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魏国攻来只有两天时间,朱归和屠夫的战阵,也仍在分秒必争的演练中,深夜长乐仍坐在桌前思考着问题,但她并有发现怨念的问题,而是在思考几个其他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进来的黑袍神秘人会是什么身份,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只会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他压根不在这里,而是在对面的魏国,第二个可能就是他就在这里,却隐藏了起来,他究竟掌握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其次是为什么他们三个是这三个身份,应该是有特殊的意义,目前来看,这三个身份都直接跟这场决战的结果有关联,那么黑袍人的身份是不是跟决战的结果也有关联,这样的话,在己方还有谁可能与决战的结果有关联,而更可能的是在魏国阵营,因为那里也可以决定。



    还有就是战阵是王振带进来的,如果没有王振,这场决战又该是什么走向。



    最后就是走出这个古碑世界的钥匙是什么,现在都毫无头绪。



    古澈通过多方隐秘旁敲侧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是在哪,这是一座不大的宅子,很朴素,家里的仆人很少,院子的中央有颗大树,说是上代国师亲手种的,树下有一张石桌,配着石凳,三两片树叶落在桌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尤显安静,走入一间房间都是一些古籍,天文、地理、法术、占卜等都有,走到桌前,桌上摆着一本国家各个州县的地图,很旧了,书的边角已经磨破,翻开后,里面掉出一个三角形的树叶,看起来跟刚摘下来一样,很是神奇,简单翻阅之后,随后走到卧室,卧室非常整齐,桌面的灰尘诉说着有几天没有住人了。



    次日,朝廷议事,女皇首先宣布了大将军朱归和先锋屠夫,正在演练的战阵完全有机会可以打退魏国,众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但斥候要随时观察魏军的动向,每个时辰汇报一次,保证大将军可以及时的调整作战策略,其次要求各官员安抚城内军民,保证城内的日常运转,不能造成恐慌,把信心传递到每个人,最后要求国师占卜此次的决战的结果,朝会很短,效率也很高,结束后立即各方开始自己的事情。



    占卜祭祀,正是古澈擅长的,准备好五牲,焚香沐浴,古澈穿着厚重的黑袍,手中拿着占卜器物,一边跳起,一遍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歌,一刻钟后突然由动转为极静,手中占卜器物落地,古澈前来汇报女皇,众官员满是期待的看着古澈:“天佑我大蜀,上天指示我们必将赢得此次决战。”



    众人的大声叫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公主也微笑道:“既然上天都已给出指示,诸位抓紧安抚民众,恢复正常生活秩序。”



    其实古澈并没有真正占卜,女皇也不是需要他真正占卜出结果,需要的仅仅是人们希望的结果就够了。



    占卜结果和战阵的训练,迅速在全程的人群中扩散开,整个城市忽然由之前的大难临头的惴惴不安,变成了自负胜利高涨的过热反应,似是末日前的狂欢,似乎他们才是攻城的一方,也许人们很多时候需要的并不是真实,而是一种他们希望的希望,只有街头一老一少的乞丐,老的依旧眼神淡漠,少的依旧畏畏缩缩,似乎这胜利与否,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三天很快到来,魏国二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向城池而来,骑兵、步兵、弓兵、枪兵井然有序,后面跟着各类攻城器械,云梯、投石车等等,远远就能看到盔甲及枪兵箭头反射的寒光,一股肃杀之气铺面而来,在这炎热的正午,让人不禁寒颤不断,反观蜀国这边,大将军立于城头中央,女皇国师及百官在碉楼中观察战争动向,城内的人,都站在城下,这时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默默祈祷着,虽说有占卜的结果和战阵的保障,但真到了决战时刻,仍惴惴不安,城上各个弓箭手位置已拉弓上膛,只等一声令下,每个50步就有一名旗手,这是战阵指挥的枢纽,指令从大将军朱归发出,经过十个旗手,到达战阵中心,变换各种组合,突然城门上的吊桥落下,屠夫带着五万人马浩浩荡荡的走出城门,气势也是不凡。



    开始即决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对面魏军战鼓擂起,这侧蜀军黄旗挥舞,队伍迅速改变阵型,似是在表演者一场规模宏大的舞剧,一方鼓乐,一方起舞。



    但战争永远是残酷的美学,战阵如绞肉机一般,割裂着魏军的阵型,逐渐吞噬这二十万大军,似蛇吞象一般,蜀军渐渐占到了上风,城上也是一片叫好,甚至有城内居民大胆的走到城头,狂妄的叫阵,似乎战争也像开始占卜的结果那样顺利。



    忽然,一阵火雨降临,十个旗手瞬间倒地,突然指挥的脱节,使得战阵一度陷入失控状态,蛇吞象骤然停滞,蛇似乎消化不良般扭曲,又是一阵狂风,吹起漫天的烟尘,蜀军突然看不见前方,迷失了方向,魏军骤然反扑,决战发生了逆转,二十万大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碾压着蜀军,尸横遍野,有的被生生踏死,只是不知踏死他的是人还是马,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有的胸口、脸部插着弓箭,有的胸口插着钢枪,手上仍砍死了敌人,原始的战争如此惨烈,近身的肉搏也是如此直接。



    城楼上的人慌了,催促着王振想着办法,朱归只是一个战阵的初学者,也是第一次正式使用,哪想到有如此多的变故,长乐心情也如坐过山车一般,刚刚飞入云端,现在又跌入谷底,没有想其他官员一样如热锅的蚂蚁催促着王振,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结局,因为她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人能逆转城破人亡的结局,古澈也是异常的平静,他相信这个世界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现在只是初露端倪,反观城里的人更加的不堪,刚刚的叫嚣城上,现在的焦灼失措,咒骂着敌人,咒骂着自己,有人开始不顾一切的抢劫杀人,各种平时不被显现的兽性,在巨大的压力下,暴露无遗,有人开始互相拥抱在一起,享受这最后的团聚,还有人像那对一老一少的乞丐一样,依旧静静的坐在街头,无喜无悲,似乎这人间一直都是这样。



    从天亮杀到天黑,五万兵马死伤殆尽,只剩丁鸣真的如屠夫一般机械的杀着人,不顾身上插得数十根羽箭和深已见骨的枪伤,他的周身满是尸体,此刻他如一个墓碑一样,插在由人构成的坟包上。



    魏军开始举起火把,城破了,大军即将入城,可以预见的是马上开始的一阵烧杀抢掠。



    但他们四人都没有看到,一阵时空倒转,他们回到了原点,但不同的是,这一刻他们无法像开始那样自由的控制宿体,而是如旁观者一般寄宿在身体里,只能看和听,不能左右行为。



    只见这国师还是按照之前的路线来到宫殿,宫殿中的小将军仍然在介绍:“目前魏国已率二十万大军向我方赶来,就在栖阳坡驻扎,预计两日后抵达我们城下......”“国师来了”“目前的情况是敌众我寡,由于粮道被断绝,城内的粮食也仅仅够城内的军民生活三天,所以在两天后魏国来围城.........”这次中间女皇没有出声,依旧凝重的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大将军朱归来了,这时与之前发生了变化,大将军要求和女皇单独禀报,其他人等均出去等候。



    “女皇,我建议,我们就此投降,至少可以保留我们这一城军民的性命,这场毫无胜算的决战不要再打了”朱归大将军恳求道;



    “你觉得我们投降了,魏军就会放过这一城的军民吗,你不记得吴国最后投降的军队,是如何被坑杀的了吗?”女皇激动的说道;



    “他们答应我,保证不杀一兵一卒”朱归大将军低头说道;



    “你。。你身为大将军,怎么能勾结敌军”女皇愤慨道;



    “滚出去”大将军正要解释,女皇抢先怒吼道,外面的人也都听了个真切,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让平时对只猫都不认大声说话的女皇,发了如此大火,只见大将军走了出来,古澈虽掌控不了身体,但这大将军这一脸怨气被古澈看了个真切。



    “国师,陪我去走走吧”随后女皇也走了出来,和国师说道,随即国师陪着女皇走到城内,看着城内军士忙碌的将军械运到城墙,走到一处有着正开着艳丽桃花的巨大桃树底下,树冠遮天蔽日,地上落满粉红的桃花,国师和女皇一前一后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军士,女皇微微有些发呆。



    “南乔,我带你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大千世界,这不正是我们的梦想吗,以前我老师在,你父皇在,你我的身份,决定我们不能在一起,但现在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就不在有什么公主和国师,只有你和我,我们可以过一对普通夫妻的生活,可以选择浪迹天涯,看看世界,也可以选择安定下来,生儿育女”国师在这里没有称呼她为女皇,而是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国师在女皇背后越说越激动,似乎这美好场景近在眼前,只要她答应,他立即可以带她实现这一切,这份浓郁到实质的爱意,此刻迸发了出来,女皇看着前方,久久没有说话。



    “星落,你看这个孩子,她在看她的父亲,内心在祈祷从军的父亲可以平安归来,其实她要求的并不多,不是吗?”南乔女皇看着远处一个坐在门槛上还小女孩,然后似乎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情,但此刻的星落国师,已经明白了她的选择,她选择留下来。



    突然南乔女皇转身过来,似乎不顾一切搂住了星落国师,抛开了身份的束缚,抛开了战争的压力,像一对普通恋人一般,一张惹人爱怜的小脸伸向了国师冷峻的面庞前面,下一刻就将是热烈的亲吻。



    这时,身体的控制权交回到了古澈和长乐,一阵微风吹过,天上的桃花如下雨般片片落下,同时卷积这地上的桃花一起在空中飞舞旋转下落,但先前国师和女皇二人浓烈到实质的爱意,似乎仍感染着他们,他和她完成了两人未完成的事情,两张嘴唇贴到了一起,古澈和长乐都感受到触及灵魂的相撞,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第一次,随后很奇怪,古澈的感觉是,这个嘴唇很冰,她应该很累了吧,一股强烈的怜爱涌上心头,而长乐的感受是,这个嘴唇很暖,如果能跟他一起浪迹天涯,应该也很好。



    一阵猫叫,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也打断了两人在角色的沉浸;



    长乐首先放开古澈,说道:“对不起,星落,我不能跟你走,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有义务要保护他们,即使保护不了,我也要陪他们一起。”



    “我陪你”古澈只说了三个字,两人的对话像是南乔和星落说的,又像是古澈和长乐说的。



    随后长乐让古澈先回去,因为她知道灵兽宗王振和万圣宗丁鸣应该也已重新掌握身体,宫殿内大将军朱归和先锋屠夫已经在这里等候,交谈着,似乎在总结着上次失败的原因。



    “看来问题就在这次决战的成败,魏军攻破城门,就意味着任务失败”王振总结到。



    “是的,但是想赢得话,还得重新再计划,战阵首先毫无疑问很强大,我提议首先旗手不能放在显眼处,其次加强对于旗手的保护,最后不能仅只有一组成员,要多几个备手,万一倒了,及时补上,保证不会因为人员缺失而导致的阵脚自乱,最后导致的全面溃败,还有我上次人还没杀过瘾”丁鸣对自己的分析极为自信,嗜血的舔了舔上嘴唇,眼神迷离,毫不掩饰上次杀人的快感。



    “这次还是要小心,魏军也不是酒囊饭袋,从上次来看,能迅速的抓住我们的弱点,其次他们有远程的术士,上次使出了火雨和飓风,这次说不定还有其他类的法术,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次回来,开始一段时间,我们是无法控制身体,我猜测,如果再次失败或者多次失败,这个时间极可能会再次变长,最终到我们被禁锢在这肉体里,所以还是要再周密的部署一下,一举击溃魏军”长乐补充道;二人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们也意识到了,但没有长乐推演的如此极致,想来一阵后怕,旋即又再商量了许多细节。



    “国师是不是也会一些术法,上次没来得及让他施展就结束了”长乐心中猜想。



    随后同样按照上次的布置,先是占卜,后是昭告所有人这个胜利的消息,然后询问国师是否会一些术法,国师说会一些,让其准备一下,在战场上好应对。



    古澈晚上回到家中,翻看这些术法书籍,也都是些简单的法术,原理也十分简单,以灵魂与空气中的元素共振,实现火雨,飓风,降雨等,当晚即学会。



    其思考的重心不在于此,而在于这次开始时朱归的怨气,那时他还无法控制身体,说明王振也无法控制,这是这方世界朱归当年的真实反应,是否是因为女皇拒绝了朱归的要求,导致他最后产生了巨大的怨气,机缘巧合之下,形成了古碑和这黑雾,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如果当时女皇答应了朱归的请求,这漫天的怨气就会消散,古澈渐渐有了些头绪,但现在的情况,他也无法验证这个事情。



    决战日,很快到来,这次旗手纷纷藏在新建的碉堡之中,而且旗手只用出旗,不需要自身的任何部位出现在外面,保证最大程度的安全,同时每个旗手,准备了十人的替补,以防不测,只见五万军士纷纷蒙面,是为了以防飓风卷起沙尘,同样让国师准备了应对法术的措施,可谓是万事具备。



    这次战阵如血色磨盘一般碾压魏军而去,虽中间亦有火雨袭击旗手,但仅能袭击到旗子,立即有新的旗子跟上,沙尘暴和火雨也同样在军队上方出现,被国师的甘霖术浇灭,后面亦有新的术法,亦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丝毫未减缓磨盘的进度,只见魏军被杀的丢盔弃甲,鸣金收兵撤退。



    就在蜀军大获全胜之际,只见空中一修士无意间的一击,整个军队全军覆没。



    四人又回到了开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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