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再次看见窗外有人闪过,与此同时,又有一道银针从窗外传入!
苏云曦看准窗外之人的行动轨迹,眼疾手快!
扭转手腕,用发暗器的手法,用力将银簪子袭向窗外!
狭长凤眸迸射出明显恼意。
冷戾声音响起,“去死吧!”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宵小之辈敢来害我!”
银簪子穿过窗棂小格间隙,准确无误扎入窗外之人的脖颈……
脖颈滋出血液,鲜血眨眼间溅了窗纸一道漂亮的弧度。
苏云曦紧蹙着眉,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季空?
“季空?”
苏云曦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满是冷意,没有多想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经过。
看来,这男人并没有可以快速医治病者的方法。
他先前之所以装作一副运筹帷幄,好似一个时辰内,真的能治愈病者的模样。
为的就是麻痹她的警戒心。
医士会所有人,包括东古的医士,为了不影响她和季空的比拼,全然都在外头待着。
都想着一个时辰后,再来验收比拼结果。
这也就给了季空行刺的机会。
苏云曦拔出刺进季空脖颈的银簪子,单脚踩在对方胸膛。
刹那间,季空口腔中喷涌而出鲜血。
苏云曦确认问道,“你不会用蛊虫行医治病?”
“苏云曦……你以为谁都能用蛊虫行医?蛊虫行医的本事,世上医者少有。”
季空捂着喉咙处的伤口,断断续续道,“我只是苏家旁系到不能在旁系的后人。”
“要不是因为其他苏家人不愿意出风头,都想着避世,我也不可能会成为南梁医圣。”
苏云曦对苏家的了解知之甚少。
她眼神略显飘忽,“说!那些苏家人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
季空双眸凝聚怨毒神色,“苏云曦,你姓苏,你又会操纵蛊虫,这说明你本就是苏家人!”
他声音低沉凌厉,质问斥责,“你既然是苏家人,你怎敢数典忘祖来帮北齐办事?”
“苏家被灭族的时候,北齐皇室出的力,可是三国最多!”
“苏云曦……你,你帮着贼人害我,你不得好死!”
苏云曦眼底冰冷凝结,她大抵明白了季空在说些什么。
原主云曦是苏家后人,而苏家被三国联合绞杀灭族。如今三国之中,苏家后人也就只有寥寥可数的人还活着。
苏云曦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眸情绪。
她这辈子,只想为自己而活。
帮云曦报仇,是她欠云曦的。谁让她占了这副身体。
可这不意味着,她还要不知死活以卵击石的干翻三国皇室。
苏云曦敛下神色,原本还想留季空一条狗命,好让他告诉她有关于更进一步操纵蛊虫的方法。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季空也不过如此。
他对操纵蛊虫的方法,比她还不甚了解。
或许,以后得找些苏家后人,来帮她精进操纵之法。
总不能每次用蛊虫治愈病者,都得放自己的血吧?
倏地,季空不再捂着喉咙中的伤口,他的手不自觉间随着生命的流逝而垂落在地。
鲜血如决堤河水涌出,晕染苏云曦裙摆。
苏云曦眼眸里藏着外人难以看懂的情绪,“罢了,死就死了。”
“这手上,是又沾了一条人命鲜血。”
不论如何,季空该死。
这时,房间内的南天蛊虫也缓缓从房间内飞出。
苏云曦视线看向屋内,只见地上有好些蛊虫尸体。
她目光幽深,意识到不管蛊虫本身有多少灵性,能多洞悉主人的情绪。
蛊虫也只能是治愈疾病的手段之一。
毕竟,病者的痊愈,是拿蛊虫性命所换。
换言之,这种虫类,不能当做宠物教养。
苏云曦迈步进入房间,给病者进行进一步把脉,果然病况尽数消失。
离一个时辰的时间越来越近。
正当苏云曦要去知会赵老季空已死,病者已经被她治愈的消息。
院子门口萧瑟已经等候多时。
男人坐在精致的黄梨木椅上,手上还端着追风给他沏的茶。
男人身后弓箭手齐聚,好似这一刻如果是季空出来,必定会被穿心而亡。
萧瑟看到苏云曦的刹那,冷如墨玉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
“病者的病况,你治愈了?”
男人清冷的双眸细碎光芒微动,将茶盏放置在身旁的桌案上。
苏云曦颔首示意,也不隐瞒,“季空死了。”
“他根本不会操控蛊虫治愈病者,甚至还想偷袭杀我!”
萧瑟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漫着阴毒的杀意,递了个眼色给追风,“季空虽已死,但仍然不能泄本王之愤。”
浑身漫着令人窒息的威慑,淡淡道,“你去处置他。”
苏云曦有些错愕,男人这话语声,仿若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现下人都死了,还要怎么处置?
不等苏云曦将疑惑问出口,只听追风双手抱拳领命,“是!”
“属下这就命人拖季空下去鞭尸,再由马踏成泥状,送往南梁季家!”
苏云曦:“……”
饶是苏云曦自认狠毒,可追风这席话,让她清楚的意识到。
她的狠毒,不及萧瑟百分之一。
不过,对敌人狠毒,就是对自己仁慈!
察觉到苏云曦眉眼细致的情绪变化,萧瑟陡然间挪不开眼睛。
他嗜血嗜杀,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能理解他的同类。
可现在苏云曦的存在。
竟然让他生出些许感谢之情。
感谢素未谋面的老祖宗,那句酒后定下的婚约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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