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睨向顾鎏陵:“说说吧,你有何目的?”
顾鎏陵转眸对上容心羽清灵透亮的眸子,淡淡一笑:“在郡主心里,本官便是那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吗?”
容心羽皮笑肉不笑,以沉默代答。
顾鎏陵不气,反而轻轻一笑。
一时间仿若圣山莲开,炫晕了人眼。
容心羽面沉如水,以理智抵抗美色诱惑!
顾鎏陵微微思忖,才道:“既如此,本官提个小条件吧!
庄子上的徐管事希望郡主不要驱赶,随便给他安置个位置便可。
你派来的人,可以放心接管,他不会再捣乱。”
容心羽没有立即回答,只环臂坐在那里思忖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她之前听顾鎏陵说了自己庄子里的情况后,就已经考虑过相关问题。
为什么自己一个小小的庄子藏龙卧虎?
目标自然不是她这庄子挣的那三瓜俩枣,而该是河对岸的京郊大营吧!
皇子之间争权夺势,最重要的还是兵力!
京郊大营作为皇城守卫,以及各地军营人才的输送地,自然牵动了许多人心。
就算她今日把庄子上的人都清理了,明日呢?
她那个便宜老爹再厉害,她在盛京真有什么,怕也是鞭长莫及……
权衡了各种情况后,容心羽道:“换一个,这个要求不行!
不仅徐管事,这庄子上但凡有二心的,我都要撵走!”
是的!
她倒要看看,太子的小卒子,她杀不杀得。
这群小喽啰,她撵不撵得?
她这个便宜老爹的威慑力究竟几何?
如今是几个小爪牙,触及的利益不大,赌输了应该不至于丧命。
试都不试一下,直接缩了脑袋。
她觉得,自己以后怕会退无可退,举步艰难。
再面对顾鎏陵这个太子一派时,也会更憋屈!
顾鎏陵倒是不意外容心羽的回答:“郡主执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强求。
那这样吧,就当郡主欠本官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便是!”
容心羽闻言笑了:“查处触犯军法的将士,这不是顾大人的职责所在吗?
我这出人出力做好人好事,帮助无辜的佃农治病,实则还是给你这主事官立了军功。
还让你对太子有了交代,给你实打实的挡了太子的责难。
到头来还得欠你一个人情?
顾大人这算盘打的,怕是我府远在盛京的账房先生都听见响声了吧!
难道我今日不管这件事,顾大人就要徇私枉法吗?
也不怕外面人说,太子纵容麾下下属为非作歹,糟践贫苦百姓,带累一世英名?”
顾鎏陵觉得,他要是敢撒手不管。
明日太子爱民如子,礼贤下士的贤明就会遭受质疑,继而形象崩塌。
她不是在跟他掰扯利益关系,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也是在试探太子的底线,和她自己有的底气。
按理说,这种有可能两败俱伤的结局,是最有利于他坐收渔翁之利的。
可是,想到容心羽当初看着那个受害者的神情……
顾鎏陵坚硬的心房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溢出了一丝莫名柔暖的东西。
行动上便是微颔首:“郡主说的有理!
郡主此来,可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
免了太子责问,以及良心的谴责。
既如此,就当本官欠郡主一个人情吧!
郡主有何需要本官办的,不防提提看!”
容心羽愣了愣,差点跟不上这人翻转的速度。
明明前一刻还是要债的,这刻成了送财的!?
她那个年代债主是孙子,欠债的是爷爷……她想,只要她不去要债,她也不会被算计成孙子。
于是从善如流的笑道:“顾大人是爽快人,本郡主也不婆婆妈妈。
如此,便却之不恭,几下这人情了!”
期间注意着顾鎏陵的表情,却见他笑容不变,似乎进退适宜,并不在乎这些蝇头小利般。
容心羽越发肯定,这人必是怀了阴谋诡计。
这时,临冬走到了外面,忐忑的朝这边望。
容心羽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
临冬道:“郡主,奴婢刚才去旁边的村子找大夫抓药,碰上往回走的李管事。
听他说,那边只有一个赤脚大夫,药物并不完全。
想抓药的话,有两个去处,一个是附近的镇子,来回大概一个时辰。
还有一个,便是找徐管事。”
“找徐管事?”容心羽疑惑。
“是,因为李管事说,落水苑是有自己设立药方的。
只是一般情况,不会对外开放!”临冬解释。
容心羽闻言立即转眸看向顾鎏陵。
顾鎏陵眸光微闪:“是本官疏忽了!”
继而站起身来又说:“本官借贵地置了一处药房。
倒是一时忘了,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动。”
容心羽:……
大爷你这叫借吗?
你这是非法占用吧!
“我能请你离开吗?”容心羽皮笑肉不笑的问。
“可,以后本官不会再来。”
顾鎏陵没有任何纠缠,张口就答应了。
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坦然,并没有羞愧尴尬之色。
又说:“以前本官购置的物件郡主需要便留下,若是不需要,便让人扔了。
房租的话,本官已经交给账上了。
郡主应该能在账册上看见相关事项收入!”
他自己买的,还给了房租?
容心羽倒是高看了这人一眼!
虽然心怀不轨,但好歹不似晋王凤锦荣。
那渣滓软饭硬吃不说,还想杀鸡取卵,毫无底线!
她又不知道自己庄子的情况,顾鎏陵就是不给银子,她也不能如何。
听他描述,是以前就一直在给呢!
容心羽神情才有所缓解!
而对临冬道:“传我令,今日去过大厅的,全部不留!”
且不说之前,李管家受伤居然要带伤去外面治疗。
她今日都将夏家人带进来,给夏小满亲自诊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一句。
要这些人还有何用?
顾鎏陵闻言道:“郡主现在就要赶人吗?
如今正是春耕时节,如此,庄子上的事情怕是要乱套!”
容心羽稀奇的看向他:“你这是威胁,还是好意提醒呢?”
顾鎏陵失笑:“看来,郡主对本官的防备颇深!”
容心羽给了个微笑,让他自己体会!
真是,她都不想说:自己心里没点数?
明知故问的事情问多了,她都听麻了!
顾鎏陵也没有执着于答案,继而道:“自然是好意提醒,毕竟还欠了郡主一个人情。”
容心羽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微笑开口:“那就谢过了!
本郡主只是好奇,本郡主这庄子上的产出,是靠的这群来历不凡的卧龙雏凤?
还是租赁依附庄子而生的贫苦佃农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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