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刚要张口询问,村民却没想给她任何机会,举着铁棍一拥而上。
挨打?那是不可能的。
苏苡掏出无色之枪对天鸣响,希望可以震慑他们一下。
她不想也不能杀人,这是现实世界,真闹出事来她要坐牢的。
村民们的行动倏然顿住,却不是因为苏苡的鸣枪,而是苏苡身后的人。
高台的神像不知何时活了过来,玉面公子伸出一把雪白长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苏苡的颈间。
反应过来的村民争先恐后地叩拜起来:“草民拜见天长道人。”
连着带头的黄衬衫都跪了,看得苏苡一愣一愣的,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现代社会了。
想到这个持剑的渣男害死了鬼娘娘,苏苡瞧着近在咫尺的剑刃,突然觉得自己也难有什么好下场。
趁着叩拜声起此彼伏,吉祥话不绝于耳,天长道人飘飘然之时,苏苡釜底抽薪迅速雾化,然后拔腿就跑。
苟命冷知识,不要在山神的地盘和山神打架,因为这座山头整个都是人家的。
更不要在人家的庙里打架,因为人家有香火之力加持。
现任山神天长道人似乎没想到苏苡可以雾化,挥出的剑刃只削到一片空气。
顷刻间苏苡已经窜出了山神庙,直朝山下狂奔,周围的花草树木山石尘土感受到山神的召唤,疯了一般阻拦她的脚步。
苏苡左窜右窜,最终还是逃到了山脚下的村落。
别的不说,跑路苏苡是真的强,作为一名刺客,速度可是一门必修课。
本来准备逃到山脚下混入人群,这样即使山神追来,顾忌到人口密集也要有所收敛,毕竟这可是他的信众,和他的力量源泉息息相关。
但是跑到山脚下的苏苡傻眼了,满街的人竟然都是男人,只有零星极少数几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还被男人牵着脖子走在街上。
苏苡傻眼了,她这般绝世风华婀娜多姿的体态,混进人群那是真有难度啊。
不是,这一时半会上哪里找个项圈给自己带上啊?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戴了项圈也没有人牵着她。
果断否定这个想法,苏苡立刻向村口逃窜。
还好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的布局是一模一样的,她知道村口在东面。
村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守卫,只有几个在阴凉里偷懒的巡逻村民,这正好方便了苏苡。
但是苏苡刚一靠近村门,就被一层无形的光波弹了回来。
是结界。
她眯了眯眼抬头观望,山神的结界如同半圆般笼罩了村庄,隐形的光幕遮天蔽日。
苏苡不由得想起了有一个男人。
那必然是宋熙,要不说空间之力好用,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掏出全家福,苏苡抚摸着宋熙的相片,这张相片似乎有合成的嫌疑,相片中宋熙穿着白色的衬衫,眼神澄澈而清明,笑起来有如春风化雪。
“整整齐齐....”
“姑娘,来这里。”
一声沙哑的呼唤打断了苏苡的施法。
苏苡回头,一个头发凌乱面如土色的女人悄悄打开了一丝门缝,招呼她过去避难。
苏苡犹豫了一下,思考自己进门以后被十八壮汉瓮中捉鳖的场景,略有担忧地摇了摇头。
那女人见状急了起来,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苏苡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只听得圆润饱满的发音从瘦弱女人的口中迅速涌出。
刚开始以为是什么咒语,听久了苏苡才发现,这是一段发音标准的英式口语自我介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又开始背诵希腊字母,从阿尔法背到欧米伽。
最后她又对苏苡说道:“快来,我帮你躲起来,我也是被拐卖来的,我原来是度山大学大二学生。”
眼见着苏苡无动于衷,她又要开始背圆周率。
苏苡多少被她的整活秀到了,先躲起来也好,正好可以查探一下这个村子现在堕落到了什么地步,等出去以后找警察叔叔把它们都抓起来。
瘦弱女人叫做季阑,在她的邀请下,苏苡暂时去了她家避难。
外面的村民举着铁棍来来往往,逡巡无果后,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
苏苡藏在季阑家的地窖里躲过了一劫。
官兵走后,苏苡才悄摸摸的爬了出来,季阑一边扶起倒地的板凳一边怒骂着巡逻队的不做人:“杀千刀的玩意儿,进来搜个人跟抄家似的,还顺走我攒了好久的一筐鸡蛋,真是不得好死。”
苏苡帮着季阑把凌乱的家勉强整理了一番,这个房屋的布局和苏苡在地下世界时的房屋差不多,要说不同,那就是家具稍微多点新点,墙壁有过粉刷的痕迹。
值得一提的,苏苡还在角落看到了一台老式的彩色电视机和久用泛黄的电灯泡。
这可比地下先进多了,但和外面的城市还是没法比。
季阑收拾好东西,把大门拴好,拉着苏苡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你是怎么被卖过来的?”
苏苡不好给她说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编故事:“我被我继兄骗过来的,我们家重女轻男,我继兄怕我以后继承家产,骗我到这里来旅游,然后把我卖给老头子,自己跑了。”
季阑上下扫视了一下苏苡,犹豫着问道:“你没有被糟蹋吧?”
苏苡摇头,向来只有她糟蹋别人的份。
她拉起季阑粗糙干裂的双手,轻轻的说:“你给我讲讲这个村子吧,我感觉这里...有点奇怪。”
季阑点头。
“这里是南岩村,b省一个不知名的极偏僻村庄,这里贫穷,落后,迷信供奉山神。
大二假期的时候,男朋友说要带我回老家见他父母,我傻傻地就跟着他来了,结果被他卖到了这里。
他说他早就不喜欢我了,因为我太刁蛮任性了,之所以一直忍受着我,就是想把我卖到这种穷地方让我吃点苦头。
他说凭什么他要勤工俭学维持生活,我却能大手大脚添置新衣,太不公平了,女人生来就该以男人为天,我在这里的苦日子才是我应得的。
我来到这里后的第二天,就被村长糟蹋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年纪可以做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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