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明月侯到访已经过去了二十日的时间。
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孟海因为那一次半路截杀所受到的刀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接下来就只剩下补血气,吃些恢复元气的日常草药了。
孟海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梳洗打扮,现在这个时间也就是早晨八点左右,以前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起床呢,或许还在和周公下棋,但是今天他不得不起来的这么早,原因今天很简单,有人邀请他。
昨天下午明月侯府送来了一张请帖,邀请孟海前去明月侯府庆祝薛糖芯的生辰。
十七岁生辰。
孟海就很无语,他和薛卫健只有一面之缘,和他女儿更是连见面都没有见过,也就仅仅是讨论了一下诗词,顺带着送给他女儿两首诗,这还是在逼迫当中进行的。
今天薛糖芯过生辰,把他邀请过去做什么。
只不过人家明月候已经把情帖递过来了,说不去也不合适,毕竟人家还是个侯爷。
孟海还是如往常一样,给赵芳秀和孟远生说了一句他出去有事,于是就离开了瀚海学堂。
整个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以前从瀚海学堂走到西城的书铺也就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要从北城的瀚海学堂走到南城的明月侯府,一南一北,中间的跨度可就大了。
孟海出门之后走了一段路,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于是就买了一只驴当做坐骑。
这个时代的马匹虽然可以售卖,但是价格高的离谱,除了达官显贵出门坐马车,或者一些高官武将出门的时候骑马寻常的百姓大多数是靠双腿走路。
如果实在是有事情需要长途赶路,也会选择骑驴这一项比较便宜的坐骑作为代步工具。
孟海买下了一只驴,毕竟日后说不定还要经常往返于南城与北城之间买条驴要比租的便宜。
小毛驴四只蹄子哒哒哒的也挺快,虽然没有骏马那种威风凛凛的感觉,但是在金城这里赶路,那速度和寻常的马匹倒是没有太大的差别。
孟海是会骑马的,骑驴自然也不在话下,在上一世他的父亲的朋友就开了一家马场,是在一座山上散养的马匹,那些马可烈的很,但孟海骑上去却得心应手。
当时他父亲朋友的马场,大多数的马匹都是供客人骑乘的,但是也有很少一部分是在山中散养还未驯化野性的。
孟海最喜欢那些野性未驯化的骏马,也不需要马鞍,直接上马,只需要个马嚼子就够了,便能够在山林当中自由的狂奔。
孟海上一世经常去找那个叔叔玩,所以骑马骑驴完全不在话下。
小毛驴子四条腿子蹬的很快,再从北城跨越到南城之后,地面状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青石板的路面,但是南城的地面更加平整,而且一路走来全都是高门大院,路面宽敞不说,就连人烟也少,只有时不时能够看见的几个小摊小贩在叫卖着东西。
明月侯府的宴请时间是在哪里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的时候。
孟海秉持着宁可早到,也绝对不迟到的原则,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了明月侯府。
即使他早到了半个小时,但是看上去来的还是有些晚。
在明月侯府外已经停满了马车,一辆辆马车看上去既昂贵又阔气,这就和孟海琪的小毛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孟海骑着小毛驴来到明月侯府近前的时候,更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明月侯府的大门外,可还站着十几人呢,他们大多数都是这次来明月侯府给薛糖芯庆贺生辰的官员,或者一些权贵。
所以,当孟海骑着小毛驴溜溜哒哒的来到明月侯府近前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只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并没说什么。
他们在送上请帖之后,也就被门口的几位迎客的家丁给请了进去。
孟海骑着小毛驴在明月侯府外溜溜哒哒了一圈,并没有人来接他,就连比他晚来的两辆马车停在明月侯府之前的时候,都有两三个家丁前来问候。
孟海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停车场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停车,所以他骑着小毛驴溜达了一圈,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才下了驴,牵着驴走到了明月侯府之间。
孟海这个还没靠近明月候府呢,就有两个家丁,赶紧走上前将他拦了下来。
“这里是明月侯府,闲杂人等切勿靠近!”
家丁回话的语气那是格外的硬气,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明月侯府的主人。
孟海原本高高兴兴来参加生辰宴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这几个家丁的人气和怠慢的态度,这消磨了大半。
孟海没有多说什么,从怀里取出来了,昨天薛卫健送来的请帖。
两个家丁看见这红色的请帖都是互相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泛出了疑惑与震惊,其中一个家丁上前接过请帖,认认真真的将请帖上的文字阅读了一遍,似乎还在确认着上面的笔记。
在整个请帖第一行就写着邀请人的名字:瀚海学堂夫子,孟海。
两个家丁小声耳语了几句,似乎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于是他们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身后正在忙活的几个家丁,这五个家丁商量了许久,这才将请帖还给了孟海,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孟海在明月侯府站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自然是一肚子的气,但是还是压了下去。
将小毛驴交给其中的一个家丁,他抬步跨入了明月侯府。
不得不说,明月候府确要比瀚海学堂气派许多。
一路向前,走着四面都是垒起来的高墙,还有不少侍卫站立两边。
薛卫健毕竟是武将,所以他府中的侍卫一看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
孟海在如此大的明月,侯府有些找不清方向。
还好,今日来到明月候府的人够多,他跟着前方的几个官员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地界。
孟海看到了一处小广场,但是这里在明月侯府当中,也就只是片花园。
这片小广场占地至少也有五六百平方米,里面开满了鲜花,两边更是栽种着一棵棵的大树,在这片小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处凉亭,凉亭中已经聚满了人。
孟海四下张望了一圈,整个明月侯府虽说聚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但是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官场当中三十岁左右,四十岁出头的老人,只有这处小广场中间的凉亭里面聚集着的那十几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
孟海闲来无事,双脚踩在脚在花园白玉石的地面上,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花园当中盛开的各式各样的鲜花,就靠近了凉亭。
凉亭当中的十几个青年人也是达官显贵之后,其中女子占比较多。
这些人似乎正在谈论着诗词,毕竟诗会这才过去二十多天的时间,因为诗会而引起的诗词浪潮还没有彻底退去,再加上今天这场生辰宴的主人公还颇爱诗词,所以诗词便成为了这场宴席的主旋律。
孟海靠近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还在谈论着诗会上出现的几首名诗。
孟海在美食楼所拍卖的那三首诗赫然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一首叫做“秋风园”的诗,是在文华院举办的诗会上,一位才子所写。
还有“送友人”,“千里寻”这两首诗,这也是在翰林院举行的官方诗会上两位才子所写,虽然这两首诗的格调韵律,包括表达出的意境情感都不如孟海的那三首诗,但是也算是有几年难得一遇的好事,所以也成为了这些公子哥贵家女津津乐道的话题。
除此之外,孟海意外的发现,他之前被山匪抓走时候所写的那一首“不第后赋菊”也在这些公子哥贵家女津津乐道的话题当中,有人在诗会的时候将这首诗也拿了出来,所以这首诗也借助了诗会的光风光了一把。
“待到明年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通天香气透泰京,满城尽带黄金甲。也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我猜他一定是一位英俊帅气的大侠!”
说话的是凉亭当中一位十七岁左右的妙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衣衫,外罩粉红色的披风,再配合着女子那金桥美艳的小脸,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在这位粉衣女子话音落下之后,站在她身旁,另一位女子忍不住笑了,这是一位身着白色罗裙的女子,头上戴着玉簪,身上也披着白色的披风。
白衣女子说道:“看来我们小荷心中也有了意中人,也开始思春了,就是不知道我们小荷喜欢的人是谁?”
粉衣女子被这么一说,脸上羞得通红,她忍不住轻轻锤了一拳,白衣女子有些嗔娇道:“宁姐姐,又拿人家打趣。那您姐姐喜欢的人又是谁,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是哪位王爷家的公子,还是国公家的公子?”
白衣女子也是狠狠的锤了一拳粉衣女子,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站在这两位身旁的黄色衣裳的黄衣女子,这个时候开口了:“我看宁姐姐肯定是喜欢在美食楼能够写就那三首诗的公子,我说的可对否?”
白衣女子被这么一说,脸也是忽然红了起来,有些称怪的看了一眼黄衣女子。
关于美食楼的那三首诗的作者,现在有三个猜测。
第一个猜测是那首诗是玉如心所写,只不过玉如心一直否认。
第二个猜测那三首诗是孟海所写,毕竟当时美食楼发的好多传单,后面都印着瀚瀚学堂孟海的字样,只不过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写出三首更古硕今的好诗,所以这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在人群当中是最低的。
第三个猜测,那就是某位老家伙辛辛苦苦一辈子写了这三首诗,想要在诗会上大放异彩,只不过现在并不知道此人的姓名,推断出这个结论的大部分人还是根据第三首“苔”所推测出来的,毕竟能够写下这首诗的人,想必年纪应该不小了。
话题顺利的被黄衣女子又带到了那三首诗上,那他们不远处的几个公子哥也在热烈的讨论着这个话题,只不过有几个公子哥的目光,却时不时的飘向了几个贵家女,明显是钟意其中的某位女子,只不过不好表达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孟海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凉亭镜前。
凉亭之中,正在热议的十几人早就注意到了孟海,所以他们在见到梦儿海穿着一身白色,但是却极为廉价的书生服饰,眼底深处大多数都浮现出来鄙夷之色。
毕竟在这个封建王朝,能够出生在大家族当中的人,对于寻常的百姓大多数都是如此态度。
孟海自然也瞧见了这十几人眼底深处的嫌弃,他并不是一个爱自讨没趣的人,所以在他见到这十几人,大多数眼神当中的嫌弃之后,就已经有了离去的打算。
他是被薛卫健请来的,等到时候生辰宴开始时,他露个脸送上几句祝福,顺带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上去,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也没必要和这些从小生活在大家族当中的公子哥富家女一般见识,只不过还没等他转脱离去,之前说话的粉衣女子却叫住了孟海。
粉衣女子说道:“站住,你是何人?”
伴随着粉衣女子这句话音响些,整个凉亭中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孟海身上。
孟海拱了拱手:“我是瀚海学堂的夫子,收到明月候的请帖来参加生辰宴。如果几位不欢迎我,我现在就离去!”
孟海肯定不会自讨没趣。
所以这个时候,他的脚已经扭向了一旁,身体也已经转到了一侧,有了一种要离去的打算。
不过他的脚还没有迈出去,原先说话的白衣女子便皱起了眉:“瀚海学堂,有点熟悉,但是应该是不知名的小学堂。明月候怎么会邀请你来,难道你也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想要巴结明月候,而且还得逞了,所以才收到请帖来进来的!”
白衣女子说话的时候,目光朝着这片花园外瞟了一眼,孟海目光跟着白衣女子看向了花园外。
花园之外也是一片空旷的场地,那里有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吃喝喝,供来往的客人品尝。
那片空旷的地界上,除了有不少官员以外,还有许多的富商,还有一些从事五花八门职业的百姓。
无论是富商还是百姓,他们大多数都在讨好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官员。
孟海明白了白衣女子的意思,他是靠着钱或者其他的东西打动明月候,所以才能参加这次生辰宴,毕竟参加这次生辰宴,也能算带着与明月候请来的小官吏打好关系,如果再多花点钱,说不定还能和几个小瓜列达成某种约定。
明月侯的侯爵为那时正四品。
此时,在明月侯府的官员大部分的官职都在六品以下,超过四品以上的官员只有一个,现在明月侯正在亲自接见。
这些官员的品级虽然小,但是数量却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直接治理民众百姓的,所以与这些六品以下的小官吏打好关系还是非常有必要。
因而,白衣女子理所应当的认为孟海一个不怎么听闻的瀚海学堂夫子来到这里,是为了和明月候拉关系,也是为了和在场的众多官吏拉关系。
孟海也懒得解释,转过身就打算离开。
也就在此时,凉亭当中的一位青年公子忽然走了过来,他站在了白衣女子的身旁,他对着已经离开了一步的孟海说道。
“小宁,不必和这种粗鄙之人一般见识,咱们这次来这里是为薛姑娘举办生辰宴的,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对了,小宁,我前几天看见一只簪子挺好看的,就顺手将其买了下来,你瞧瞧这簪子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青年公子说话的时候就从衣袖里面取出来了一个红木盒,开红木盒,里面放着一只银白色的簪子,金光闪闪,上面还吊着几颗白色的玉珠,看上去极为好看。
青年公子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不断的飘向白衣女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白衣女子有意思。
青年公子如此拙劣的送礼物方式,也就在这一世行得通。
白衣女子一脸欣喜的接过红木盒,他的脸上早已经绯红一片,她看上去很高兴,并且将头也缓缓的跌了下来。
站在白衣女子身旁的粉衣女子抬起了高傲的小脑袋,从鼻腔当中发出了嘲讽的“哼”声,随后说道。
“瞧见了没有,这可是天理商行前段时间从外帮运进来的银钗,价值足有三百两,你一个教书的夫子,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吧!”
孟海无语了,他都已经要走了,现在还来这么一下。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容易伤身,生气容易伤肾,生气对未来的孩子不好!
孟海心里反复着念叨着这几句话,双拳已经紧紧的攥起,理智与冲动之间,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如此低劣的挑衅和炫富的确对大多数人都有用,至少能够激发心中的愤怒,一旦愤怒了,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所以,孟海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他毕竟只是瀚海学堂的一个夫子,刚刚平息了宁王的事情,他可不想再有其他的事端发生。
但从宁王派人路上截杀这一件事而言,如果他得罪了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他们一气之下雇上几个打手半路把他给打一顿,那就没处说冤去。
毕竟这些贵家公子小姐上面可都是朝廷的官员,他们和反贼不一样,这些官员家公子小姐也没有他们的父辈那样有城府,当街打了人顶多被禁闭几天,总之中间还有很多的因素。
孟海本着惹不起,咱总得躲得起的态度,就要离开凉亭。
远处的粉衣女子还在不依不饶的说道:“宁姐姐的父亲可是礼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员。是你惹不起的人,像你这种乡野莽夫,能够见到我们一面已经是你的荣幸了,你在见我们的时候,没有给我们行礼这个罪过我就先饶了你……喂……”
粉衣女子还想说话,孟海已经走远了。
走远了的孟海闻着花香,但是耳边隐隐约约的还传来了白衣女子和青年公子的对话。
青年公子说道:“小宁,我们不必与那莽夫一般见识。他的身份怎么能和我们比?不要因为一个人的无意闯入而破坏了我们的氛围,这支簪子我替你带上瞧瞧,好不好看?”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声若蚊蝇的说道:“多谢公子,我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无意闯入的人而气恼,只是那人太没有礼貌了,见到我们部行李也就罢了,还摆出那样一副态度,实在让人气恼!呀,这簪子还挺好看的!”
孟海听到这里,一肚子的气。
这里毕竟是封建王朝,生活在大家族当中的人,除了嫡长子或者天赋出众的子嗣受到家族长辈的重视,其余的人那都是放养式的挥霍,毕竟家族有钱有权,没必要对每个紫色都进行严加教育。
所以这就造就了封建王朝有许多达官贵族家的子嗣自小纨绔嚣张,最终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的例子。
孟海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了凉亭,打算走一走,等到宴席开始,他赶紧把礼物送上去这件事也就算完了。
因此,他偏偏选择人少的地方开始闲逛。
在明月侯府正房之前,有一片空旷的场所,这片空旷场所的左边就是凉亭,这片空旷场所的正中央倒像是个练舞台,毕竟明月侯府也是武将世家。
因此,在这处空旷区域的左右,两边摆放着十几个兵器架,里面放着将近百种武器,想必明月侯府的府兵平时操练就是在这正房前的空旷区域,或者明月侯府练习武艺便是在这里。
我也在这片空旷地带,脚下的地面上可以看见不少的刀痕,还有被踩踏出的碎石痕迹。
只不过因为今天明月侯府的千金过生辰,所以这片空旷区域的正中央就摆放了十几张大桌子,桌子上倒是已经放满了酒菜。
在桌子周围能够看见不少喝的烂醉如泥的武将,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摩拳擦掌的说着荤段子。
明月候作为武将,所结交的有一大半自然都是武将,在这些武将当中,又有一半是明月湖之前的部下。
除此之外,但整个明月侯府的廊道下,树荫旁,台阶边……还能看见不少文官富商的身影。
由于明月侯的千金酷爱诗词,所以在整个明月后还能看见不少如同告示栏一样的东西,这些上面贴着的都是近些年来比较流行火爆的诗词。
在整个明月豪府的正房廊道的台阶边,也立着一块一人之高的告示栏,在这处告示栏上贴着的是这次诗会闪耀登场的几首诗。
排在最上面的是“鹊仙桥”,接着是“侠客行”,接着是“苔”,然后是“不第后赋菊”,然后是“千里寻”,然后是“长风渡”……
像千里寻和长风渡这两首诗,都是翰林院和文华院的才子所写,也算是整个诗会比较耀眼的几首诗了。
如果不是有个外来者孟海,恐怕这几首诗将会成为诗会最为闪亮的那几首。
在这处告示栏的两边,围绕着不少文官和书生,虽说是书生和文官,但是他们的年龄平均也有四十岁了。
这些人正在热议着告示栏上的那几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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