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四处看了看,道:“难道说她是从窗户这里逃走的吗,可是,她的轻功应该不会强大可以在瞬间离开院子啊,”

    柳依依道:“她应该是从上面逃跑的,”

    “上面,”

    燕七抬起头,看见了已经被打开的天窗,

    他也立刻窜了上去,在屋顶上四处查看了一番,随后跳了下來,道:“不错,她应该是从西北方向离开的,唉,小姑娘还真是喜欢玩躲猫猫的游戏,我问你,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我也不知,”柳依依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她倒也是细心的很,每次都被她发现了,据我观察,她似乎和某些人接触过了,她或许要去见什么人,”

    “事不宜迟,我们去看看小美人干什么去了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我可就不好交差了,”燕七道,

    柳依依却是说道:“此事是由我负责的,关你何事,”

    “多个帮手至少不会有错的嘛,”燕七忽然说道,“对了,最近我发现每个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刚刚过來的时候,路过那位公主的房间,我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飞鸽传书,也不知道是在给谁,”

    柳依依道:“好了,现在我们还是去追她吧,”

    随后,二人身形一闪,立刻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熊楚始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永定门前,会有一个守卫在等着他吗,

    可是,熊楚觉得,之前虽然答应了云召,但这路上,却也太平静了些,

    北京城被围,大部分人都躲在了家里,因为已经享受了百年繁华的京城的人们,早就失去了所谓的血性,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北京城会被蒙古人攻破,只能够奢求在房屋里多活一刻便足矣,

    街道上沒有什么人,一些叫卖的贩子也是无精打采的,整个街道如同被烈阳炙烤过一般死气沉沉,繁华不再,

    永定门前,果然有一队士兵在那里看守,

    为首的将官是个中年汉子,目光炯炯,看到熊楚孤身一人走了过來,只是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熊楚走了过去,

    立刻被两个士兵拦住了,

    “现在不能出城,快回去吧,”

    熊楚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前面的将官,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便转身缓缓离开了,

    “云召,”

    熊楚察觉到,那个将官听到这两个字时,的确颤抖了一下,

    熊楚沒有留下來,而是径直往回走,直到走到了一条偏僻荒凉的巷子里,

    熊楚转过身,便看到了那个将官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阁下想必就是云公子口中的熊楚熊公子了,”将官道,“下官韩庆之,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熊楚道:“云召他现在在哪里,”

    韩庆之道:“云公子现在应该在醉君楼等候公子,”

    “哦,他每天都会在那里等我吗,”

    “这倒不是,”韩庆之道,“云公子只是自三天前起才这般的,他料想以公子的脚程,应该会在最近几天到达京城的,”

    “他倒是聪明得很,”熊楚喃喃道,

    韩庆之又道:“公子,不知那件东西是否还带在身上,可否让在下看一看,”

    熊楚见这将官神色如常,丝毫不慌乱,暗道:“來京城之前我便知道此行凶险异常,事先将信藏了起來,好不容易用一张假的信骗过了达智,此时若是贸然拿出,说不定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便对韩庆之说道:“韩将军,这件事只有我和云召知道,你若是怀疑我的身份,大可以先带我去云召那里,他自然认得出我,至于那封信,小心为上,即使是云召在这里,我也不会拿出來,只有见到了徐阶大人,我才敢拿出來,”

    韩庆之随即笑道:“不错,公子这般谨慎于大人而言实在是好事,既然这样,那就请公子随下官一起前往醉君楼吧,”

    一路上,二人均是沉默不语,鲜有话说,

    熊楚此时一方面担忧这封信能不能送到徐阶手上,另一方面又为苏雨柔担心,

    如果他知道现在苏雨柔莫名消失了,恐怕就不是担心这么简单了,

    熊楚正跟着韩庆之在后面走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韩庆之有些不简单,或者说,有些奇怪,

    他注意到,身为将官的他,却是有着一双光滑的手,上面似乎少了点东西,

    老茧,

    将官就算不用亲自持刀站岗,但至少身为一个军人,绝对不可少的,就是触摸刀剑,而且他走路的姿势,将双手放在背后,实在不像是一个军人该有的姿势,

    熊楚起了疑心,

    “韩将军,”熊楚叫住了他,

    “熊公子有什么事,”韩庆之道,

    熊楚道:“沒什么,只是这路上无聊,所以想和韩将军谈谈打发一下时间,我想问问将军,云召兄现任何职,”

    韩庆之面色依旧,道:“哦,这个……云公子曾告诉下官,不能透露关于他的一些信息,所以,还请熊公子见谅,等到了醉君楼,云公子自然会告诉你,”

    熊楚点了点头,道:“对了,听说武将的官职,大多数都是來自世袭恩萌,不知道韩将军的祖上可是什么厉害人物,”

    韩庆之淡淡地笑了笑,道:“哪里有什么厉害人物,我自幼伶仃孤苦,又不会舞文弄墨,只得干了这武夫一行,从小兵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到如今,也只是个看城门的小官罢了,”

    熊楚道:“那韩将军还真是保养的很好呢,”

    韩庆之面色微变,道:“公子此言何意,”

    熊楚若无其事地说道:“将军喊我公子,可是我看将军的手,当真是白皙光滑,如同女子的手一般,看來将军要么是当小兵时不曾受过什么苦,要么……”

    话还未说完,却见韩庆之突然发难,一掌拍向了熊楚,

    熊楚三言两语就敲出了其中的破绽,早有提防,侧身闪开,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和云召的事情,”

    韩庆之面色阴冷,道:“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就去问阎王吧,”

    话毕,他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数十个人突然自街道两边的楼上跳了下來,将熊楚团团围住,

    这大街上本來就沒有什么人,此时见如此阵势,便是连小贩也都纷纷撤走,

    一丝冷风吹过,熊楚环视四周,见这些人都是手拿弯刀,黑巾蒙面,显然都是一些雇佣而來的杀手,

    熊楚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些人是暗河的人,

    可是立刻,这个念头又被他反驳了,暗河的杀手,从來都是单个作战,而且个人心性不同,就像逍遥子、燕七、柳依依等,又怎么会穿的如此整齐,

    也就是说,这应该只是普通的杀手而已,

    不过,加上韩庆之,一共是十三个人,要想突围出去,只怕难度很大,

    其余十二人均是冷冷地注视着熊楚,只等着韩庆之一声令下,便去追杀自己手上的猎物,

    韩庆之似乎很自信,道:“熊楚,你要是想要留个全尸的话,最好乖乖地将那封信交出來,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熊楚道:“我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你们,但是你们想要杀了我,却也不大可能,”

    “哼,好大的口气,”韩庆之道,“我倒要你看看我们十三太保的手段,”

    话毕,只见他赤手空拳,一掌劈向了熊楚,

    “十三太保,”熊楚喃喃道,“既然是十三太保,为何只有此人独独不用刀呢,”

    熊楚立刻一拳挡那一掌下,手肘靠过去,侧边却是有两道刀光同时闪來,

    熊楚瞥了一眼,同时看到身后也是有四把弯刀砍來,他知道此时不能一味强攻,只能够先固守,然后找机会逃出去,

    于是,他右手一甩,当即弋阳剑挥出,只在这一瞬间,剑光似电,环绕着熊楚,一阵阵金属碰撞声传出,那六把弯刀竟是被熊楚这一剑给拨开,聚在了一起,

    熊楚登时长剑往上一挑,只是弹在刀身上,那几个杀手虎口一震,“铮”的一声,弯刀竟是全部被打落在地,

    熊楚正要趁胜追击,却是右后方风声传來,韩庆之长拳挥來,一招长驱直入,熊楚左手挡住,正要反击,韩庆之却是突然撤下,左边又有杀手弯刀杀來,这一次的招式却是比之前六人要高明的多,看似攻击两个部位,实际上却是双剑合璧,颇有大家风范,

    熊楚“嘿”的一声,弋阳剑当中划过,堪堪将两把弯刀挡下,自肩头划开,

    这时,韩庆之突然从两把弯刀中间窜出,一掌直攻熊楚下盘,

    熊楚这才知道韩庆之之所以不用刀的原因,虽然这几个杀手武功并非一流,但是他十三人合力,却也不容小觑,而韩庆之使用拳法,在攻击的时候恰好和其余人的刀法相得益彰,进可帮助他们扰乱敌人心思,退可自如抵挡,

    熊楚眼见长剑受制于那两个杀手,此时弋阳剑侧开,自上而下如黄河流水一般倾斜过去,竟是不顾自身危险,要和韩庆之拼个你死我活,

    韩庆之见状,一时心怯,当即撤回,

    而弋阳剑抽开,那两人顺势朝熊楚的脖子劈去,这顷刻之间,熊楚立刻往后稍稍退了半步,刀尖几乎是贴着熊楚的脖子,险些划出一道口子,

    熊楚眉毛一皱,环视一眼,韩庆之果然再次趁机冲了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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