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是换人打招呼了?
还没等墨卿晚反应过来,那官兵便回到队伍,领了官文,拿了腰牌,押着赵家人出发了。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公孙渡,只见那人也盯着自己,满眼不舍。
墨卿晚虽心中困惑,却也来不及多想了。
一行人走出城门,押送的官兵便由十几人散成了四人,其中一个男人还蒙着脸,可墨卿晚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
赵家人之间连着的铁链也被取走了,不过手铐却还是戴着,就连两个孩子都没能幸免。
这次负责押送的有四人,一个蒙面的锦衣卫,另外三个人分别叫李强,祝三德,林正。
书中提到过这几人都有功夫,特别是那个锦衣卫更是深不可测,墨卿晚忍不住捏了把汗。
那个锦衣卫没有多言,走到墨卿晚面前,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到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其余三人走到赵家人面前,自报家门,然后则是对着赵家人又一顿威胁。
意思就是:不听话就是找打,不孝敬就得挨饿,不识相就得受罪,千万别摆什么将军的谱儿!
墨卿晚见赵峰气的是面色铁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人。
她知道这几人就是故意来激怒赵峰的。
除了那个锦衣卫的身份一直没写出来,其余三人都是受人之托,准备在路上害赵家人的。
“我告诉你,就算你从前是大将军又如何,今后路上每天都得给老子端洗脚水,否则老子就抽你这两个小的。”
叫李强的都头恶狠狠的说,一边还瞪着两个孩子,吓得两个孩子直往赵归林身后躲。
“你敢!”赵峰气的满脸通红,气血翻涌。
“什么大将军,身边跟着个老娘们,家里一个丑寡妇,外带着一个病秧子,两个小崽子,这一路哥几个会好好招待您几位的,”林正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皮鞭子。
祝三德是个好色之徒,从不挑拣。
眼睛一直盯着墨卿晚打转,邪笑道:“这小寡妇胖是胖了点,倒是长得不错,老子就喜欢长的胖乎的,听说连洞房都没入过,还是个雏儿,要不路上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哈哈哈哈!”
“你喜欢你自去吧,老子可下不了嘴,太胖了!”林正笑着摇头。
穆秀英当即将墨卿晚护在身后,她虽然已经四十好几,身板却矫健。
“晚晚别怕,娘护着你!”穆秀英不愧是将门虎女,身遭英气逼人。
墨卿晚听的鼻酸,这一家人啊。
三人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老娘们笑死老子了,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护着崽儿,啧啧,赵峰啊,你赵家如今是无人可用了,要你老婆出手了?哈哈!”
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羞辱赵峰,眼看着事态愈演愈烈。
赵峰打仗归来本就一身的伤,再加上丧子之痛,又被皇帝这样坑害,新仇旧恨,这会儿已经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气血上涌了。
赵峰的原配穆氏是将门出生,一生性子刚硬,女中豪杰,怎能容得别人如此羞辱自己的儿媳,立刻气的就要冲了上去。
可她手被锁着,纵然有功夫,也无处施放。
还没到跟前,竟被那祝三德一脚踢在胸口上,顿时向后栽倒,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
孙嬷嬷见状赶忙跑过去趴在穆秀英身上,生怕她再挨打。
赵峰和赵归林两人立刻猩红了眼睛,就要上去拼命。
而那个锦衣卫则一直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手里不时的把玩着一块牌子。
墨卿晚是心急如焚,这书中的剧情就是马上就要吵起来了,赵峰还挨了打,伤得不轻,后面气急攻心就吐血了。
这也是他日后病死的直接原因,这样一个老将军,就像她上辈子军校的里的老首长一样,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墨卿晚脑中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书中提到过的一封信,于是快步跨到赵峰和穆秀英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公公,婆婆,儿媳不孝啊!”
边说边掉眼泪。
赵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整懵了,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
对于这个儿媳妇,他是心中有愧的,三年前她嫁到自己家,成亲当日大儿子就被自己带走了,一去不回,这姑娘就守了三年活寡。
赵峰心有不忍,压了压心中怒气,说道:“晚晚,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不,我不起来,儿媳有愧,”墨卿晚摇头,哭的可伤心了。
眼泪鼻涕一大把,她都佩服自己。
一旁的几个押送的官兵也被她整晕乎了,一时间竟然忘记阻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哭的厉害,穆秀英有些心疼的问道。
“婆婆,公公曾经告诉过儿媳,夫君战死沙场,只立了衣冠冢,请恕儿媳斗胆一问,公公可曾亲眼见到夫君身死?”
赵峰想起这事就是一阵钻心之痛。
他摇了摇头道:“我并未亲眼见到,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马前卒回来告诉我的,他们中了埋伏,被人围在山坳里,进退不得,翰林让乱箭…给射死了,此事我回来便告诉你们了啊。”
“公公,实不相瞒,儿媳前些日子已经开智,不再痴傻了,而且曾收到过一封信,上面写到相公可能还活着!”
墨卿晚知道,现在只有这个谎言能够转移赵家人的注意力,能让他们忍辱负重活下去。
“但是那信来路不明,我想着先查清楚再告诉您二老,谁知还没来得及就出了今天的事。”她继续说着。
“什么?”
赵家人立刻拥了过来,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墨卿晚。
眼看她双目清明,确实是好了。
“晚晚这是真的好了?老天开眼啊!咱们赵家总算有件喜事了,”穆秀英红着眼睛说。
“晚晚如今开智了,真是太好了,你说的那信呢?”赵峰这会顾不得什么羞辱不羞辱了,他只想知道大儿子的下落。
“所以我说对不起爹,那信我交给别人帮我去查了,”墨卿晚扯谎道。
赵归林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问道:“所以你那日偷偷去洛阳楼见公孙渡,也是为了此事?”
他猜测墨卿晚这人一直痴傻,也没什么朋友,算起来也就那曾今的青梅竹马会帮她了,本来他还以为二人是在暗厢私会。
墨卿晚一愣,还有这事?书里没写啊。
她干脆顺水推舟:“是啊,二叔,我怕如果将此事猛的告诉二老,最后却是一场美梦,那不是平白惹得爹娘伤心吗?
这才去求公孙渡帮我查一查,儿媳自知这样不合规矩,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但是儿媳既然已经嫁作赵家妇,就不愿意放弃一点点有关夫君的消息,还请父亲母亲责罚儿媳私会外男。”
“晚晚,好孩子,这三年你一直恪守规矩,母亲又怎会怪你,你快些起来,跟我们说说,我儿真有可能还活着?”穆氏心疼的扶起墨卿晚,抹着眼泪问。
“是啊嫂嫂,大哥哥真的还活着吗?”两个孩子早就已经哭的满脸是泪了。
墨卿晚起身,握着穆氏的手,哭着说:“爹娘,那信是真是假儿媳实在不知,这前后算起来也不过才十多日,公孙渡那边还没有消息,但是信里有一句话,嘱托我一定转达给二老,儿媳不得不说。”
“什么话?”赵峰想起大儿子,眼泪就止不住。
舐犊情深,谁能不心疼?
“儿不孝,但求爹娘,晚晚,二弟,三妹,小弟要隐忍,好好活下去,等着大哥归来。”
说完这话,墨卿晚又是一顿眼泪雨。
我这演技,不得了啊,墨卿晚心里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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