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辰阳此次来府城,蔡俊泽跟着一块来。



    季无封听说他们过来,还特别接待了他们,请了他们吃饭。



    看着蔡辰阳,感受着他身上的那股书生气息,季无封笑道:“小小年纪,就接连考了两个案首,俊泽兄,你真是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蔡俊泽微笑着道:“是这小子肯用功,肯努力,与我关系不大。”



    季无封道:“记得,以前,你可是经常陪着阳儿去读书的,我第一次遇见你,就是在郡王府。”



    当时,他还挺诧异的。



    毕竟,父亲陪着儿子读书这种事,他从没见过。



    蔡俊泽有点尴尬,道:“我当时,其实是在跟着练字,就顺便陪着阳儿一块读书了。没想到,一陪,就是几年。不过,总的来说,我也只是在陪而已,阳儿的学习,还是靠他自己。”



    阳儿道:“没有呢,爹爹在我身边,给我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榜样!正是因为有着爹爹这个榜样,我才知道该怎么去做,怎么去学!所以,爹爹在我学习生涯之中,还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没有爹爹,就没有如今的我!”



    “是爹爹铸就了如今的我!”



    听儿子这么说,蔡俊泽心中也是欣慰的。



    季无封道:“听见了吧,阳儿都这么说了。所以,我就说嘛,你教育有方。阳儿能成长到这一步,你功劳不少。”



    蔡俊泽打了个呵呵,然后道:“吃饭,吃饭,别只顾着聊天。”



    几天之后。



    院试开始了。



    阳儿去了考场。



    蔡俊泽在焦急地等着。



    季无封找他喝茶,跟他随便地聊了聊。



    “对了,二公子呢?”季无封忽然问,“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



    “他啊……”一时间,蔡俊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出去游历了,都不在省内呢。”



    “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啊?”季无封惊讶。



    他早就听说厉方鸣出去游历了。



    至于后面回来了没,倒没怎么关注。



    “嗯,还没回来。”蔡俊泽点头。



    一些隐私的事,他就没有说了。



    袁小娥也听说了蔡辰阳来府城参加院试的事,要不是因为大公子的原因,她都想去搞点儿破坏,让蔡辰阳没法正常参加考试。



    对于蔡家,她现在是挺不爽的。



    奈何,不爽归不爽,却也无奈。



    转眼。



    院试结束。



    蔡辰阳从考场出来。



    整个人,看着,是那么的平静。



    给人一种很沉稳的感觉。



    “阳儿,感觉如何?”



    蔡俊泽急急地迎接过去。



    看他的样子,比儿子还要着急。



    阳儿道:“正常发挥啦,等着榜单公布就好。”



    见儿子那么平静,蔡俊泽的那份着急,倒是淡化了几分。



    “正常发挥就好!”蔡俊泽扯了个笑,“要是能超常发挥,就更好了!”



    “爹,就一个秀才而已呢,我现在才十三,今年要是考不上,后年可以继续再考,后年考不上,大大后年可以继续考,不急的,反正,我还有很多时间。”阳儿一副平常心的神态。



    听着儿子说的,蔡俊泽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就是,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够早点“上岸”。



    就这么等了几天。



    终于,到了放榜的时间。



    蔡俊泽紧张得不行,心中一直在默默地叨念着阿弥陀佛,在暗暗地祈祷着。



    阳儿倒是平静,与父亲一块去看了榜单,很快,就在榜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嗯,高高的排在第一个,蔡辰阳!



    “上榜了!上榜了!”蔡俊泽那个激动啊!



    “不止上榜了,还拿了第一。”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蔡俊泽转头去看,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不由一怔!



    怔了片刻,才唤出了名字:“方鸣兄!!!”



    厉方鸣笑了笑,道:“俊泽兄,好久不见。”



    跟着对阳儿点了下头:“阳儿,好久不见。”



    阳儿眼里闪烁着光芒,激动地道:“方鸣叔叔,好久,不见……”



    然后,发现,在方鸣叔叔的身边,还跟着个穿着漂亮的女子,不由好奇地问:“这位是?”



    听得儿子询问,蔡俊泽这才发现,厉方鸣身边,跟着个打扮艳丽、五官清秀的女子,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这位是我的夫人。”厉方鸣微微笑道。



    跟着对身边的女子说:“清婉,这位便是我的那位拜把兄弟,这位是阳儿。”



    叶清婉朝蔡俊泽行了个礼,礼貌地道:“蔡公子好。”



    跟着又对阳儿道:“阳儿好。”



    嘴角挂着很自然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因为厉方鸣、叶清婉的出现,蔡俊泽倒是忘记了阳儿考中秀才的事,一时间跟厉方鸣聊了起来,问这问那。



    聊了一会,厉方鸣提醒了一下他,说:“俊泽兄,阳儿考了秀才,还是案首,不该去庆祝一下吗?”



    蔡俊泽才反应过来!



    然后笑着说:“是该庆祝一下!”



    随后,他还去把季无封也邀请了出来,一起吃了顿饭。



    季无封笑了笑,看着厉方鸣,道:“二公子,前些日子,我才跟俊泽兄提到你,没想到,你这就出现了。”



    厉方鸣微笑着道:“我听说阳儿最近在参加院试,于是,就打算回来瞧瞧,没想到,刚好碰到放榜,也算是来得挺巧的。”



    大家纷纷跟阳儿表示了恭贺,恭贺他考了秀才,考了案首!



    叶清婉道:“听说阳儿此前还考了县试、府试的案首,如今,又考了院试的案首,岂不是连中三元,考了‘小三元’?”



    蔡俊泽对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由问:“何为‘小三元’?”



    “大叁元”又是啥?



    有“小三元”,肯定也有“大叁元”吧?



    叶清婉微微一笑,道:“县试案首、府试案首、院试案首,便是‘小三元’。要是考了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便是‘大叁元’。”



    蔡俊泽恍然:“原来如此!”



    叶清婉继续:“在大旭的历史上,截止目前,还没出现过一个连中六元的,最高的记录,是五元。”



    蔡俊泽道:“就漏了一个,这岂不是很可惜?”



    叶清婉点头,道:“确实挺可惜的,不过,能中五元的,也极少,在大旭建朝以来,都没有超过五位。”



    蔡俊泽对科考基本上是一知半解,听她这么说,又是一惊:“这么少?”



    大旭建朝,都好几百年了呢!



    每三年,就出一个状元!



    几百年下来,竟然,中了五元的,连五个都没有?



    厉方鸣笑道:“科考,可没那么容易啊。相对来说,‘小三元’相对容易一些。在大旭的这几百年里,至少出了上千个‘小三元’,四元的也有不少,也有上百之人。就是到了五元,就相当困难了,六元更是没有出现过。”



    “不过,话说回来,像阳儿这个年纪就中了‘小三元’的,应该是没有的。”



    “阳儿应该是第一个。”



    “据我所知,此前,最小的记录,是十四岁。”



    “阳儿这是小了一岁。”



    刚刚听说“小三元”历史上有上千个,蔡俊泽都突然觉得,中了“小三元”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听说阳儿可能是历史上年纪最小的“小三元”,蔡俊泽顿时精神大振,满脸自豪!



    之所以现在还没确定阳儿是不是最小的,是因为,这次考试才结束,还没统计,所以,有没有比阳儿更小的,不可得知。



    听着这些,阳儿表面看着平静,内心也是挺惊讶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可能在创造一个记录。



    虽然,也不是一个多了不起的记录。



    这晚,蔡俊泽太高兴了,跟着厉方鸣他们聊着,聊到兴致,还喝起了酒,大口大口地喝,最后喝醉了,季无封也跟着喝醉了,就厉方鸣没醉。



    当然,阳儿没喝。



    叶清婉也没有喝。



    看着他们醉倒趴在桌面上,厉方鸣叫来了人,让将他们扶去客栈休息。



    阳儿跟父亲待在同一个房间,看着父亲喝醉的样子,他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然后,在一旁照顾着。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喝醉。



    当然,他知道,父亲是因为高兴自己考中了秀才,才喝这么多酒的,换平时,父亲很少沾酒的。



    “你爹怎样了?”



    厉方鸣过来探望。



    “没事呢,睡一觉起来应该就好了。”阳儿说。



    厉方鸣看了看阳儿,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照顾好你爹。”



    说完,出去了。



    阳儿将门关上。



    然后,坐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床上躺着的、在沉睡的父亲,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过去那些年父亲陪自己读书的那些画面。



    挺温馨的……



    (注:大叁元,叁,同“三”……因为不这么替换的话,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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