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
画面中的女人穿的衣服，和自己从回收站捡回来的其中的一件，一模一样！
唐栋飞起一脚，踢散了那堆成小山的衣服包，胡乱的翻找着。
就是这件！
他兴奋的举起一件淡蓝色的连帽卫衣。
由此说来，这个小助理，就是和雅茹同住！
现在，雅茹正在清理她存在过的痕迹！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但现在自己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证明……
对了，血衣！
唐栋再一次的翻找着，认真打开每一件查看。
他内心期待着，雅茹会把那小助理遇袭时的血衣，一并丢出来。
这一次，这一次，果然有发现。
他找到了一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上面各有些明显的破口。
刚拿回来整理的时候，他以为只是破洞的设计风格，但现在……
只是那衣服上，找不到一丁点血迹，闻起来也只是残留的洗衣液的清香。
但不死心的他，再一次打开了搜索引擎：黑光灯+鲁米诺发光试剂，可以检测到清洗过的血迹。
黑光灯这东西他本来就有，但是鲁米诺发光试剂……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打开了购物软件。
原本，他以为这会是什么严格管制的化学药品，不成想，竟然是随意可以购买的科普教具，狗东甚至提供次日达的送货服务！
他毫不犹豫的下单。
这事情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毕竟在试剂到达之前，他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
而另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动机。
虽说现在不知道他不知道这小助理姓甚名谁，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做出些主观的臆测。
但他依旧想不通，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什么矛盾会不可调和到必须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就因为一个恶作剧的道具？
唐栋想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不早，索性是先睡觉，等着明天试剂到了之后再说。
这天夜里，他睡的不算消停，一会一个梦。
梦中里的雅茹，拿着一个水枪，灌满了蓝色的染料，追着小助理，喷的她一身都是蓝洼洼的。
她褪去一身衣物，进了浴室，再出来时，就已是满身刀口的躺在了地上，而雅茹手中的水枪，也变成了闪着寒光的匕首。
唐栋惊醒，只当是自己白天想的太多，但还是把这离谱的画面，记在了本子上。
再睡着，没一会，他又梦到了，不尽相同的开局，只是不再有蓝色的染料，水枪中喷出的只是普通的水。
她和雅茹玩闹着，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紧贴着皮肤，深色的内衣若隐若现，呈现着曼妙的身材。
再后来，她们两个慢慢靠近……一起走进了浴室……
再次醒来时，唐栋满头大汗，脸都胀的通红。他确定，刚才那香艳的画面，绝对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管是哪一个梦，那结尾，都是小助理躺在血泊中，就像他在小院中拍到的照片那样。
而雅茹，永远站在旁边，冷眼的看着，血液从匕首的尖头跌落，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唐栋失魂落魄的靠在床头。
为了这破事，自己这几天寝食难安，还莫名进了次局子。
真是作孽。
好端端的，自己胡乱上网搜个什么劲！
他抱怨着。
狗东的效率极高，他起床后没多会，昨天下单的试剂就已经送来了。
照着网上看来的教程，他开始试验。
他清出了个衣柜，又拿出个床单罩在了上面，充当临时的暗房。
又把那两件都是破口的衣服铺在了隔板上，均匀的喷洒了些鲁米诺试剂，稍做等候，打开黑光灯……
果然，就跟他预想的一样！
黑光灯下，一团团蓝色的印记，或大、或小，以各个刀口为中心，甚至还有些喷溅的小的血迹，想来，那可能是刺穿动脉后导致的。
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几乎感觉自己能闻到那时的血腥味。
他看到这个无助的姑娘，躺在那里，如同个人体喷泉，消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直到她的心脏，泵出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液……
王八蛋，你跑不掉！
他愤怒的捶打着衣柜，咒骂着。
必须要再去小院！
必须要在小院里喷上这试剂，拍下那些血液，这臭婊子！
你以为洗干净了就没事儿了吗！他妈的！
把老子折腾这么惨，不把你送上断头台，这事儿不算完！
在他心里，隐约已经把这事儿变成了私人恩怨，或者说，他甚至认为，雅茹需要对他的不幸负责，需要对那笔记本中，所有命丧于他的噩梦中的灵魂负责！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恨不得立刻就当上装备，杀回到那个小院。
但好在，他还没疯狂至此，毕竟，在他刚刚想起的那一系列要怪罪在雅茹身上的不幸事件中，还包括了那个叫宋佳的警官。
每每想起，都让他的汗毛倒立，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打开了相册，准备仔细研究下小院里的情况。
毕竟，天知道雅茹什么时候会出门。
而且，万一她出门，也只是像上次一样，只是丢些东西就回来呢？
自己必须要快进快出。
好在第一次夜探的时候，他拍下了足够多的照片，整个案发现场的情况都无比清晰，更不要说他离开的时候，还一直拍到了院墙外面。
倒着一推，整个屋子的结构，就已经分析的七七八八。
尸体的位置，会受到两处不同的光线，院子里的推拉门，和后面的厨房，这意味着，如果说白天的话，黑光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为了确保成功，只能是晚上去。
但是晚上的话……这可就有些棘手了，万一这娘们不出门，就在家里呆着，那自己可怎么办……
这事儿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万一再生出些事端怎么办……
唐栋盯着照片，盘算着自己有没有偷偷潜入的本事。
他是个资深狗仔，跳墙头这种事儿没少干，但是私闯民宅可就真不多了，上次夜探小院也是反复确认过家里没人才做出的，而这一次，他想要在有人的情况下……
诶？这是？
唐栋正研究着小院里的照片，突然看到个有些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块装在架子上的绿色布面。
这东西……
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猛地想起来，之前榜一大哥发来的那个叫雅家小丫鬟的vlog里，也出现过这东西的片段，但当时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衣服上。
他找来视频一看，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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