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四十五分,方致远和宁皓他们来到湾仔轩尼诗道的鹰皇中心。这里距离香江着名的时代广场只有几百米远,地理位置极佳。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人流都会经过这里,抬头就能看见硕大的“鹰皇集团“4个大字。

    进入鹰皇中心,一位穿着黑色职业套装,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子便迎上来。她告诉方致远他们,她是杨寿臣秘书,是来接他们的,杨寿臣正在办公室等他们。方致远一行,便跟着女秘书上了直达电梯,来到大楼顶层的杨寿臣办公室。

    香江富豪大多迷信,杨寿臣也不例外。在他的办公室里有座一人高的关公像,对面还供着观音,墙上还挂着藏地风格的唐卡。写字台背后墙上挂着一幅人生格言“知人者智,知己者明,知足者富”,窗户边则贴着“出入平安,日进亿金”。

    在宽大的写字台上,摆着三台电脑,一台显示屏显示着鹰皇的官方首页,一台是即时股票信息,还有一台是房间外几个摄像头的画面。杨寿臣是工作狂,即使晚上应酬到两三点钟,第二天一早还是会准时来到办公室,开始不少于8小时的日常工作。

    杨寿臣见到方致远他们,当即站起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让秘书给泡茶。寒暄过后,杨寿臣直接道:“说说你们公司的情况。”

    方致远当即介绍道:“我们大道影业去年主投了三部电影《心花怒放》、《催眠大师》、以及《绣春刀》,利润为2.1亿。今年上映的电影同样是三部《港囧》、《我是路人甲》,以及《捉妖记》,利润至少在2.5亿之上。我们本来打算在a股上市,但因为我的缘故,刑天被炒得有点过于夸张,市盈率接近150,比其他影视公司高了一截。要是大道影业也在a股上市,很可能卡在证监会那里,只能到港股上市。”

    杨寿臣有些吃惊,没想到大道影业去年利润有2.1亿,就道:“你们业绩很好,现在内地影视行业发展特别好,每年增速高达30%,再加上你们几位明星和导演股东,港股投资人肯定看好。不过港股借壳上市比较麻烦,尤其是洗壳,往往需要一到两年,甚至三年时间。鹰皇证券手里不少壳资源,可以提供一条龙服务,能帮你们省不少麻烦。”

    方致远完全认同杨寿臣的说法:“我们本来打算找金利丰买壳,因为金利丰是做壳生意的券商中最有名的。在来香江的飞机上,我们看到了杨先生将新传媒卖给恒大许家印的新闻,突然想起杨先生手里有多家上市公司,而且鹰皇证券也做壳生意,便打算找杨先生买壳。如果能直接从杨先生手中买壳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通过鹰皇证券买壳也行。

    金利丰虽然在壳生意领域名气很大,但不能保证他们的壳完全没有问题,需要花极大的精力来洗壳。当初黄光裕在香江壳王詹培忠协助下借壳上市,两人还是潮汕老乡,结果还是被坑了。

    …

    詹培忠把手里的股份卖给黄光裕,实际上暗中还持有大量股份,再加上一致行动人,他们持有的股份比黄光裕还高。最终形成了公司业务由黄光裕控制、股价和二级市场被詹培忠他们控制的局面,使公司后续的筹资活动受到极大的干扰。为了增加对二级市场的控制,黄光裕不得不高价回购市场的股份,折腾了4年才彻底完成借壳。”

    方致远顿了顿,看着杨寿臣诚恳地道:“杨先生在圈内的人品有口皆碑,对朋友非常讲义气,能帮忙的决不会袖手旁观。杨先生又是影视圈的人,宁皓他们也都跟杨先生合作过,未来肯定会继续合作,通过杨先生借壳,我们比较放心。”

    杨寿臣听到这话笑了:“我这个人生意做得很杂,什么生意都做,全球各地的生意都做,在柬埔寨开有银行,在朝鲜开有赌场。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我相信做生意应该待人以诚,合作共赢。不知道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操作?”

    方致远毫不隐瞒地道:“我们几个是电影人,重点都在电影上,不想在借壳上花费太多精力,我们希望能够尽快了解这件事。我们打算从你手中收购一家公司,等完成收购后,我们定向增发60亿,其中42亿用来收购收购大道影业,从而完成借壳。”

    杨寿臣轻轻摇头:“港交所有个规定,买方在成为拥有超过30%普通股股东后的24个月内,累计注入资产的任一指标高于壳公司的收益、市值、资产、盈利、股份等五个压力测试指标中的任何一条的100%,则该交易构成反向收购,需要以ipo申请的标准来审批。为了避免资产注入被当作新上市处理,在这2年时间内,必须装入一点资产就把原有资产剥离上市公司,一直到新业务全部装入上市公司。因此港股洗壳的过程比较长,需要一两年甚至三年。你们这样会被认定为反向收购,港交所肯定会以ipo申请的标准来审批。”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我们本来打算在a股上市,为了满足借壳上市的要求,我们专门收购了一家小电影公司,将我们原来的公司注入了小电影公司,并改名为大道影业。就算按照ipo的标准来审核,我们也可以通过审核。”

    杨寿臣意识到到自己多虑了,像方致远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更不可能连港股的规则都没搞清楚就来借壳,就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看好你们大道影业,你们定向增发的时候,别忘了我,到时候我可要入股。”

    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我们可以不搞定增的,而是用代价股和股权证进行收购,将市盈率定为30或者40。完成收购后,我们的持股比例将达到90%多,按照规定公众持股比例不能少于25%,我们必须出售20%多的股份,套现金额肯定高于42亿。

    …

    我们不这么做,通过定增募集资金来收购,是因为我们打算分享上市红利,拉更多合作伙伴入伙。我们手里没有院线,那为了保证电影发行,肯定得拉院线入伙;我们在港台和东南亚地区没有发行能力,得拉鹰皇这样的香江电影公司入伙。就像杨总刚才讲的,我们相信合作共赢,希望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把大道做大做强。”

    杨寿臣暗暗点头,方致远真是个人物,未来不可限量,由衷地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德,这话人人都知道,但99%的人都做不到。很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跟家人反目,跟朋友大打出手,像这样的人干不成大事。只能舍得的人,才能做成大事。”

    杨寿臣简单给方致远介绍了一下自己旗下公司的情况,又拨通电话让鹰皇证券的人过来,介绍鹰皇证券手中的壳资源,让方致远他们进行筛选。

    经过对比筛选,方致远他们选择了一家名为海虹控股的公司,这家公司主要在香江从事建筑业务,于2013年3月29日在港交所主板上市,招股价1.5港元,总股本2.64亿股,市值3.96亿港元,现在鹰皇证券代持79.83%的股份,收购比较容易。

    这天晚上,杨寿臣带方致远他们到湾仔的骏景酒店吃饭。骏景酒店是杨寿臣的产业,而湾仔的骏景酒店是新开不久的旗舰店。

    进入酒店二楼餐厅的包房后,杨寿臣没有急着点菜,笑着对方致远他们道:“我们先喝一会儿茶,我叫了几个年轻靓丽的女明星过来一起吃饭。孔子说食色性也,吃饭的时候没有美女陪,就太无聊了。酒店有夜总会,吃饭完我们再到上面去喝酒。”

    说到这里,杨寿臣低声道:“要是你们有兴趣,晚上可以带回去。”

    杨寿臣叫女明星出来玩,方致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杨寿臣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跟很多女明星都传出过绯闻,他自己对此也毫不避讳。2012年,杨寿臣推出了筹备三年的自传《争气》,他在书中大爆演艺圈多桩焦点事件内幕,自己的艳遇经历,甚至包括当年与女艺员偷腥被老婆捉女干的经历。

    徐争他们三个都结婚了,是有老婆的人,但他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绯闻从来就没有断过。陈思成去年1月份结的婚,没到半年就被拍到幽会神秘美女共度六小时。他们听到杨寿臣安排了女明星,眼中都唰唰冒着绿光,对即将到来的女明星很是期待。

    没过多久,房间门打开,进来五个年轻姑娘。

    这五位女孩都非常年轻,基本上都二十三四的样子,身高都在1米168左右,其中有一个长得非常高,差不多有1米74的样子。现在是冬天,天气比较冷,穿得都比较厚,不过在进房间之前,她们都已经将外套脱掉,露出了里面的修身连衣裙。

    方致远对如今的香江影视圈不是很了解,五位女明星中有四个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是闻咏珊。闻咏珊跟杨影一样是嫩模代表,跟杨影曾经是好朋友。杨影抱上黄教主大腿后,进军内地市场,很快成为当红小花。闻咏珊没那幸运,她也签了经纪公司,但始终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她后来也进军内地市场,拍了不少影视作品,但人气始终无法跟杨影比。

    跟在闻咏珊她们身后的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从年龄和气质来看,应该是她们的经纪人,或者说中间人,说难听点就是皮条客。这些女明星出来进来陪吃晚饭、陪喝酒跳舞,甚至陪睡,都是要收费的,而她作为中间人可以从中获取介绍费。

    闻咏珊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房间中的五位男士。在看到方致远的瞬间,她眼前勐然一亮,也顾不得上跟杨寿臣打招呼,直接走到方致远身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方先生,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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