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之间,从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平凡人成为了一名足以在北煌城这座小城市中横行霸道的存在,哪怕是走出老人的屋子,许鸣依旧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那把断剑并没有剑鞘,为了掩人耳目,他只得花点时间自己做了一个木制剑鞘,因为手艺并不娴熟,所以做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一次又一次,最终才勉强像样,只不过还是略显粗糙。
抹了把额头汗水的许鸣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夜幕降临,因为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的缘故,他也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于是耐着饥饿赶紧去做了顿饭。
等到一切都忙活完,天色更深,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
许鸣腰间佩剑,悄无声息地出了家门,朝着卫闲所在的方向而去。
因为已经成为了凤虎帮的帮众,算是一飞冲天的卫闲所住的地方已经翻新了一遍,虽然还是那个地方,但已经隐约成为方圆十里最显眼的阔绰户。
毕竟收保护费一事,这可是一个肥差。上头要求五十文一个月,那就上到五十五文,一户人家多五文钱,总共加起来可就不是小数目了,足够让人富得流油。
虽说今天卫闲已经被打了一顿,但因为不影响行动,那想要让他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显然不太可能。
卫闲家中有一个挺大的院落,此时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各色各样的美食,总共六人围成一桌,正在喝着美酒把臂言欢,好不惬意。全然忘了今天的教训。
“来来来,诸位赶紧吃菜,不然吃不完还不是给我卫闲一个人吃?那就没意思了。”卫闲举起酒杯,哈哈大笑。
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都是帮中已经算是有点东西的狠角色,单论实力,绝不逊色他。
几人笑着赶紧吃菜。
其中有个满脸胡渣子的高大汉子,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倒是我们大意了,没带多少好手过去镇场子,这才连累了卫兄,是我的错,我先自罚一杯!”
有了个人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
卫闲摆摆手示意不要紧:“若不是诸位把手底下的人暂借给我,估计今天都没个人给我带走,不也算是帮上点忙了?”
“一群酒囊饭袋,回头我就去收拾他们!”另外一人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卫闲连忙阻止:“那倒不至于,毕竟大家伙也是在我们手下干了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必要为难。”
有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笑呵呵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卫兄,能在帮里晋升这么快也是有原因的。心胸宽广,不似我这种妇道人家。”
高大汉子嗤笑一声:“那个姓许的毛头小子当真是猖狂至极,竟敢和我们凤虎帮作对。不过隐藏得如此之深,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小人,看来是留不得了。”
卫闲重重点头:“陈兄说到了点子上了,今晚叫大伙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那小子太过邪门,明明没有修炼出灵气,但实力不容小觑,就连我都不是其对手。可若是我们六人联手,此事必然马到成功,毫无悬念。”
其他几人相视一眼,纷纷点头:“也是,如果让一个小子骑在我们头上撒尿,莫说是在帮里混,便是以后行走北煌城都得抬不起头来!”
“那各位的意思?”卫闲微微摇晃酒杯,笑眯眯地问道。
其他五人冷笑连连:“这还用问?自然是找回场子去!在北煌城,除了那两家之外,谁不要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不打回去,我们还是凤虎帮的人?”
“依我之见,择日不如明日,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卫闲沉声说道。
众人略微思索,均是无比赞同。
卫闲笑着高举酒杯:“既然如此,有劳诸位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月牙状的剑气毫无征兆的从院子左侧的围墙上落下,方向正是卫闲后背。
饭桌上有人率先警觉,身形瞬间消失,双拳灵力涌动,向前递出,硬撼那道剑气。
只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剑气爆炸,他身形倒滑出去,双手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迅速来到他身旁,总共六道灵力气息瞬间锁定那个方向。
很快,有个人缓缓地从围墙后面翻上来,最终站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边,还不忘冲着众人打了声招呼:“哟呵?今晚这么热闹?”
“许鸣?”卫闲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抹得逞笑容:“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青衫少年看着这个中年汉子,心中有些诧异,听这番话,似乎今晚这饭局不是为了敲定合作之事?
转念一想,许鸣就想清楚其中关节,看来卫闲i想过他会在今晚上门。
只是很快,许鸣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啊,你这呆子在凤虎帮待了一年脑子也变灵光了不少。”
很显然,卫闲在赌许鸣会不会直接上门报仇,所以才请来这些实力不俗的盟友,算是守株待兔。倘若没来,他一样可以尽可能的拉拢这些人,到第二天直接杀上门。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猜想,所以卫闲才会着急到受伤也要宴请这几人。
很显然,倘若没有今天老头的“解封”,那就算许鸣拥有修身境四重的实力,落在这个院子里,也绝对是自投罗网,最终插翅难逃。
以现如今许鸣的修为就可以看出,这六人中,就有一名修身境四重修为的,其余的都是两三重,若是一起上,今天早上的他绝对招架不住。
一念及此,许鸣扯了扯嘴角:“好家伙,差点被你这家伙摆了一道。”
然而卫闲却对这话置若罔闻,冷笑道:“诸位,这个就是打我们凤虎帮脸面的无知小子,我们一起上,将他拿下,竟敢亲自上门,简直是自寻死路!”
言罢,卫闲首当其冲,其余人紧随其后,颇有几分将对手包夹留下的架势。
然而许鸣不慌不忙,缓缓抽出腰间断剑:“你们还是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啊。”
先前的那道剑气本就是许鸣的试探,威力自然算不上大,现如今劈出的这一剑,才是真正的火力全开。
霎时间,许鸣脚下的墙壁出现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势大力沉,磅礴灵力夹杂在断剑间。
冲在最前面的卫闲脸色大变,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了咬牙,再次将自身气息往上攀升。
可饶是如此,在他接触到那把断剑之后依旧感觉到了无边的压力,就好比那不是一把平平无奇的断剑,而是一座无边无际的大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碾压。
卫闲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往后坠落。
落后半个身位的五人见状心中大喜,出剑过后的许鸣已经来不及回防,只要他们一起出手,这个小子必然要当场陨落!
只是接下来许鸣的速度超出了五人的想象,不仅在一步之遥间凭空消失,化作一道漆黑魅影冲进院子中,轻描淡写的绕过几人的包围圈不说,而且还站在了重伤的卫闲身侧。
卫闲猛然扭头,脸色有些僵硬:“?”
今天这小子实力虽然邪门,但远远没有现在这般恐怖,短短一天提升如此巨大,可能吗?还是说,就连今天,这小子还是没有使出全力?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想,落在他身边的许鸣根本没和他废话半句,剑光抹过,人首分离。
那张脸上,依旧保持着卫闲生前最后的表情,狰狞且恐惧。
做完这一切,许鸣并没有就此退去,既然今晚之事已经被他们看到了,那他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许鸣眯着双眼,那张略微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冰冷和沉静,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
南下归途千里,在这个过程中,许鸣不仅见过被活生生打死的人、也曾经亲自摸过那些尸体的包裹,各种各样,以至于现在的他对于首次杀人已经谈不上感触。
总共五人见到那个少年毫不犹豫地摘下卫闲脑袋的那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
眼前这个少年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就算是在帮里都极为少见,恐怕已经到了只有两位护法或者帮主媲美的程度了吧?
许鸣抖了抖手臂,那把断剑上的红色被甩出去,正好溅射在地面。
其中有两人心思急转,转身就跑。
许鸣瞬间消失,将率先逃跑的两人追上不说,又是两剑,再杀两人。
“许鸣,我们知道错了,刚才不应该动手,一切都是卫闲的错,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被吓破胆的高大汉子连忙摇头,已是满头大汗。
许鸣缓缓回到院子当中,只剩下三人,修为参差不齐,方才一名修身境四重的家伙照样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足够击溃这几人的心理防线了。
正所谓有了带头的自然就有跟风的,三人齐刷刷的跪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说他们都知错了,并且将一切都推卸于这场宴会的卫闲。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几人,此时此刻,只想认错,只想活下去。
手持断剑的许鸣微微摇头,淡然道:“不,你们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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