,这只是其中的绝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内容,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毕竟那部分内容他也有些不太明白,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孟海当初让侯顺将这部分内容背会,也是想着让侯顺在皇帝面前或者几个呢,说得上话的朝廷众臣面前将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转述出来。

    毕竟孟海想着自己被官兵救回到瀚海学堂,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去找朝廷重臣,他现在认识最大的官也就是孟远生的师兄,翰林院典簿李千鹤。

    所以孟海当时是想找一个嘴替早点平叛宁王叛乱,别到时候殃及到他。

    没想到孟海没有被救回来,反而被山匪带走了。

    但是侯顺这番话还是说给了皇帝听。

    而且皇帝听完,还表示他非常感兴趣。

    越国公侯睦对于他儿子今天的表现,那是颇为的满意,只不过他也对儿子为何今日表现尤为突出表示疑惑,毕竟作为武将世家的人平时带兵打仗可以,要问起兵法上的一些使用那也可以,但是涉及到朝政……那就有些为难了。

    但是今天侯顺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所以越国公侯睦颇为吃惊的说道。

    “你这些都是自己想的?”

    越国公侯睦的这一句话打断了紫气房中沉思的众人,除了赵琦缘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其余跪着的人全都竖起耳朵倾听。

    侯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之前说了这些,都是我被山贼所抓的时候,在一处地牢认识的一个人所告诉我的。而且他最后要表达的意思好像还有这些全部都是他瞎胡说的,如果说的有不到位的地方,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勿怪。”

    瞎胡说……

    赵琦缘嘴角抽了抽,问道:“你说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如此才俊,不能为我大秦所用,实在是可惜。”

    侯顺张嘴便说出了两个字:“孟海!”

    跪着的左丞相萧生身子一僵,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前不久前小越国公侯顺被抓的时候,当时,兵部尚书唐天和与越国公侯睦吵得不可开交,赵琦缘和萧生一起劝说这两人,当时太子赵宣跑了进来。

    赵宣当时拿着一张作答课业的折叠本,萧生无意之间发现了上面的回答惊为天人,当时赵宣就提起过“孟海”这个名字。

    孟海当时好像是丢了,赵琦缘派了专人全程搜索,没想到这人居然被山匪所抓走了!

    赵琦缘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呆了呆,随后面露狂喜之色,但是狂喜之色又渐渐的被一股复杂的神情所冲淡。

    他的目光望向兵部尚书之子唐刀客。

    唐刀客心领神会,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甘:“小越国公所说的孟海应该就是今日被山匪头目带走的那人,我派了一千轻骑去追赶,结果还是追丢了,这都是微臣无能。”

    赵琦缘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

    “罢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你们都知道,宁王叛乱还有周国在后面使绊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知道你们当中的有些人在朝廷上政见不一,而且还有一些矛盾,但是这个时候你们应当摒弃矛盾,共同对敌。如果等到宁王真的杀入皇城,你们可就没有脑袋再吵架了。”

    在跪的所有人同时高呼道:“是,臣等谨记,吾皇万岁!”

    赵琦缘用手指了指侯顺:“其他人先去偏殿等着,侯顺你留下来,我见你刚刚神情复杂,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侯顺点了点头:“回陛下,的确有些话没说完,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赵琦缘点了点头。

    等到所有的人全部退到偏殿,这几个朝廷官员开始议论孟海,以及该如何处理宁王叛乱。

    而紫气房当中的侯顺,继续向皇帝赵琦缘汇报。

    卯时。

    这个时间又被称为日出,日始,破晓,寓意着太阳初生,一天正式开始。

    今日的大秦京城,似乎和往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家家户户在早晨吃过早饭之后,前往各自的做工地点。

    大街小巷上人流攒动,作为整个大秦京城最为繁华的东城和西城,即使太阳刚刚露头,也有不少人已经聚集此处。

    热腾腾的包子刚刚蒸出,香喷喷的面馆前围满了食客,各式各样的糕点铺子周围更是引来了富家小姐的钟爱,就连烧饼铺子前也是围满了一群大汉争先恐后的购买着早餐。

    东城多青楼,瓦肆,舞馆……这些受到大秦富商贵族钟爱的地方。

    尤其是许多青楼、舞馆,天才刚刚亮,就有不少富家公子哥从中走出,又有不少富家公子哥进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手中拿着各色的手帕,在路边吸引着年轻俊朗的公子一个个瞩目张望。

    只不过这些舞动着腰肢,媚眼如丝的女子,发现自家门前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穿着盔甲的巡逻侍卫。

    这些巡逻侍卫,有的在大街上一圈一圈的走着,有的只是站在人群最热闹的地方,就像是个雕像般,无论风吹日晒也毅然不动。

    其实也不仅仅是东城和西城的巡逻是尾忽然增多,就连北城和南城也瞬间多出许多带刀巡逻的侍卫。

    这些侍卫大多数都是十人一组,他们领头的赫然是巡御司中人。

    巡御司那标准的赤云服,黑煞刀,白银明月腰带和黄金玉石打造的玉佩,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停足注目。

    有一些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整个大秦京城的不寻常,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这种不寻常是来源于何处。

    在大街小巷的告示栏中,也没有任何新的告示贴出,这便又让许多人感觉到这一次的风雨欲来,恐怕京城再过不了多久,将会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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