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镇,城堡。
格罗佛在自己的会议室里召见了贾托奥。
一开口,格罗佛就直接问道:“让你筹办物资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回禀领主,一切顺利。”
“可我听说最近外面冻死了很多人。”
“是这样的,煤炭短缺,需要煤的不止我们一家,其他领地也都在抢购煤炭,以至于很多民众都买不到供暖的煤炭。”贾托奥顿了顿,偷偷观察了格罗佛一眼,说道:“不过请领主大人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弄到更多的煤炭。”
格罗佛陷入沉默。
这几天他接连听说了镇上有人冻死的事情。
身为领主,他对此深感难过,但同时也无能为力。
一切都是因为北方的战事,如果不是要为北方筹集战略物资,或许情况不会变得这么艰难。
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情况不会好转,只会一天比一天困难。
“我又收到北方联盟的信了。”
“信上怎么说?”
格罗佛把那封拆掉蜡封的信件摆在桌上,沉声道:“冰封要塞这几天遭到了野蛮人大军的猛烈进攻,守城的士兵折损严重,三天之内联盟需要我们各个领地再派出两百名士兵前往支援。”
贾托奥心中一凛,上次前线传来战报时,还只是需要增兵五十。而这一次数量竟然一下子提高到了两百,可见前方作战之惨烈。
增兵的数目变多了,各种战略物资也跟着变多,这就意味着需要拿出更多的钱来采购这些东西。
贾托奥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领主大人,派出士兵这一点我们尚能做到,可是物资这一块……现在正值寒冬,商道被大雪覆盖,南方的商人北上受阻,整个北方联盟都奇缺物资,想要解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
“何况什么?”
“照这样下去,财政捉襟见肘啊。”
“税收呢,不是让你去征税的吗,收上来了吗。”
说起税收,贾托奥更是面露苦色,无奈地摇起了头。
“没收上来?”
“领主大人,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底下的人们日子更是难过。之前野蛮人入侵,垦南村整个村子被夷为平地,还有好几个村子也遭受波及,现在村民们手里也没有余粮了。”
“西比河谷那边呢。”
格罗佛还惦记着西比河河谷那一块地方。
诚然,那里是整个领地最富沃的地方,那里的百姓也更有钱,近两千人的村民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税仓。
但格罗佛却没有考虑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贾托奥小心地提醒:“领主大人,西比河谷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请您不要报以过高的期望。”
“为什么?”
“西比河谷那块地方本来就敏感,那里的村民有一些本就属于沃夫斯堡的人,加上之前我们才征过一次税,如果对他们逼迫得太紧的话,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抗,到时候沃夫斯堡再乘虚而入,那河谷一带就危险了。”
格罗佛虽没做声,但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只想着税收的事情,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要真是因为征税的事情把西比河谷的民众逼得倒向了狼堡那边,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领主大人,还请给我一些时间。”
格罗佛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让贾托奥先退下,自己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看着会议室墙上挂着的那张领地的地图,格罗佛深感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在别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领主,然而只有他明白,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缝补匠,蒙特镇这栋房子到处都是裂缝,他极力地想要补救却已经力不从心。
……
“阿嚏!”
户外的寒风刮过,让雷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刻的他正在心里暗骂着父亲格罗佛,为什么偏偏让他去沃夫斯堡解决什么村民被打死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与他同行的还有上次败仗受到牵连的罗伊。
这位格罗佛的御前骑士现在俨然成了少主雷顿的贴身保镖。
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八名士兵。
这是以防在途中遭遇流寇山贼。
现在外面情况复杂,只要出了领地,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危险。
雪地里,一行人留下的脚印渐行渐远。
雷顿把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些,嘴上忿忿骂道:“该死,这么冷的天,竟然为了两个村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罗伊对此不敢苟同,但他却不能和少主唱反调,只能委婉地说道:“少主大人,这些村民都是领地的子民,您终究有一日是要成为领主的,保护领地里的每一个子民是领主的责任。而且领主大人之所以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情,也是对你的考验。”
“知道了,知道了。”
雷顿一脸的不耐烦,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早就听腻了。
在他眼里,什么领地的子民,那些低贱的家伙也配和他相提并论,不过是一群牛马罢了。
“我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然后快点回去。”
“还有夏洛特!”
说起这个姐姐,雷顿恨恨地咬着牙。
想到她不肯帮自己向父亲求情,这笔账他就记在了心里。
等到回去之后一定会找机会报仇的。
下午的时候,雷顿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在河湾处有一块广袤的平原。
平原之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房屋,甚至都能看到四处走动的村民。
这里就是比西河河谷了,整个蒙特镇最富饶的一块地方。
雷顿心中激动,策马挥鞭,朝着河谷地奔腾而去。
罗伊害怕少主有失,当即带着士兵跟上。
刚进入村子,就看到一群人乌央乌央地挤在那。
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雷顿二话不说,用马鞭开路,生生将人群分成两拨。
被打的村民一看来者是个骑马的年轻人,而且穿得华贵非凡,一眼就知道身份不一般,即便是挨了鞭子也没有人敢怎样。
随即,当大家看到雷顿身后跟来的士兵时,更是庆幸刚才挨打时没有跳出来。
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这时候人群中的雷顿高声地介绍起了自己,“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格罗佛领主的儿子,蒙特镇的少主雷顿!”
得知这年轻人竟然是少主雷顿,人群中一时间炸开了锅。
议论的声音喧嚣尘上,能够看到少主雷顿,大家都非常激动。
“少主大人,您来得正好!”
“对,您来得太是时候了。”
“这几个狼堡的家伙他们偷我们的羊!”
有了雷顿在场,这些村民们陡然间有了无尽的底气。
他们指着另外几个人大声地呵斥着,而这几个人从衣着服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狼堡的人。
尽管遭到村民们的怒斥,但这几个人看起来丝毫不怵,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是你们的羊跑到了我们的草地上。”
“你们的羊吃了我们的草,要赔给我们钱。”
“少主大人,你看这帮混蛋,他们太不讲理了!”
“就是,在您面前还敢如此,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帮混蛋一直都是这样,这些年来我们受了他们多少气,前不久他们还打死了我们两个村民,这口气您一定要给我们讨回来!”
村民们声讨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可见平日里对这些狼堡的人堆积了多少怨气。
雷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
等到村民们都不做声了,这才打马上前,来到那几个狼堡的人跟前。
“你说这羊吃了你们的草?”
“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那狼堡的村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点没把雷顿放在眼里。
这一幕戳到了雷顿的逆鳞,我心平气和过来调解,你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二话没说当即一鞭子抽到那人脸上。
那人脸上立即多出一道血印子,捂着脸疼得嚎啕大叫。
“给我拿下他们!”
雷顿更是毫不留情,直接让士兵上去将这几人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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