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蹲于相府门口,口里一直哆嗦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哆嗦些什么?也许只有它自己才知道。入夜渐微凉,它蹲一会儿又起身踱来踱去,是乎是在沉思,直到夜半。
相国小蚁这才走出执政殿,仰望这夜空。已经是深夜,随从坐于马车之前开始打盹,等待相国出宫。相国站于执政殿之前,徘徊了好一阵,出宫呼道:“黑青。”随从这才抬起头来,下车行礼,道:“老爷。”相国看着这随从,道:“走,我们回府。”说完走上坐于车棚之中,随从坐于马车之前,驾车离去,穿过街巷到相府门口,望去见一只蚂蚁蹲于相府门口,道:“停车。”马车停于相府门口之前,下车之后望去,道:“这不是来送酒的颜氏吗?”颜氏坐于相府门口不停的打盹,也许是等的时间太久了,有些困意了。自己站于马车之前,吩咐随从驾马车绕过正门从后门而入。走上前唤醒颜氏,道:“你怎么在这里等啊?怎么不进厅堂,外面小心着凉。”颜氏先是抬起头睁开朦胧睡眼,揉搓着双眼,才渐渐有所清醒。见相国站于它的身前,立即起身磕头,道:“大蚁。”相国立即扶起颜氏,道:“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吧。”颜氏起身有些傻愣,乐呵呵的道:“在厅堂里等我的心里不踏实,还是在门口等吧,这样才踏实些。”明明是它和相国的卫士发生了口角不说,另找一个理由自己好有一个台阶下,不让相国难堪。它不用说相国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卫士无礼,打量着颜氏,道:“你在门口等了这么久,一定是饿了吧。”不说还不知道,一说它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直叫,怪这肚子不争气。
相国带它一起进入相府,它是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在前,总是要在这些卫士面前显摆显摆。相国跟随在后也是乐个不停。颜氏只为自己显摆却忽略了跟随在后的相国,随从见之正要抢步上前,相国看着随从摇摇头,随从只有退下。走在前的颜氏感觉有什么不对,望向跟随在身后的相国,侧身道:“大蚁先请。”相国则乐呵呵的道:“还是你先请。”颜氏看看周围,出尽了风头,这也就够了,退到相国的身后。
相国也是乐个不停,走进厅堂,坐于案桌之前,伸手吩咐颜氏坐在一旁,叫进卫士。卫士进入厅堂,先是仰望坐在正面的相国,又望向坐在侧面的颜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跪下道:“相爷。”相国训斥,道:“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善待之,不许欺凌百姓。你让虫家在相府门口等了这么久,是自己理亏,知道自己错了吗?”卫士跪地磕头,道:“相爷,小的知错了。”相国又责问道:“你错犯在哪里了?”卫士答道:“小的不应该对它无礼,并且关在门外。”颜氏看着相国为它出气,自己也是过意不去,起身,道:“大蚁,算了吧,它当差也是不容易的。”相国面对颜氏,道:“是我教导无方,让你受委屈了。”又面向卫士,呵斥道:“还不向虫家陪个不是。”卫士起身面向颜氏鞠躬行礼,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发生争执。”颜氏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好啦,是我的言语不当,不要在自责了。”这个时候它的肚子偏偏不争气,咕噜咕噜的直叫,尴尬的望向相国小蚁,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相国顿时明白它的意思,道:“你下去吧,看在颜氏的面子之上,今天就不与你计较,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退下吧。”卫士这才退出厅堂。
相国吩咐下属到厨房备一些饭菜。颜氏看着这些佳肴上桌,自己也是忍不住直流口水。开始狼吞虎咽。相国在一旁看着,道:“慢点吃,别噎着。”颜氏忙道:“酒,酒。”下属立即上前,相国吩咐下属先退下,自己上前亲自为它斟酒,将酒壶放于一旁。颜氏边吃边饮酒,桌上的饭菜顿时被它抢个光,坐下来打了一个饱嗝。这时它差点忘了正事,倒是记起它有正事要办,东寻西找,翻出一把剑,将此剑献上。相国接过此剑,拔出是寒气逼虫,道:“是一把好剑,好剑。”抬头又问道:”这是何虫所赠?”颜氏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所赠,它的师兄专门为你打造,赠送于你,叫什么来着?”又突然想起,道:”仁义之剑,正与你向匹配。“相国小蚁命下属将此剑收下,道:“代我向你的那位朋友道一声谢。”颜氏起身,道:大蚁,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安排一下,见一个面,刚好它也是闲着,想为蚁族做一些事情,大蚁可给它安排一个职位。”相国答道:“只要它有真才实学,我定会向大王推荐的。”颜氏退出在厅堂门外,道:“大蚁,我相信你。”正要转身,被身后的相国叫住了,道:“你看都这么晚了,不如先住下来,明日再回去。”颜氏有些难为情,笑道:“你看这怎么好意思,打扰了大蚁不是。”相国起身,道:“你我的关系已经很熟了,谈不上打扰不打扰的。”随后叫来一个侍女,道:“给它安排一间厢房住下吧。”侍女行礼,答道:“是,相爷。”颜氏边后退边鞠躬,乐呵呵的道:“谢大蚁,谢大蚁。”颜氏只顾不停的鞠躬,忘记看脚下的路了。相国提醒,道:“小心脚下。”差点让门槛绊倒,相国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话。颜氏露出尴尬的一笑,道:“这门槛太高了,太高了。”
在前方带路的侍女见它洋相出尽,乐的是合不拢嘴。颜氏紧紧跟随在侍女的身后,时不时的左右张望,四周都是房舍,到天明之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去,又感肠胃不适,双手捧着自己的肚子。侍女见它脸色难堪,转身问道:“怎么了?”颜氏自知自己没有见过大世面,也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问道:“茅房你们文虫是怎么说的?”侍女也不知它要表达什么,道:“什么茅房?”颜氏急了,道:“哎呀,可急死我了。”这时它是急的直跳,又镇定心神,道:“虫有三急,你知道吧。”边说边用行为语言告诉它,它这才明白,道:“你是要出恭,是吧。”颜氏忙着点头,道:“快,快,快带我去,我快逼不住了。”颜氏双腿夹的很紧,小步疾走,入茅房。当颜氏走出茅房之时,做出很是享受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有吐出,道:“啊!真舒服。”将带路的丫头是乐坏了。颜氏面对侍女,道:“我是乡下来的,你可别取笑我没有见过世面。”侍女忍住笑,道:“我可没取笑你。”又保持仪态,道:“跟我走吧,可别跟丢了。”颜氏紧跟在侍女身后,悄无声息,进入厢房,又是左右张望,道:“哎呀,可真大啊!比我家那卧室舒服多了。”侍女退出房间关上房门,颜氏在这房间之内张望好一阵,旁边的案桌之上放有很多书简,随便的取出打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也不知写的是什么,道:“看不懂。”又放到一边,坐于榻前,继续张望,自言自语的道:“不想那么多,先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日再想吧。”脱去鞋子两蹬,鞋子飞出落下。侧卧于床榻之上。清风吹进窗户,吹灭烛火,青烟升起。颜氏辗转反侧,透过窗户望去,见相国的房间之内的灯还亮着,道:“大蚁可真忙啊,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还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好,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又侧过身去,呼噜之声如雷鸣。相国这是日理万机啊!独自一只虫坐于案桌之前,批阅各地送来的奏章。时而抬起头来望着旁边的烛火,烛光渐暗,便拿起一根细针将其挑明,实在是有些困了,便倒于榻上小睡一会儿。听闻鸡鸣,便起身,挑选好批阅过的奏章拿去给大王御览。
天刚蒙蒙亮,便走出自己的房间,换上朝服,头顶高冠,对着铜镜整理一下,便去上朝了。在它走出相府之时,吩咐相送的下蚁,道:“不要去打扰它,让它好好的睡一觉。”说完之后便上车,向蚁王宫驶去。颜氏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了,起身撑撑懒腰,走出房门。
下蚁早早的侯在房门之外,道:“你醒了。”颜氏左右张望,不见相国出门,便问道:“怎么不见大蚁出来?”下蚁答道:“我家大蚁一早就去上朝了。”颜氏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下蚁答道:“已有两三个时辰了。”颜氏先是一脸懵,道:“怎么不叫醒我,我也该去送送大蚁。”下蚁道:“我家大蚁走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它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去打扰你,让你好好的睡一觉,快跟我们去用早膳吧。”相国的早膳很节俭,一碗稀粥和一碟糕点。颜氏坐下来边吃边往怀里塞,站于一旁的下蚁观之,有所不解,问道:“你这是作甚?”颜氏仰望之,道:“我家夫蚁没有吃过,顺带一些回去给我家夫蚁尝尝,闻起清香,吃起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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