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洛凝因为需要融合自身的那股剑意,于是进行了闭关。
不过还算这姑娘有点良心,在闭关前主动把房间让了出来,表示自己在哪闭关都一样,去了以前老头喜欢待的偏房,闭门不出。
许鸣很清楚,在得到那股剑意之后才刚刚开始。那位前辈终究是刀剑双修,那股子意已经不能单纯的称之为“剑意”。
这位闭关的姜姑娘大概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能抛头露面了。
世间百兵万法不离其宗,哪怕是那股刀意,同样也会有可取之处,相信只要将这份机缘消化完,姜洛凝的修为必然往上迈出一个新的台阶。
于是,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医馆就变得冷清起来,就像是以前独自一人生活那般。
在这种平淡的日子里过去了一个月,如今已是白露时节,隐约间可以感觉到凉风阵阵,怕是冬天不到就要彻底冷起来了。
这天许鸣还是照常练功,而偏房的那间屋子的大门也依旧紧闭,没有要出关的征兆。
许鸣倒也不着急,这种事情本就急不来。
练了功,许鸣一如既往地想喝口酒,结果发现自己买的米酒已经见底,无奈之下准备出门一趟。
出了门,街上人来人往,只是医馆早就不是当初的医馆。
许鸣没有停留,关上门后沿着自己熟悉的街道朝着自己经常光顾的酒肆走去。
也是曾经帮老头买酒的地方。
不巧的是,街道前方,一个双手拎着水桶的少女迎面走来,和他擦肩而过,没有表示,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到的原因。
许鸣打了声招呼,不过没得到回应,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他最喜欢去的那个小酒肆其实规模不大,到底来说只是个小门小户,据说因为最近城里涌进来许多外地人,导致做小本生意的人收入都有所提高,但还是愁眉不展。
因为越是如此,就代表着北边的事态越严峻,这种情况下,赚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
最近官府管得严,凡是拖家带口离开城里的,都要经过盘查,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弃城而逃。
两个月前偷偷摸摸溜走的本地人听到这个消息怕是嘴都要笑裂开了,这叫什么?
这叫未卜先知,这帮龟孙,还想着静观其变,死活不愿挪窝,现在好了吧,钱再多,带都带不出去!
之前为了敛财,大家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算是彻底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比如那位平日里勤勤恳恳老实憨厚的孙猎户。像他这样的人,在北煌城里数不胜数,只是如今这类事情少了。
酒肆并不远,不到半炷香就到了。
和往常一样,早上天还未亮就要开门打理,迎客做生意。
现在正值中午,自然忙碌无比。
这酒肆在一个深巷闹市之间,要是换做往常,这条巷子的店铺多半是勉强养家糊口,委实是太过偏僻,外地人就算知道也不太乐意来,估计也就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才喜欢来这里和老朋友聊聊天。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随着大量人流涌进来,有些窄小的街道上已经有些拥挤。
路边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喜欢来这里和老朋友聊天,下下棋,就是大家都不咋懂,旁边往往都会围着一大帮“狗头军师”,随时帮着自己喜欢的一边出谋划策,其实是棋品不好管不住嘴的家伙罢了。
酒肆不大,里面和外面加起来总共也就八桌,此时已经有七桌坐满了人,只剩下一处空位置。
许鸣笑着上前:“老板,老规矩,一份鸡皮面和两斤米酒,我先在这里饱餐一顿,再打包带走。”
酒肆老板是个淳朴的憨厚汉子,闻言后答应了一声好嘞,让他到空位上稍等。
青衫少年就这么坐在唯一的空位上,静静等待。
老板据说是个光棍,之前太老实,找的对象都是卷了钱跑路的,以至于攒了大半辈子的钱,如今还是一穷二白,传闻气得他家二老在前些年重病一场,撒手人寰了。
不过饶是如此,这个没有兄弟没有老婆的汉子独自一人掏出了厚葬父母的费用,倒是让隔壁邻居高看了几眼。
当然,这个汉子过着平常人认为苦不堪言的生活,依旧每天面带笑容,脾气好,和谁说话都很客客气气。
许鸣环顾四周,看着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场景,偶然间瞥见一个蹲在路边的汉子,眯着眼睛,好像在晒太阳。
按理来说这街道上这么多人走来走去,那个汉子也委实平平无奇,他怎么也不该在这个中年汉子身上停留才对。
许鸣心中奇怪,最终只能归结在可能是因为这个汉子腰间佩戴着一把木剑的缘故,比较符合他心目中的江湖剑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中年汉子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把目光移到这边,四目相对,还冲着他咧嘴一笑。
两人之间相隔一条大街,中间人来人往。
有些心虚的许鸣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神游物外。
那个腰间挎木剑的中年汉子站起身,踉踉跄跄地穿过街道来到对面,见着了那个青衫少年:“盯着本大爷看干嘛?”
许鸣嘴角抽搐,心中暗暗腹诽,但表面上还是笑着回答:“方才觉得阁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在这穷酸的闹市里鹤立鸡群,难免多看了几眼,莫怪莫怪!”
“小伙子,实话就不要说太多了,毕竟本大爷已经听得有些腻了。不过我们相见是缘,要不要在酒桌上好好厮杀一番?”中年汉子挑了挑眉,兴致勃勃。
许鸣微微摇头:“抱歉,我有点赶时间,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因为见识过惊刀门的许鸣对这种外来江湖人已经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实在不愿意深入交流。
中年汉子一看他不愿意,顿时有些急了:“别啊,知己难遇,要是不喝一杯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见到这个年轻人没反应,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秘籍,上面写着拍浪停三字,大概是这些年跟着这样的主子风吹日晒,以至于表面上已经破破烂烂,书皮褪色比较严重。
“我这本秘籍乃是万年难遇的绝世武功,便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有送出去的道理。只是奈何本大爷囊中羞涩,实在吃不起酒水,只能忍痛割爱,就当是酒钱送你了。你可千万不要不知好歹啊!”
看着那本拍浪停,又看看中年汉子。许鸣那是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但想了想,也罢也罢,不就一顿酒?有什么?反正这里的酒水又不是明凤酒楼那种地方的酒,值不了几个钱,索性就摆了摆手:
“这位大叔,这本绝世秘籍呢,我就不要了,但这酒,可以请你喝。”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着他,再三确认道:“白喝?不要钱?”
“不要钱!”许鸣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方才大叔说得对,相见是缘,看起来大叔也不像是坏人,便是痛饮一番又有何妨?”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好!北关男儿就是豪爽,我喜欢。不过你小子可想清楚了,我真没骗你,绝世秘籍!你最后还有一次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哪怕下次见面,你反悔了,想请我喝酒以此讨要,我也不给了。”
许鸣瞥了眼那本书,尴尬一笑:“还是算了,大叔还是自己留着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小子不后悔就行。”中年汉子收好那本拍浪停。
而这个时候,酒水和一碗鸡皮面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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