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阵子,也理不出个思路来,马琥索性不说了,换了一个话题。



    “嗯,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钱师弟,你最近可是很出风头啊!”



    “哦?”听到这些钱潮一笑,问道“马师兄知道了些什么?”



    “我听说你们在外面将陈显救了,把那个叫谢攸的小子一顿好打,是不是?”



    “嗯,不错,有这事。”



    “商介回来之后也说他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对不对?听说那小子惹上了一个剑修女子,被打的很惨,是你救了他。”



    “不能算是我,是我一位李兄,也是木秀峰的,他出手拦住了那女剑修。”



    “哦,是那小子,难怪呢。”马琥自然记得李简,当初李简的剑也让他心寒不已“赵喆是不是也欺负到你们头上,让你们修理得很惨?”



    “赵喆?”钱潮并不知道这个名字,那是最后一次,他们将对方打跑之后就遇到了程潜堂。



    “这件事情我是听肖冼说的,哦,听说程潜堂当时也在。”



    “哦,那次啊,算是吧,原来那个要抢我们的人叫赵喆,当时他没说自己的名字。”



    “哈哈,干得不错,钱师弟,黑吃黑是不是很痛快啊,比在敬事院里领差遣赚得可要多不少呢!”



    黑吃黑?



    钱潮赶紧纠正:“马师兄,我们这可不是黑吃黑,是那些家伙先打我们的主意的。”



    “哈!反正你们也将他们也抢了,对不对?”



    钱潮无奈,毕竟每一次他们都没有将那些家伙放过了,身上的储物袋都夺了过来,若这么看倒真有几分黑吃黑的意思。



    马琥又说道:“黑吃黑或许还算不上的,但是说你们是扮猪吃老虎是没错的。”



    点了点头,钱潮将这扮猪吃老虎认下了,不过,怎么才三次?明明该是四次才对,那次有人一直看热闹不动手的那一次,自己也没动手一直在跟三只罗冲兽周旋的那次,怎么这个马师兄不知道呢?



    “马师兄,若是在外面和人斗了一场,回来之后双方都不提起这件事,能被人知道吗?”



    “那要看打成什么样子了,若是双方身上都无事,一点儿伤都没有,又都不开口提这件事,自然就没人知道,不过若是身上带伤,就算都不说,人们至少也会知道他们在外让人痛打了一顿呢,嗯,尤其是那些平日里就招人恨的,若是回宗门来弄得全身是伤,那消息一定传的飞快!”



    钱潮听了就有些疑惑了,那一次自己虽然没有动手,但是动手的四个人,不三个人,彦姐对付的那个后来交给陆兄了,李兄,陆兄还有汤丫头将那四个人修理的可是很惨的,可怎么没听到消息呢?连这位马师兄都不知道?



    “马师兄,这么说就有些奇怪了,难不成还有人怕丢了面子会在宗外养伤吗?我们这次出去和别人动手一共是四次,你只说了三次,唉,那一次的四个人是被我们打得最惨的,嗯,有一个人的双掌被李兄的剑刺穿,他的肩膀也被李兄刺了一剑,腿上也刺穿了好几处。嗯……汤萍对付的那个人全身的骨头都被她捏断了好多,还有两个,脸上被陆兄打的不成样子,那些伤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至少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怎么这件事情没有在宗内传开呢,最后对付赵喆那次马师兄都知道,前面发生的竟然没人知道,有些奇怪呀?”



    马琥也奇怪了,说道:“打得这么惨吗?这也有点奇怪,我在宗内可没有听到这件事情,你们对付的是哪几个?”



    钱潮说道:“当时我们正在对付妖兽,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但是动手的只有四个,动手的那四个人都是中阶的修为,没动手的那个是高阶的修为,马师兄,我最好奇的就是那次,那个人高阶修为的家伙一直看着同来的四个家伙被一顿好打,就那么看着,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的意思,最后汤萍问他,他只说是看热闹的,你说怪不怪?”



    “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没动手的家伙是谁,你认得吗?”马琥问道。



    “不认得,不过……”钱潮说着便将自己画的那张画像取了出来,递给马琥“就是这个人一直在看热闹,马师兄看看是不是认识?”



    马琥接过那张画像,先看了看钱潮,似乎是在猜这画是不是钱潮画的,然后便仔细盯着那张纸上的人看,离近了看了一阵,然后又放在桌案上离的远些看,开始时眼神还有些迷惑,然后是思索,最后才像是想起什么来,用手一指那张纸,说道:



    “想起来了!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呢,嗯,这个小子我并不熟,听别人说起过,见过几次,但是没打过交道,他的名字叫做燕惊,哦,不是京城的惊,而是惊慌的惊,燕是燕子的燕。这个燕惊修为突破到高阶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人们总说这小子是得了别人的帮助才有的今天。”



    终于知道这个人的姓名了。



    “燕惊”钱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过马琥说的这燕惊是得了别人的帮助才有的今天的修为,让钱潮马上就想到了沈未了所说的那个黎厉化,不由得心中一动。



    “马师兄,这个燕惊为人如何,他又是得了谁的帮助才有的今天的修为?”



    “嘿,燕惊嘛,这个人与你救的那个商介有几分的相似,十分的执拗,不过比起商介来,他更加的孤僻,你看那商介,身边还总有些人帮衬着呢,人缘也不错,但这个燕惊身边是留不住人的,他喜欢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嗯……倒是真没听说过他做过什么,没听说过!至于他是怎么突破的炼气高阶,这件事也只是别人在传,我对这个人从来就没在意过,也只是无意间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说是这个燕惊结识了一个人之后,在那人的帮助下才有的今天的修为,原本他修行不说一塌糊涂吧,但肯定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



    说到这里时,马琥问道:



    “你说遇到燕惊的时候他是和另外四个人一起的,那四个人又是谁?”



    钱潮一愣,便说了句稍等,取出纸笔来,就在马琥的面前开始画了起来。



    他并没有将那四个人全都画出来,只将当初那个与李简动手的家伙的脸画了下来,因为他觉得那四个人中,与李简动手的那个才是领头的。



    寥寥几笔就画完了,纸上呈现的是一张略带猥琐狡狯的脸,轻轻的将纸上的墨迹吹干,钱潮便将手中的纸递给了马琥。



    马琥接了过去,有些古怪的看着钱潮,说了句“没想到钱师弟画画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这一次马琥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将那张纸放在了桌案上,哼了一声,说道:



    “这是王伥忠嘛,为虎作伥的伥,忠心耿耿的忠,这个家伙,原来他也在你们的手中吃了亏?”



    “正是,趁着我们五个人对付妖兽,要抢我们的灵草,这个人应该是那四人中领头的,被李兄将他的双掌刺穿,肩头刺伤,腿上也被刺了几剑。”



    “哼!活该,这个家伙也曾在我的手里吃过亏,不错,他们一出来的确是四个人,当初让我也是一顿好打,让我抢得清洁溜溜的,倒是不思悔改,还在外面做这种事情。”



    “马师兄,你说那个燕惊是个孤僻的人,喜欢独来独往的,那他为什么和这王伥忠混在一起呢?”



    “嗯,好像说这个王伥忠与这燕惊是一起进的宗门,或许从那时候就认识吧。你看,你们动过手,那王伥忠的修为你是见过的,中阶修为,手段嘛,在中阶修士里面也算是不错的,但那燕惊至少在修为上就比他高了不少,不过……他们不该混在一起才对呀?”



    钱潮说道:“这么说也对,那次最后我们问那燕惊是不是也要动手,他说他与这王伥忠四个人只是在宗外偶遇,看看热闹而已。”



    马琥想了想,说道:“偶遇,或许是真的,但说到看热闹,一个性情孤僻、独来独往的人就算要看,也该远远的看两眼然后转身就走,像他那样堂而皇之的看,就有些奇怪了。王伥忠要抢你们,这个不奇怪,他就是那样的人,但是当着燕惊的面做这件事,而燕惊的修为又高过他,必然是先与燕惊商议过,而燕惊不但允许他们这么做,还在他们动手的时候一直看着,就连王伥忠失手被打他也只是看着,并不动手,嗯,倒真是看热闹,不过更像是看你们的手段才对,钱师弟,莫不是你们几个被人盯上了吧?”



    钱潮没有回答马琥的问题,虽然他心中早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看来燕惊的修行与那个黎厉化很有几分的相似,事涉生死,虽然对这马琥还算信得过,但仍不想把事情都说出来。



    “那个我们怎么会知道,难不成韩畋与这燕惊还有什么交情吗?”钱潮说道。



    “不会,我没听说过,韩畋一直以来都是在哄着那个文嶂胡来,从来没听说燕惊与韩畋有什么交往。”



    “那……马师兄,关于帮着燕惊修行的那个人真的是没什么消息吗?”



    “弟子之间只是这么传而已,是真是假还不知道,不过你看,燕惊与王伥忠是一起进的宗门,王伥忠现在才是中阶,而燕惊已经是高阶了,或许正因为燕惊修为进益有些快,超过了他原本该有的速度,所以人们才这样说吧,嗯,有可能王伥忠那个家伙就是信了这些话,或许在外面遇到了燕惊,这才涎皮赖脸的缠上他,想着占些便宜也说不定呢。”



    “可是,依着马师兄之前所说,王伥忠那四个家伙被我们打伤了,为什么到现在宗内都没人知道这件事呢?”



    “嗯,在宗外疗伤是不可能的,你们对付王伥忠有多久了?”



    “到现在嘛,总也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赵喆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宗外出手。”



    “二十几日了……”马琥沉吟着,最后看了钱潮一眼,说道“或许王伥忠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吧,八成是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不可能到现在人们连王伥忠挨了打的事情都不知道,哼,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这个燕惊!若这么说来的话,钱师弟,你们真的有可能是让人盯上了,王伥忠只不过是被人家用来看看你们的手段的,用过了又不想留着这几个累赘,顺手杀了也属正常,杀伐如此果断,钱师弟,要不要我找机会把那个燕惊擒了问一问?”



    钱潮轻轻的摇了摇头,他马上要对付的是那个黎厉化,那是答应了沈未了的,这件事还未与汤萍商量过,并且他总觉得黎厉化与这个燕惊之间有着某些联系,虽然现在看不透,但日后说不定能从黎厉化口中得到什么,至于燕惊,暂时先不必打草惊蛇,各方面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消息,然后与汤萍商议一下,她在宗内该有办法可以再查一查的。



    “马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暂时还不必如此,若真的有人要对付我们,我们几个从韩畋身上入手总要更轻松一些,就算明面上韩畋与这个燕惊没有关联,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几个也只将这个韩畋狠狠的得罪过,有人算计我们,必然也该与他有关系,这件事汤萍可以去做。”



    马琥点头道:“嗯,也对,那丫头若想做点什么,倒的确可以找到不少的帮手呢。”



    想到这里,钱潮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那个没有说出口的计策,他现在觉得这个办法眼前的马师兄未必就想不到,说不定已经开始在准备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于是便又说道:



    “马师兄一直做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尚不明朗,但是师弟我总觉得似乎也快到关键之处了,还是那些话,之前与马师兄说过,那些人敢杀荀师兄,未必就不敢对马师兄下手,若是马师兄将他们逼得急了,又或是做了什么那些人认为有威胁的事情,那他们可能就要对马师兄不利了,再查下去,马师兄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放心吧,”马琥心照不宣的说道“那件事情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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