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吃相也完美的不像话,像是面前架了一台摄像机,随时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似的。van不安分的四处看,可脖子都快要扭断了也没看见半个人影,他回头看着吃的专心致志的林森,用手肘戳了戳他。
“小宋呢?人哪儿呢?”
林森头也不抬,声音毫无波澜的说道:“走了。”
许是林森的反应太过平静,他也没怎么看明白,单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应该是离开了的意思吧?可林森这态度……“你也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瞎晃?”
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是把杀猪刀啊,想当年,宋思乔就是和别人出去逛街,他也得把人给送到逛街的地方,逛完了还负责来接,出门必须得跟着的那种,怎么现在……他是不是遇到了假林森?
林森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又耐心的把盘子一个一个叠起来:“她自己会看着办的,我吃饱了,你把碗洗一下。”
他说的理所当然,van心里一阵冒火,周身气压很低,眼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你把工资给我结一下。”这句话说完,他才意识到之前林森回答自己的那话,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几变,“自己看着……办?”
林森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脱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比例接近完美的身型,他直接忽略他的问题:“对了,我最近半个月的通告全部取消。”
一听这话,van如遭雷击,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早就把自己之前关心的问题抛在一边:“我的小祖宗诶,你这又要干什么啊?安分点行吗?你知道你现在身上背着多少代言和投资吗?现在哪里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你要是实在想休息,咱们休息个三两天也就行了,这半个月的,就是我同意投资商也不同意啊。”
“我不管这些,从现在开始计数,十五天之后我就回来。”林森看也不看van,在衣柜里面扫了一眼,挑出来最常穿的那件,三两下的套在身上。
van很会划重点的听到了关键词。“什么,你要走?去哪儿?干什么?虽然你这段时间很累,可就算是出去旅游,一周时间也够了吧?散散心就回来吧小祖宗。”van一张脸都快要皱成了褶子。
“我去接方尔回来。”林森不轻不重的丢出来这句话,van才总算是停下了自己聒噪的声音。他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林森:“不是宋思乔都回来了吗?你还去找方尔那小姑娘做什么?”
在他心里,方尔一直都是作为宋思乔的替身存在的,心里也挺心疼那小姑娘的,可也拿林森没辙,好不容易着正主回来了,他又去招惹人小姑娘做什么,嫌还没有把人伤害得够?
林森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眼神继续穿裤子。
van被林森这个眼神一激,那么些事情瘫软就这么连接起来了,心里突然也明白了几分,他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和宋思乔彻底断了,要和方尔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可突然又更加迷糊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方尔最开始和林森在一起。是因为方尔和宋思乔长得一模一样,可现在他要和宋思乔分手,也犯不着再去找人家小姑娘啊,姑娘人还小,被耽误一年半年的还没什么,耽误的时间多了,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对吧?
对于他的问题,林森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一切。他利落的抓起床上的手机和钱包,转身出了门。
van吓得不轻,赶紧给追了出去:“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他现在算是完全看不懂林森了,这家伙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没想过自己这个中老年人的想法?这样是很容易得心脏病的!
林森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站住了,像是觉得多少又和他把事情讲明白的必要。
“我没有把方尔当做宋思乔的替身,即使她们在外貌上面极为相似,这一次思思回来我也是蒙的,尔尔性子急,就这么走了以为自己是多余的,我现在想明白了,怎么也得把人给追回来吧?”
van张着嘴,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像是自己现在所听所闻,完全颠覆了自己之前的认真,最后他哑声开口,得出来个结论:“前任猛于虎也。”
林森白他一眼,收拾收拾东西就要走,又听见他问:“那你看着和宋思乔一模一样的脸,心里就不会多想些什么吗?难道你不会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是对着宋思乔说的?”
van心里觉得奇怪极了,要是自己和老婆离婚了,后面又和一个和老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他绝对有一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还是说,林森其实就好这一口?
“……”林森奇怪的看着van,“有那么像吗,方尔和宋思乔完全不一样好吧?”
对林森来说,两人性格不同,几乎南辕北辙,就是长相,虽说最开始看的还像,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地方不一样,起初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混乱的感觉,可渐渐地就能发现两个人完全不相同。
两人有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van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事。
“那宋思乔呢?她这一次专门过来找你,你就这么把人给撵出去了?”虽说小宋这人有时候做事太武断,可终究是林森爱过那么长时间的人,这么突然的听说他心里换了一个人,别说林森习不习惯,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森视线落在矮几上,嘴唇动了动,又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轻扣了一下盒面送出来一个烟,叼在嘴上,又伸手去拿放在矮几上面的打火机,左手聚拢在一起凑在烟头前,他微微嘘着眼睛,点燃,深吸一口,又呼出来一口气,靠回沙发上,透过烟气缭绕,他目光悠悠的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能怎么办啊,总不能她来找我,我就要和她一起走吧,”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有人永远站在原地等一个人呢?岔路口分开之后,两人就已经越走越远了,这不是说和好,就能和好的事,就好比人猿进化这事,有些猿猴一步一步进化成了人,有的却还是猿猴。”
van气着气着,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这都是啥比喻啊,语文老师以前是不是搞体育的?”
林森瞟过来一眼,目光在空气中对接两人相视一笑。
van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拿休假时间这事来烦林森了。“其实你现在这种心情我很理解的,我也很高兴你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就要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你既然选择了方尔,以后就不能在随随便便的看上别家的姑娘成吗?”
说着说着,他眼眶突然就有些湿润。
van啐了一口:“妈的,我怎么总有一种女儿要嫁人的感觉?”
“呸,谁是你女儿!”
“哦好吧好吧,那就是儿子。”
“滚!”
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有可能是一句话,有可能是打一架,有可能是一起大醉一场,可什么样的解决方式,都抵不得一个眼神,对方就明白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当然最后发展成这种关系的基本都是觉得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是为了传播后代的。
他和van,虽然不至于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每次两个人有不同的意见,虽然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是van在低头妥协,可最后都是两人各自退一步,万事大吉。
林森冷静了一下,又拾掇了几件自己的衣物,这趟去见方尔,怎么也不能让她看见自己旅途奔波的劳累吧,再怎么也得容光焕发才行。
……
阳光一缕一缕的透过木制的窗户,洒进方尔的房间里面,先是落在地板上面,最后落在了床尾。暖黄的颜色,融合在一块白玉般的脚上。
昨晚她被店里面的老板撺掇着去参加了这里的少数民族的节目,这种节目都是一年一次的,难得她正好赶上了,老板娘说什么都让她去参加一下,感受一下当地的氛围才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小姑娘本就好动,那股子伤心劲儿过去了就开始到处跑,一直到深夜才回客栈。
所以睡得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脑袋蒙在被子里面,睡得昏天黑地。
又敲门声穿过层层障碍,传到方尔耳朵里。她皱了皱眉,把被子裹得更紧了,是别家的门被敲响了吧。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的继续睡觉,可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方尔听得火起,翻身起来,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起床去开门,嘴噘的能在上面挂一个油壶。
大清早的这谁啊,一次两次没应门,就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吗!
方尔气呼呼的打开门,却在看清站在门外的人是谁的时候,心里的怨气全部消散的一干二净了,她惶惶的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声音有些发颤。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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