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凶手,你休要血口喷人!”

    被江指挥使踢醒的江扬山终于缓过来,立即就否认。

    萧都督看了江扬山一眼,又看看一直沉默着的另一嫌疑人,林淮释。

    开口道:“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萧都督请看这里!”容心羽说着指尖点在纸上一处。

    萧都督看见了,当即一愣。

    眼底闪过尴尬之余,还是不解:“这是何意?”

    容心羽道:“受害者才十四岁,此前是云英未嫁的姑娘。

    从病情来看,并没有沾染多久。

    而能够传染这种病的,只有凶手!

    本郡主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种病,而且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旁边那位就健康的很!”

    萧都督质疑:“你一眼看出来的?”

    容心羽轻点自己鼻尖:“望闻问切,是医者学习医术的基础。

    刚才本郡主就说过,京兆府流行的尸检《剖析》就是本郡主写的!

    不是吹的,本郡主的医术自是有过人之处!

    这病情吗,怕你们不好意思听,本郡主就不细说了。

    总之,他身上那股病臭味儿,随着风就飘过来了。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传营里的军医来。

    当然,若是个庸医的话……

    本郡主不免要进宫一趟,找皇帝姑父借个太医来看看了!”

    萧都督当即道:“请赵军医。”

    很快,赵军医被请了上来为江扬山诊断。

    江扬山眼眸闪烁,哀求的看向身旁的亲舅舅:“舅舅……”

    江指挥使也急,却也只能低声安抚:“你且放心,只要你没有做过,便不许承认,懂吗?”

    “嗯嗯……”江扬山答应着,身子却是忍不住的抖。

    也心知,这件事肯定不能认,认了只有死路一条!

    “这……”

    这时,赵军医发出疑问声。

    放下江扬山的衣衫后摆,脸色有些凝重。

    萧都督问道:“赵军医,这江百户可有隐疾在身?你直说便是!”

    此言一出,江扬山自己都惊了:“什、什么隐疾?”

    赵军医斟酌了一下才道:“是……霉疮!”

    江扬山脸色煞白,立即否定:“我我没有,你可不要胡说。”

    “什么是霉疮?”江指挥使不解。

    但看外甥的脸色,就知道这病不简单,心里也有些急。

    江扬山满脸难堪,却又咬紧了牙关。

    容心羽这时笑着道:“前辈,你不如仔细说说,这种病是怎么得的?”

    赵军医四十多岁当爷爷的人了,都被容心羽问的面红耳赤。

    若只是一群大老爷们还好……

    面对一个娇娇女娃,他怎么说得出口?

    “前辈,讳疾忌医啊!作为医者,怎么能比患者还害羞呢?”容心羽说。

    “到底是什么病啊?”有将领忍不住问。

    军营里的硬汉嗓门大部分不小,带着质问的情绪,更如洪钟。

    好几个人纷纷催促,气氛不由得紧张。

    赵军医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朝萧都督的方向禀报:“就就是寻花问柳的病!”。

    “啥?啥叫寻花问柳的病?可是花柳?”江指挥使惊问。

    赵军医道:“是花柳的一种,只是属于轻症。

    而且江百户的情况应当是曾经治愈过,后来又犯了,如今不算太重。”

    “格老子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揭短实在过分!”江指挥使打断了赵军医的话。

    继而瞪向容心羽:“去青楼找女人又不犯法,不慎染了脏病又不是自己所愿!

    你这小女娃儿直欺人太甚!”

    容心羽好像听了个笑话:“大夏律,官员狎妓杖刑六十。

    这位老人家,你身为京营军官,居然不懂大夏律吗?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可真是令皇帝姑父蒙羞!”

    “你——”江指挥使被怼的面红耳赤。

    很想说,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哪有男人不偷腥?

    知道这个小女娃牙尖嘴利,江指挥使去看萧都督:“大都督,你可得为江扬山做主!

    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容心羽也看向萧都督:“萧都督,您觉得这些证据够吗?”

    萧都督眸光沉重,略一思忖,道:“去给林淮释也看看!”

    江扬山旁边的林淮释晒红的脸更红了,但是一声未吭。

    赵军医领命上前,不敢怠慢。

    容心羽安静看着,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很快,赵军医诊断结束,禀报道:“回大都督,林千户并无此病。

    除了受刑身子虚了些,身体健康的很!”

    “那也不能就说是江扬山!”江指挥使坚持己见。

    容心羽没有搭理,只看着萧都督。

    萧都督眸光凝重的落在江扬山:“江扬山,此前你的上峰林淮释说你**、重伤良家女子。

    你却反咬了林淮释,还逼疯了良家女!

    这件事,因为一直证据不足,便一直没有定论。

    如今承云郡主带来了证据!

    可以证明你**良家女子后,将霉疮传染给了对方。

    你身上也有作案时,被受害者抓伤的痕迹。

    林淮释却没病,也没有类似外伤。

    你自己还有何要申辩的?”

    江扬山闻言脸色煞白:“大都督,小的没有,不是小的。”

    萧都督皱眉:“你只有这一句没用的废话吗?

    若是如此,本督便只能将你军法处置了!”

    江指挥使忙喊道:“大都督,你不能凭一个小女娃几句话就断了山儿的生死啊!

    你是知道的,江家我这一门只这一个男丁!”

    他没有儿子,七八方妾室,为他生的全是女儿。

    就这个么男丁,还是妹婿大义,同意让这孩子跟的母族姓江!

    这个孩子是江家他这一门唯一的香火,他作为舅舅,自然要誓死庇护!

    容心羽冷笑:“你家就这一个男丁,难道人家就不是父母生养的宝?

    由得你们任意糟践?

    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不教好?

    要落到今日害人害己的地步,才知道急!”

    江指挥使见萧都督不说话,急的满头大汗。

    毕竟这罪定下,可是死罪!

    “我不服,你一个小女娃——”

    “闭嘴!”容心羽冷声呵斥,“除了左一句小女娃,右一句小女娃,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卑贱,就该忍气吞声?”

    “你——”

    “你什么你!”容心羽再次阻断他的话,“罪证确凿,你们以为耍赖皮有用?”

    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未免你觉得我拿皇帝姑父压人……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顾鎏陵眸光微动:“郡主是打算放过江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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