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摸了摸狐狸的脑袋,然后趁着狐狸不注意扒开了它的嘴巴,里面舌头上果然都是血泡。

    她于心不忍:“我找个针给你挑破吧,这样好得快。”

    命运先生:???求你做个人吧,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消散了,别让他再遭罪了行不?

    苏苡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崩溃的神色,抱着狐狸又开始咯咯咯地笑。

    “没有嘴的命运先生就是好啊,谁看了能不喜欢?”

    狐狸内心一动,想问她那你喜不喜欢?

    但是他现在不能说话,只好闭上了满是血泡的嘴巴。

    苏苡又伸手去捏狐狸的嘴巴:“张开嘴啊,吹吹风,呼一呼就不痛了。”

    五分钟后,命运先生打了个饱嗝,今天的西北风怎么说呢,有点麦子味道。

    智者不入爱河,爱情使他降智。

    苏苡又在咯咯笑,满脸都是你真好玩儿。

    命运先生不跟她一般计较。

    苏苡笑够了,开始跟命运先生讲正事。

    根据今天东拼西凑的情报来看,苏苡在这里的化名是李翠花,今天早上开门的高壮婆子是她的阿妈,卖菜的是王婶子,昨天的另一个婆子是刘婶子,目前来看这三人对李翠花都还不错,标准的农村妇女作态,但也没有饿着苏苡一顿。

    很高兴,今天她吃了三顿饭,虽然地瓜和馍居多,但是管饱。

    要说有点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的封建环境。

    这里有着非常严重的重女轻男思想,女人的地位非常高,而男人在这里有如牲畜一般廉价,任人打骂侮辱。

    也许是因为地位不高的原因,村里的男人数量稀少,今天这一路,苏苡见到的男人不超过三个。

    李翠花本来一直跟着她阿妈干活,结果有一天看上了一个痴呆男人,想方设法要死要活把这个男人弄到了手中,气的三个婶子骂了她好久。

    结果还没等她洞房花烛夜,苏苡就来了。

    苏苡不知道李翠花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但是至今三个婶子以及同街道的人都把她当做翠花,哪怕她整天带着掩人耳目的鱼人头套到处招摇,她们也没有一点不适。

    目前而言,今天过得非常顺利,除了家里那位有点糟心之外,村里的人都相当友善,没人虐待她也没人监视她,更没人给她出什么生死考验的难题。

    中午吃完饭她问清了村子的范围后,出村逛了好几圈,甚至往更远的地方走了走,没人管,但是任务也没有完成的提示。

    也许所谓的逃离,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逃离?

    难道是心灵上的逃离吗?

    逃离什么?苏苡还真没发现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一切看上去都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她的心灵上也不重女轻男啊,他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女权男权都不沾。

    苏苡躺在地上思考了一会,觉得问题可能出现在西山的娘娘庙上,这里的人对那座庙有着迷之崇敬,已经超出了迷信的范畴,也许庙里真的有一个娘娘?

    再有就是人口结构,这里的女人居多就算了,遍地的孩子也都是女娃娃,一个男娃都没有。

    正常孕妇生男生女的概率其实是一样的,所以男孩去了哪里呢?被处理掉了吗?不会是被献祭给了娘娘庙吧?

    可是如果处理掉男孩,男人数量如此稀少的情况下,怎么做到孩童遍地跑的,这个生育率是不是不太对劲?

    还需要更多线索,苏苡决定明天去西山娘娘庙一探究竟。

    为什么不是今天去?开玩笑,谁大晚上上山找吓啊,她得保护好自己脆弱的精神状态。

    “好累。”苏苡看向狐狸。

    仿佛有那个心有灵犀,狐狸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骑着自己回去。

    放过他羸弱的身躯吧,虽然他看上去膘肥体壮,但是真没有什么力气,虚胖懂吗?

    狐狸一边想着一边抬腿就跑。

    苏苡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蓬松的大尾巴。

    她把狐狸拽到怀里:“算了,就在这里睡吧,天为盖地为铺,今天我们曝尸荒野。”

    狐狸挣扎无果,最终变成了一只大狐狸,从原来的小腿高变成了现在的三米有余。

    苏苡无比自然的爬上了他的背,然后抓住了他两只挺翘的雪白耳朵。

    没有小皮鞭,苏苡只好手动拍拍他圆润的狐狸屁股:“冲鸭!”

    狐狸已经麻木了,谁叫他不能说话呢?

    月光照耀为两人披上银装,雪白的狐狸舒展四肢奔跑起来,金色涤荡的麦海随之摇摆,柔软的毛发被风吹着扑向苏苡的脸庞,带起一阵阵痒意。

    苏苡索性把头埋在了狐狸的颈间,似乎是今天晒了很久太阳的缘故,狐狸毛中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气息,让她想到了久违的家。

    太阳落下时,他说会带自己一起走的,不会留自己一个人活在孤独的永夜之中。

    他没有食言,但是自己食言了。

    怎么就...没有死掉呢?

    “哎呦。”狐狸的骤停把苏苡拉回了现实,惯性所使给她狠狠地颠了一下。

    命运先生忽然停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刚才身体莫名被定了一下,要不是腿脚收的快,俩人都得摔。

    家门口坐着一个乖巧的黑发男人,看到一人一狐回家,微笑着冲他们招手。

    命运先生怀疑就是这家伙定身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苏苡倒是没有什么抱怨,相反的,她还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把命运先生骑坏了,担心狐狸的脚脚是不是踩到了钉子。

    四目狐狸非常受用,瞥了一眼那边脸色发黑的青年男人,缩小形体钻到了苏苡怀里。

    苏苡抱着他向家门走去,从始至终没有给门口的男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男人似乎有些伤心,但是很快振作起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苏苡身后进了屋子。

    苏苡一进门,屋子里的家具与布置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面敦实的墙,墙上多了一扇窗,窗框的布条钉得歪扭七八,两扇窗页勉强能合上。

    这是苏苡见过最丑的窗户了,没有之一。

    狐狸眉头一皱,危机感骤然袭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苏苡的心跳从刚才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就不太规律,看到窗户以后就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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