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黄氏婆媳脸色骤变,卢氏立马嚷嚷道:“什么平分?他们三房的财产早就分给他们了。”
“就是,大郎拿走了好几亩肥田呢!”刘氏忙不迭接茬道。
“你搞搞清楚,我们跟李虎已经分家了,你们给了李虎跟我们李铮有什么关系?”
苏笙婉漫不经心地接过话,“那按你这么说,三房财产分给李虎,你把你婆母送给李虎这个大金孙赡养啊,你打我们家主意做什么?”
“若你们执意要将黄氏扔给我们养,那家产、抚恤金先分给我们,再谈赡养你婆母的事,否则,我们拿什么养你们婆母,不给她吃喝?”
她勾勾嘴角,继续道:“我公爹是为国捐躯,想必抚恤金有不少吧?”
话音未消,黄氏婆媳几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们是万万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苏笙婉居然重提起抚恤金的事儿。
黄氏怒骂道:“狗屁的抚恤金,那扫把星克死我儿子,凭什么要分我儿子的抚恤金?”她盯着李母的浑浊的眼眸中满含恶毒。
卢氏忙不迭地跟着叫嚣起来,“就是,还想要抚恤金,你们——”
一直被他们吵得头疼欲裂的老李头,挤在他们面前,抢过话,怒吼道:“老子让你们解决问题,不是他娘的,让你们互骂!”
一直没机会插上话的李梨实在是忍不了他们婆媳三人嚣张无耻的嘴脸,她一把将老李头拨开,对着黄氏婆媳三人扬声嚷嚷道:“狗屁的养老送终,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一家子看到我大哥大嫂开铺子赚了钱,就想把人送过来给我大哥大嫂当祖宗,顺带让你们全家来打秋风?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话音未消,黄氏立马指着李母跟苏笙婉谩骂起来,“她害我无子送终,她就要给老娘养老送终。”
“你也是,你跟李铮那狗崽子一样要给老娘送终,想不养老娘,老娘就去告你们,让你们去流放!”
“娘,人在做天在看,她们已经无子送终了。”卢氏对着苏笙婉碎了一口,咒骂道:“她肚子里孩子都被她克死了,她哪里来的儿子送终——”
“你他娘的!”众人只听到苏笙婉暴呵一声,眨眼间她已如炮仗般冲向卢氏。
只见她白嫩的面容之上戾气横生,一脚踹向卢氏的肚子上。
卢氏凄惨的喊叫声响起,一手捂住肚子连连后退,瞪向苏笙婉的目光恨不得撕了她,“你个臭娘们你居然敢踹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老娘先打死你——”
“大嫂,我来帮你——”
李母与李梨一边气势汹汹地叫喊,一边冲过来加入战队。
眨眼间,现场一片混乱,五个女人互相撕扯扭打在一起。
苏笙婉力气不敌时常干农活的卢氏,很快被她按压在地上打,卢氏的巴掌不断往她脸上手上招呼,咒骂不断,“敢踹老娘,老娘今儿要打死你,送你下去跟你那短命儿子团聚——”
她原本被卢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当‘短命儿子’四个字入耳的瞬间,她脑内那根弦“啪”的一声绷断了。
她心头的怒火几欲破体而出,她暴喝一声,使用全身力气将卢氏推倒,翻身压在卢氏身上。
“你他娘的是不是个人?没成型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人,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今儿就要好好教你做人……”
她攥紧的拳头如雨点般招呼在卢氏身上,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
原主母子一直是她的逆鳞,如今听到卢氏连没成型的孩子都拿出来咒骂,她若是不好好教卢氏,她就枉为人!
“媳妇儿——”嘈杂的声音中传来李达、李武响亮的叫唤声,一早上山干活的兄弟俩在村民的通知下终于姗姗来迟。
兄弟俩见到自家媳妇儿被苏笙婉、李梨、李母三人按着打,抡起锄头铲子就冲了过来。
老李头吓得不轻,赶忙冲了上去,还没来到兄弟俩面前就被李达一手推倒在地。
“你们想干什么?”李梨带来的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上前,伸手推他们兄弟俩,挑衅道:“怎么,想打架啊?”
“跟娘们打算什么爷们,要打跟老子打!”
李达瞥了眼被连人带床送回来的黄氏,胸腔处恚澎湃汹涌,他眼神阴狠地盯着苏笙婉几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娘的,那两个臭娘们居然敢这么嚣张——”
他本以为把黄氏强行送过去,苏笙婉几人就没辙了,没想到她们两个女人居然不把他们两房人放在眼里,胆敢原封不动连人带床地给送了回来。
咒骂间,脾气暴躁的李达已经抡起手里的锄头朝几个壮汉给砸了过去。
壮汉们都是商队的兄弟,平日押货时山匪都遇到过,怎么可能会怕拿着农具的兄弟俩,几人轮着拳头迎了上去。
现场一时之间,混乱非凡,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咒骂声,群众的起哄声……
这边打得不可开交,县城商队里头,刚从隔壁县回来的李铮兄弟两人正被商队的兄弟拦了下来。
两人刚进县城,看着时间还早便想着过来找商队管事商讨押送下批货的具体事宜。
两人刚进院子便被人拦了下来,“李铮,你们兄弟俩怎么还这么悠闲?”
“怎么啦?”
“梨娘今早来队里借人,说你娘跟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了,要带几个兄弟过去镇场子,话说他们都去了小半个时辰了都还没回来——”
话还没说完,李铮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李东风追问那人,“到底怎么回事?梨娘说了吗?”
“梨娘提了一嘴,什么李铮他娘的夫家人把亲生娘扔到李铮家门口,逼着李铮他娘跟他媳妇儿赡养。”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李东风道了声谢,也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大哥,大哥。”李东风运气跟上李铮,语速极快地将方才听到的消息同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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