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了?不用手你还想用什么!
方尔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牙齿咬着下唇,一双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撮两撮小火苗,直勾勾的看着林森。
开始林森还能若无其事的吃饭,可终究是受不了方尔那火辣辣的眼神,把筷子丢在桌子上,看着方尔笑:“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方尔眼神极快的在他丢下的筷子上面扫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的笑容,是毫无笑意的。
“林森,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最讨厌什么?林森愣了一瞬,抿了抿嘴,很坦诚的道:“不知道。”
本来开玩笑一般的氛围立刻就加剧了,方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斜睨着林森,不说话。连她讨厌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男朋友要来还有什么用?!就算是真的不知道,不会结合上下文啊!不会联系环境氛围啊!
林森脸色倒是难得的轻松,拿手戳了戳方尔的脸,方尔一愣,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戳她脸!还有没有王法了!林森左手手肘抵在桌面上,托着下巴。
“我当然不知道啊,你要是讨厌某样东西和事情,情绪肯定就会不稳定。”
方尔只差没拍桌子了,她现在这样还不叫情绪不好?
“你要是情绪不好,”林森顿了一下,狭长的眸子微微往下弯,“肯定会影响我的情绪,可在面对你的时候,我不可能有情绪。”
方尔还是维持着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可嘴角到底是绷不住了,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溜了一圈又回到了林森脸上,凶巴巴的道:“你这都是哪儿学的油嘴滑舌?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臊的慌。”
话一出口,方尔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有些心虚的看了林森一眼,见林森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咬了咬下唇,脸上绷着。
林森看了方尔一眼,重新把筷子拾了起来,捏在手里。他慢条斯理的拨着盘子里的菜,翻了老半天却不夹,好像每一根都入不得他的眼一般。半晌,林森开口,声音里平淡无波,听不出来情绪。
“你这是在——嫌我老?”林森再次抬眸,眸子松松散散的锁住方尔。
方尔正直勾勾的盯着林森看,措不及防的对视,加上那样故作轻松的语气,她吓得一个激灵,抓着筷子的那双手收紧。
“没……没有。”她怎么就嘴欠呢!林森基本没有什么死穴,在别人面前,年龄是他骄傲的资本,三十出头的年纪,真是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可这话换到方尔嘴里说,那就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方尔曾经嘴欠说过一次,然后被收拾惨了,林森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输一个和方尔同龄的男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次。
“哦,没有?”林森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忽的皱眉,用筷子轻敲了一下盘面,清脆的碰撞声过后:“那你再重复一下刚刚那句话,我没听清。”
方尔条件反射的紧抿着唇,在林森的视线一秒就怂了,她垂着脑袋:“我错了。”
“什么?我没听见。”
方尔咬了咬牙:“我错了。”
“哪儿错了?”
他这话倒是一瞬间提醒了方尔,明明最开始占上风的人是她,怎么才过这么一会儿,事情就变成这个模样了?方尔心有不甘。
“你还没有解释之前的话题呢!”
林森一本正经,强调:“就事论事,我们现在在说你认为我老这件事。”
方尔有些恼:“我都认错了。”
“是,认错了,错在哪儿了?”
“错在……”被牵着鼻子走的方尔反应过来,横眉瞪眼,“我都认过错了你不要欺负人!说!你除了用手还用了什么!”
“飞机杯。”
啊?飞机杯?方尔有些发愣,她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而这个答案也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顺过来,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堂堂一个影帝不用手就是为了用新产品?全自动?”
她还絮絮叨叨的在算旧账,眼前忽然一黑,有人挡住了她头上的光线,条件反射的抬头,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吻住。
隔着一张桌子,林森的姿势难度很高,一只手扣住方尔的脑袋防止她的退缩,方尔仰着脖子,任由林森在她唇上肆虐,小手不自觉的抓上了他衬衣的领口。
可手一抬,却碰上了一块赤裸灼热的肌肤,两人几乎是瞬间回过神来。林森还在一本正经的吻方尔,方尔变拉为推,小手在林森胸前推了一把,呜咽着:“别弄了,菜都凉了。”到最后也做不成,干嘛还要挑这火?
林森坐回座位上,这一次连看都没有看方尔,往自己碗里面拨着菜:“知道以后不能在我面前说这些了?”
说什么?方尔被他亲的有些缺氧,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说飞机杯的事,回过神却看见林森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方尔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
点完头她想了一会儿,怎么就不能说了?过了几秒,她恍若大悟的点了点头。估计林森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时候想做了,什么时候想亲亲了,就对他提着茬,不过她近期好像还没什么机会用?
林森本就是累极,黑眼圈重的都能当国宝了,等他吃饭,方尔就自己收着碗筷催他去睡觉。可林森就是不听,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浅笑:“上次跟你说的忘了?”
“没,可你看也看这么久了,电还没有充满?”方尔说着,做了一个健身动作,她哪能忘?从林森嘴里能听到的情话她一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清楚,而那么有建设性的她能忘?到底还是忍不住弯了下嘴角,撵他:“你快去睡,我一会儿就来。”
林森这才转身朝卧室走,一直都挺直的背有些无力的佝偻着,看起来有些没精神。方尔不忍唏嘘,这公司工作得多成什么样,才能把林森这种铜墙铁壁给捯饬成这般?
方尔洗完了碗,抬手闻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到底还是决定先洗个澡。不过林森在卧室,她洗澡的声音说不定会吵到他。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好要用的洗护用品,在楼下浴室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有人敲门,敲洗手间外面的门。方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拿手挡在胸前,洗手间外面是那种磨砂的玻璃,只能看见外面高大的人影。这屋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如果不是第三个人那就是有人在没人开门的情况下进来了?好像还光裸着上身?难道是个变态?
方尔的思绪无尽头的发散,被一个低沉的嗓音打断。
“你不是说很快就来?”
方尔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松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哭笑不得:“你不是在卧室里睡觉?我洗澡呢。”
“我以为你走了。”林森的声音断了一秒,“那我等你。”
方尔是真的觉得拿林森没办法了,又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疼他,这是自己给林森的安全感?她无奈的笑出声,搓着身上的泡泡:“再给我五分钟就够了,你别站在这儿,我不自在。”
里面声音哗啦啦的,外头站着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是林森,方尔心里也觉得别扭。
过了几秒,方尔的耳朵好像过滤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能听见的都是外界的寂静,外面林森沉默的站着,方尔看着看着,觉得怪渗人的。她正要开口,林森妥协:“那好,五分钟,现在二十五分,三十出现在我是身边。”
出现在我身边?方尔嘴角压都压不住的扬了起来。她被林森给撩了一下。虽然这话霸道又强势,但是刚刚她是真的被撩到了。
方尔哼着歌,争分夺秒的在五分钟内洗完了澡。换句话说她现在也根本无心洗澡了,就跟皇帝无心早朝是一个道理。
方尔拿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揩去身上的水渍,裹了一张浴袍,撒着脚丫子往卧室跑,心里往外开着花。
卧室黑乎乎的,她垫着脚,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来,身子还没落实,忽的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方尔在林森怀里咯咯笑,热气喷洒在林森的胸膛,有些痒,林森却舍不得推开她。
“你晚了一分钟。”林森的声音里氤氲着睡意的鼻音。
方尔耸了耸鼻子,在林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背脊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我穿衣服上楼还要一分钟啊。”
空气里面安静了几秒,方尔怀疑林森是不是睡着了,她正要回头去看,又听他说:“你也可以不穿衣服就上来的。”
“……”耍流氓要有一个尺度啊朋友。
“这几天想我了没有?”林森的声音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鼻腔里面哼出来的。
“想啊。”方尔下意识的回答,忽的想到什么。几天?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和林森好像是前两天见过?不过这几次没见,林森这些好听的话说的倒是越来越溜了。
等方尔回过神来,那只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衣服里面,另外一只手扯开了她浴袍的腰带。
“你不是累了吗?”再说,今天也说过不能做啊。
林森反应平淡:“嗯,我就摸摸。”
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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