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无惊无险,五个人也是一路无话,这一次外出经历的太多了,现在他们只想早日回到宗门才能安心,当宗门的入口处渐渐的由远而近,进出宗门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五个人便知道终于回来了。



    在宗门的入口处五个人稍作了下停留,汤萍回头望了望,说道:“诶呀,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咱们的经历还真是不少呢。”



    “嗯,还是这一次出来好玩。”陆平川说道。



    “没错,遇到了些危险,但也都是难得的经历,等回去之后慢慢的体会,想来自然会有一番收获。”李简说道。



    “我可还是有些后怕呢,”彦煊想到这次外出的种种经历还是颇有几分心有余悸的感觉“不过好在咱们都闯过来了。”



    汤萍看着钱潮并未开口,就问道:“喂,钱小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钱潮笑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一次出去,我身上带的灵器损毁了十之七八,再加上陆兄身上的甲胄,这个月我要忙得不可开交了。”



    这倒是真的,像钱潮这样动起手来非常依仗外物的打法,这一次还真是损失惨重。



    “哎,算了,不过这一次咱们到敬事院缴了差遣后先别急着各自回去,嗯,先去李兄那里吧,李兄那里最僻静,适合分赃。”



    所谓分赃,自然是几个人要把从安臛、于胗和董醢那里弄来的储物袋都倒空了,然后好好查点一番了。



    陆平川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一迭声的说道:“诶,那太好了,快走快走。”



    五个人在宗门入口处商议之后,便一齐向宗内飞去了,只是他们没有料想到,早在他们停下来商议的时候,远远的就有人看到了他们,不但看到了,而且还一见到他们就躲避了起来,等他们五个人进入了宗内之后,那人才从藏身的地方闪了出来。



    “哼!幸亏没有继续等下去,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姓钱的小子好端端的回到了宗内,亏你还跟我保证那三个人肯定能把他擒住,如今可好……你从哪里找的那三个废物!”



    说话的是文嶂,他和韩畋与安臛、董醢和于胗盟誓之后就一直在等这三人的消息,可惜左等右等都不见那三人,文嶂便耐不住性子了,一直怀疑这三人是否办事得力,若不是韩畋一再向他保证,估计他早就不愿在那里继续苦等了。不过等待的时间也是在太长了些,就连韩畋心中也有些焦急的时候,最终拗不过文嶂的执拗,便答应先回宗内探一探,看那钱潮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结果二人刚行到宗门入口那里就远远的看到了那五人,这一下二人吃惊不小,便暗中观察了一阵,令他们两个感到惊奇的是,这五个人远远的看过去只是若无其事的谈笑,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又或者与人动手之后或是疲惫或是惊慌的样子。



    这可让韩畋大为惊异。



    难不成安臛那三人在宗外一路乱撞与那钱潮失之交臂,一直没有找到这五人吗?



    不应该呀!以韩畋对安臛等三个人的认知,加上自己提供的信息,这三个人不该找不到啊!毕竟钱潮等人的修为低浅,能去的地方实在有限,三个高阶的炼气修士竟然转了几日还让这钱潮安然的返回了宗门,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哼!依着钱潮那小子的习惯,下一次他出去差不多要一个月以后,一个月呢,算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文嶂恼怒的说着径自向宗门飞去,不过马上又停下来对韩畋继续说道:



    “你若见到那三个人不妨告诉他们,这一次失败了就再无机会了,文苑和骆缨不可能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的。”



    这一次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韩畋,一个人气冲冲的飞走了。



    文嶂一走,便只留下了韩畋,他回望了一下宗外的方向,考虑要不要去寻一下安臛那三人,责问一下他们为何办事如此不利,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谁知道那三个家伙现在在哪里,等日后见了面再把这满心的窝火发泄出来吧,还是先回去,稳一稳文嶂才是正经。



    从始至终,文嶂和韩畋都只当安臛那三个人是办事不力,没有找到钱潮而已,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都没有想过那三个人其实是找到了钱潮,还和钱潮他们交过手,只不过是失败了而已,不但失败了,还有两个人当场就死在那里。



    那怎么可能呢,安臛三人可都是炼器高阶的弟子!



    ……



    木秀峰内。



    此时在云熙的房中,她正有些不耐放的听着白麟在对面喋喋不休。



    那日被暗算之后,云熙拼了命将白麟带回宗内,直接就去找了白麟的爹娘,由他们出手为白麟解毒。



    已经过去了几日,白麟也恢复如初,便又跑到云熙这里来腻烦她。



    “白弟,你不用说了,以后你不可随我一起出去了,我可不想你再次受伤让姑姑又责怪我。”



    白麟的母亲与云熙的父亲是兄妹,因此她称其为姑姑。



    “云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那个人,她性子急、有口无心嘛,我几时中过毒,所以她说几句也就过去了,你不必往心里去,我爹可说了,若不是你,我还回不来呢……”



    “哼!姑丈及时能做得了姑姑的主,你呀,身娇肉贵的,以后再出去可不能带你了。”



    听云熙这样说:“别呀,云姐,这次出去想看的没看到,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说给我听听。”



    云熙放下手中的茶盏,向窗外望了一眼,然后说道:“这次出去本来是想见见那李小子的手段,虽然没见到,不过我发现时不时的出去一次倒也有不少的好处,接下来嘛,我准备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每个月到敬事院里面另几份差遣,就当是出去散心了。”



    白麟听了喜道:“诶,那太好了,我爹正好也跟我娘说,我天天呆在宗内,就算修行上慢不了,但在见识上还是差了一些,为此他跟我娘也说过了,让我也时不时的出去见见世面呢,既然云姐有这个意思,那咱们以后就一起出去如何?”



    云熙不相信的看了白麟一眼,说道:“姑姑能放心让你出去?”



    “她是不放心,不过我爹还是给她将了许多的道理,说什么我再不多出去历练历练,吃一些苦,日后肯定和那些无能的纨绔一样了,到时候无论去哪里都不让人放心,而且,云姐,我也不是一个人,这两天我也找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他们倒是经常出去的,我和他们约好了以后再出去的时候就一起呢,云姐,既然你也有这想法,那咱们就一起吧,还能有个照应,对不对?”



    此时有几个人影快速的划过云熙的窗外,云熙没有扭脸去看,不过眼睛的余光一瞥之间,她就认出来那正是李简那小子还有他的几个同伴,嗯,算一算这日子,他们这几个人在外面呆的时间也不算短,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心情不错,难不成那三个炼气高阶的家伙没有找到他们吗?应该是这样吧,真好奇那三个家伙为什么找他们。



    “云姐,云姐?”



    白麟见云熙有些发呆忍不住唤她。



    “嗯,哦,可以,那日后咱们就一起出去吧。”



    云熙还记得和白麟遇险之后那三个人围上来的情形,那次也算是自己遇到的一次危险,由此看来一个人出去总还是有些势单力孤,遇到什么事情恐怕不好解决,若是白麟真能找几个靠谱的一起出去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了云熙这话,白麟自然是欢喜无比。



    ……



    眨眼之间,五个人就落在了李简的竹寮前面,看着自己满山坡的秀竹,听着竹寮旁潺潺的河水轻响,李简心头忽然一动,不自觉间他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家,这一次出去历经几番苦战,尤其是最后,他是第一次和修士交手,尤其那个手持邪剑的强敌,交手之时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哪里有心思想起这里的翠竹和竹屋,现在回来看着眼前的美景,再想到在琵琶岭内的恶斗,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啦,”汤萍欢快的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分赃了。”



    等几个同伴都坐好之后,钱潮才站起来正色行礼道:“这一次那三个家伙是冲着我来的,几位为了我不畏强敌,甘冒风险,我先谢过了。”



    几人见钱潮如此,正不知该说什么时,汤萍却说道:“好啦,你不用这样,难不成那三个人若是冲着我又或者冲着陆大哥来的你就不管了吗?当初在幼鸣谷内你将咱们五个聚拢在一起,可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的,不必如此!”



    “对呀,钱兄弟,咱们五个在一起守望互助,才能走得长远。”彦煊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李简也点头道。



    “嘿嘿,这次打得才痛快呢!”陆平川说道。



    钱潮轻轻一笑便坐了下来,心意表达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便是分赃了,从安臛、于胗还有董醢身上弄来的那三个储物袋当时也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并未细查,现在回到宗内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将五个人吓了一跳。



    三个炼气高阶的修士,百余年的收集,虽然他们三人日常也有用度花销,但是留存下来的东西还是非常之多的。



    三个储物袋里的灵石就摆放在石桌上,堆起来几乎占了那石桌面的一小半,其余还有各色的灵草,丹药,矿石材料,各种妖兽的妖丹,各种灵器,以及许多来历不明的书籍。



    汤萍最后抖了抖手里剩下的一个储物袋,说道:“好了,都掏光了,就是这些了。”



    “这……这么多!”李简看着石桌上那一堆光华灿灿的灵石十分的吃惊,自踏入修行界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灵石。



    “乖乖!”陆平川也惊呆了,他一只大手在那堆灵石上摸了摸,说道“我说汤妹子,咱们以后干脆不要去敬事院接什么差遣了,忙半天还挣不了几块灵石,要我说,咱们就去打听打听哪些人在外面总干坏事,然后咱们就去抢他们,看看,咱们要做多少差遣才能赚到这么一堆灵石!”



    陆平川的话惹得几个人都笑起来。



    “陆大哥!”汤萍嗔道“你身上的伤刚刚好就忘记疼了吗?这一次多险吶!也算那三个人倒霉,咱们刚布置好了他们就来找麻烦,结果原本用来对付那妖虫的就全用在他们身上了,不过咱们可不会都这么好运气,若没有这一番布置咱们要想逃出来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你可千万不能存了这个念头!”



    “嘿嘿,我知道,我就是这么说一说。”



    彦煊看着石桌上那一堆灵石也是颇有几分的感慨:“这么多,那三个人一百多年的收集,就因为一念之差就全断送了,唉,何苦呢!”



    “彦姐,你不用可怜他们,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办法用尽了才侥幸回来,你想想,他们找的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被他们捉走了,又或者咱们当时的计策失败,那钱小子落在他们手中,就算给他们炼器,事后他们怕得罪成器堂内堂,八成会将他杀死,而那时咱们几个多半早就身丧宗外了,我估计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东西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是不义之财呢,他们落了那个下场也算是活该!”



    说完,汤萍又取出了几十块灵石放进那一堆中去,那是这次出去做差遣所得。



    “来,这些灵石咱们先平分了它。”汤萍说道。



    每个人分到手的竟然近三百灵石,这可真比前几次外出做差遣要多得多。



    李简也就是看个新鲜,新鲜一过,对这些灵石也就不在意了,分到手就收了起来。



    陆平川则不然,看着自己那一小堆灵石,喜得眉开眼笑,哗啦哗啦的摆弄了一阵,最后说了一句“下一次鹤楼喝茶吃点心都算我的”才把自己那份收了起来。



    剩下能分的就是丹药,彦煊将那三人的各种瓶子罐子都打开来一一的验看,最后才按着数量一一的分给众人,那些瓶子罐子虽然多,但都是一些常见的药物。



    看着到手的丹药,汤萍有些失望的说道:“唉,那三个家伙可都是炼气高阶的弟子呢,我还以为能在他们袋子里找到筑基丹呢。”



    彦煊说道:“哪里有那么多的筑基丹呢,你还不知道筑基丹炼制起来有多么难吧。”



    钱潮在旁说道:“筑基丹那么珍贵,可宗内像那三人一样既没有师承又到了炼气高阶的弟子们是如何筑基的呢?”



    “嗯,这个嘛,”彦煊想了想说道“我们栖霞山每年都会放出一批筑基丹来,数量不是很多而且价格也不低,而且还是要凭着师门玉佩去买,每个人每年好像只能买到一颗,就这样还都是立刻就会卖空的。另外就是在炼丹术上下功夫深的栖霞山弟子自己炼制了,一般都是自己服用来突破筑基的瓶颈,然后才是拿出来卖掉,不过那样炼制出来也有风险,像那位卞师兄,炼制出一炉筑基丹后就被缠得不胜其烦,不得不跑到没人的地方自己筑基去了。”



    “那栖霞山的筑基丹会卖多少灵石?”



    “我听别人聊天时说过,好像一颗的价格要在七八百灵石呢,很贵的,这还只是栖霞山的价格,私下里买卖的筑基丹一颗怎么也要在一千灵石以上呢。”



    “也不是挺贵呀!”陆平川说道,他刚到手近三百灵石,现在有一种已经富可敌国的感觉“攒上几年总能攒到一千灵石啊。”



    “陆大哥,”彦煊笑道“都说了每年栖霞山放出来的筑基丹数量不多的,你就算是有灵石,可不一定就能买到的,而且还是一连几年都不一定买到呢,筑基丹这东西有价无市的。”



    汤萍笑道:“不管那些了,彦姐,反正我们几人的筑基丹都要指望你了。”



    接下来的东西就不是每个人都有份的了,这三个人平时收集的灵草并不多,自然全都归了彦煊。



    剩下的还有一些灵器,不过五个人中也只有钱潮使用,李简和陆平川不说,汤萍和彦煊二女也很少使用灵器,因此那些灵器便都归了钱潮。



    在这些灵器中,有一个东西汤萍特别给钱潮拣了出来让他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那是一枚铜钱,汤萍还记得安臛用化形术攻击自己时那大如城门的巨掌之上有一个铜钱形的灼伤痕迹。



    “这个东西,”汤萍拿着那枚铜钱对钱潮说“还记得你一下好像被人紧紧抓在手中那时候吗?”



    钱潮自然记得,那种被巨大力量极力挤压的感觉是在难受,自然是忘不了的。



    “那是一种幻术,只不过要借助这个东西才能用出来,我其实都怀疑那个安臛根本就不会幻术,他能用那个手段来对付你都是因为这个铜钱,你回去不妨研究一下。”



    钱潮自然感兴趣。



    剩下的矿石归了钱潮,各种书籍归了钱潮,还有一些于胗还没来得及使用的符箓以及一些制作符箓用的黄纸等物也都归了钱潮。



    “好了,分赃结束了,”汤萍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石桌笑道“接下来嘛咱们也该各自散去了,不过还有件事,钱小子,一会儿我要去看看骆师姐和文师姐有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我肯定要去闹上一闹的,到时候那两个人我会说是我弄死的,可能之后他们会去找你,别说漏了就好。”



    钱潮知道汤萍这样说是为了不泄露自己偷学了那锁灵阵,不过他还是问道:“一定要去吗?”



    “那当然,这件事骆缨和文苑必须要知道,就算他们已经将那遗迹打开了了也取了里面的宝物,也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她们两个找你炼器,然后文师姐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知道了以后一直搅风搅雨才弄成这样,咱们虽然回来了,但那也是侥幸而已,况且,这件事告诉了骆师姐和文师姐以后她们也会多加几分的小心,防着那文嶂。更重要的是,文嶂咱们说到底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这个……”



    汤萍说着,取出了一张纸来,上面画着钱潮的画像。



    “这是那文嶂身边的韩畋所画的,我就拿着这张画去找她们。文嶂其实就是一团扶不起来的烂泥,而那个韩畋才是一直给他处坏主意的人,若不是他,咱们怎么会被安臛那三个炼气高阶的弟子围杀,咱们不能动文嶂,但韩畋实在可恨,因此总要借助文师姐和骆师姐他们断了文嶂的这条膀臂才行,最差也是将韩畋从文嶂身边赶走,不让他们再狼狈为奸,不然你以为他下一次就不会再想坏主意害咱们了吗?”



    “好吧,”钱潮点头,的确该如此,不能总吃这韩畋的亏才行,想到这里他便取出那邪剑的断剑来放在石桌上“既然这样,那连这个也拿去,反正我也看明白了,不需要了,有了这个你也能多几分价码。”



    汤萍说道:“也好,那既然这样咱们不妨就先散了,彦姐,你和我一起去吧,若是她们回来了,我闹起来时你就在旁边扮个白脸就好。”



    就这样,五个人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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